苦思還是無果。早在濟城的時候,居風和薛天就商量過這個問題,現在看來,主要還得看華幫那邊的看法,畢竟這是兩個幫派的事情。
讓樂正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居風還是給花雪月打去了電話。
「雪月,是我,小風。」
花雪月沒想到是居風給自己打來電話,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他們兩個都很少聯繫,很多事情則更多的是和薛天聯繫。華幫要復辟,瑣事壓身,花雪月現在每天睡覺的時間都不足五個小時。大男人在外征戰固然難得,但是像花雪月一樣統籌大局,打理一個幫派則更加辛苦!
當然了,居風也是一幫之首,但是不能把他算作忙人之列,他的大部分事情都交給樂正和薛天打理,自己自然空閒出大把時間。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花雪月的心情也舒緩了起來,她一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輕輕地拍打自己的肩膀,問道:「你平常可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小五又回華國了?」
居風從電話中聽到花雪月的聲音還算正常,心中便放心了不少,他有時也責怪自己。這個發小從小就什麼事都為自己考慮,一點也不知道照顧自己,而自己卻對雪月關心甚少,實在愧對發小這個詞彙。革命的情誼那麼牢固,都是當年一血一汗拼下來的,可是也得經營不是!
「他剛剛經歷一場大戰,世界第三豈是那麼好殺死的,估計暫時是回不來了。你先別關心他,他從小就是小強的命,倒是你自己,借用你嫂子的話,都老大不小了,得學會照顧自己。」
花雪月聽著居風老氣橫秋的話,不禁低聲地笑了起來,一語中的道:「準是你又做錯什麼事讓你家嘉兒生氣了,跑我這來訴苦!唉,一代黑道少主,原來也是個妻管嚴啊!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讓整個華國黑道沸騰!」
居風見被花雪月折了面子,也只好跟著尷尬地笑了起來。玩笑過後,才認真進入正題。
花雪月換了一隻手拿電話,又敲打起另一邊的肩膀,認真道:「我剛聽說了你們在魯省的戰績,真是無愧你們的名字,進展如風。我早就料到你要給我打電話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居風和薛天能想到的問題,花雪月自然也能想到,論黑道的履歷,花雪月絕對是前輩,從小就在華幫闖蕩,不到二十歲便榮升八大天王之一,這份殊榮,絕對是前無古人,後鮮來者。
居風頓了一下,覺得有些事情不能總讓自己的發小吃虧,於是說道:「雪月,我知道你一定會拒絕,但是這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事關身後千千萬萬出生入死的兄弟。華幫兄弟浴血奮戰,不就是為了華幫的榮譽,如今魯省交還給你們,是華幫應得的。」
花雪月靜靜地聽居風的訴說,她明白,自己從小就認識的這個瘋子,什麼都好,就是為人太過重義氣,自己可以吃點虧,但是身邊的兄弟朋友絕對不能。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小風,沒你說的那麼嚴重,魯省我們暫時還不能要,一來華幫的人手不充足,根本就無暇分兵;二來那是你們真刀真槍動手拼來的,華幫受之有愧。我早晨的時候已經和袁老還有餘建元商量過了,他們的意思都是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覆滅了歸一盟,等我們勝利了以後再說疆域的事。我知道這可能會留下弊端,可是為今之計唯有如此。」
是啊,誰都不想預埋個炸彈在不遠的將來,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居風沉吟了一下,無奈道:「好吧,暫時就這樣,我讓小天在魯省就地招募一些人手,再給當地的一些地頭蛇通通風,把局勢穩下來再說。好消息是同心會暫時不會給我們惹麻煩了,我讓南方的情報系統四處散播關於管博強死因的小道消息,夠他弟弟喝一壺的。」
「你們那邊怎麼樣了,我剛從余建元那裡回來,似乎有個不錯的突破口。」
說到華幫的現狀,花雪月又提起了精神,道:「沒錯。津城這方面暫時很難突破,所以就在張家城那裡下手。如果余建元成功突破,那麼津城這自然不攻而破。小雨那也不錯,近期巨狼幫打算對草原狼一次猛攻,小雨決定全力支持,如果兩方都有進展的話,那我們對歸一盟的戰略線又可以前進一大步,就快*到他老家了。」
居風上次見到司徒雨的時候,對他的觀感就改善了不少,總算是長大了,不會再意氣用事,對得起花雪月對他的良苦用心。
展望未來,一片美好,當然居風和花雪月都是不會把未來寄托在展望上面的人,他們更喜歡把命運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
居風忽然想起了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小孩,便問道:「對了,劉星怎麼樣了,禮貌有沒有好好教導他。可不能不負責任,誤人子弟。」
花雪月心道,要說不負責任的也是你,人家父母本來把他交給你了,你卻倒好,又推給了別人。她看向在不遠處一隻手倒立的劉星,和伏在案邊拿著筆眉頭緊鎖在桌上勾勾畫畫地禮貌,難得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暖的笑靨。
「他很好,還上過幾次戰場,見了不少血腥。而且據禮貌說他底子很好,相信用不了兩年就可以出徒了。」
居風聞言,也不禁露出喜色,他自然早就看出劉星是一塊璞玉,只要稍加雕琢,就會華光璀璨。
又閒聊了兩句,兩個人便掛斷了電話。放下電話的花雪月移步來到案邊,看著禮貌的傑作,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說沒說過不需要幫我的忙,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原來禮貌在勾勾畫畫地那些件,都是華幫的日常事物,如今被一竅不通的禮貌搞的一塌糊塗。
禮貌聽見花雪月平淡如水的語氣,心
心知不好,連忙起身跑到了一邊,因為動作匆忙,就連手裡的筆都忘記了擱下。
雙手貼近褲線,身體直立,腮上的肉被擠到了靠近了下眼皮的地方,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裸露在半空中,「嘿嘿」的傻笑聲順勢而出。
這是禮貌在和花雪月的相處中,總結歸納出的一套化解危機的攻略,屢試不爽。這不,花雪月雖然「惡狠狠」的盯著禮貌,但是並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等花雪月的氣消了一些,禮貌才復湊到跟前,不經意地問道:「月兒,你說你和居風的關係怎麼那麼好啊,好的都讓人羨慕,說說你們小時候的是唄。」
花雪月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禮貌,冷淡道:「當年的情分是一點一點積累出來的,當全世界都與你為敵時,你就會明白有一個能夠把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有多麼的可貴。再說了,你羨慕什麼!」
禮貌站直了身體,喃喃道:「也是,我羨慕他幹什麼。我還就不信了,他穿過你穿過的衣服嗎?他睡過你睡過的床嗎?蓋過你蓋過的被子嗎?坐過你用過的馬桶嗎?用過你用過的……」
不對,好像說多了什麼。
「禮貌!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邊……」
房間內傳來了花雪月慍極的咆哮聲,要知道,能夠讓熾伊人如此大怒的人可是屈指可數。
「你聽錯了聽錯了,我什麼也沒說啊……」
禮貌的聲音漸漸遠去,身影在門口消失的下一秒,一個手機迅疾而至,撞在了門上,瞬間粉身碎骨。
「師父,我是不是可以下來了?」
「再倒一…個……小……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