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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爸爸 文 / 文刀小五

    浩瀚如滉瀁般的宇宙空間裡,來自地球泉城的星際飛行器就如一葉孤舟,在偶有波瀾的大海裡跌宕。當然,就在相同的時間和空間裡,有無數來自不同星球不同國度的形狀迥然用途各異的葉葉扁舟,各懷目的的大海裡顛簸。

    行到中途,突然冒出個七竅玲瓏的瓷娃娃,而且最可笑的是,這個瓷娃娃見到用一大群陌生人,竟然在一開始的羞赧之後,用一臉天真無邪迷死人不償命的委屈表情,嘟嘟嘴溫聲細雨如五月春風般娓娓絮道:「那個,你們有沒有飯吃啊,我好餓哦。」

    童白龍一反常態毫不慳吝的遞給居風,居風看著手裡的食物,再看看站在門口的精緻小孩,半晌才緩過神來。看到小女孩湖藍如碧的瞳子裡閃爍著渴望的目光,當下就敗下陣來,本來打算盤算的心情都被小女孩給融化了。

    「過來坐床上吧,光腳容易著涼。」

    「嗯呢!」小女孩歡呼雀躍如小雞啄米頻頻點頭,然後一路蹦蹦跳跳就坐在了床上,似乎前一刻還羞澀如新婚夜裡蓋著紅頭蓋的姑娘,但是後一刻便成了躍馬揚鞭的意氣女郎。居風無聲莞爾,把手裡的幾袋滷肉和香甜麵包遞給了小女孩,於是一個小版的童白龍便瞬間誕生。

    只不過野獸與天使給人的視覺衝擊如何能一樣,小女孩狼吞虎嚥如沙場將軍,但是看得房間內幾個小伙子卻是賞心悅目至極。

    花雪月最先從對小女孩的震驚中怔過神來,極為細心的走到門口,不著痕跡地出門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人跟蹤盯梢,這才放下心來琢磨起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女孩。

    無疑,她就是方才在餐廳那名軍官焦急尋找的對象,不知道小女孩之前的遭遇如何,只是在那名軍官到來餐廳的前幾秒,居風一行人都感覺到了餐桌下突然窸窣騷動起來,只是在居風的示意下安穩如山,之後又裝腔作勢地搪塞過去。居風之所以等餐廳內人去房空的時候再走,也算是幫助桌下那個不知名的生物掩飾一番。只是沒想到,令居風煞費苦心的人物,竟是這麼一個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娃。

    五男一女大眼瞪小眼注視著小女孩風捲殘雲掃蕩完食物,居風又極其貼心的給女孩遞了一瓶水和以一些紙巾,等小女孩把一切整理完畢,才正襟危坐的細細打量起這座房間的裝飾和面前的這六位好心人。

    毫無預兆地,就在居風打算詢問一些關於小女孩身世問題的時候,那如天籟般的聲音再次在這個房間內迴盪,而且,聲音所闡釋的內容讓一屋子的人大跌眼鏡。

    「爸爸,你是爸爸。」

    房間裡有五隻雄性,可是很明顯小女孩是衝著居風說的,雖然小女孩在大個子童白龍身上也猶疑了一會兒,但是最後一錘定音堅定地發出聲音的時候,透明的眸子卻是直直地盯著居風。話音未落,小女孩便綻開了一臉笑容,那笑容純粹地如一蓑煙雨,瞬間打濕了居風的心頭菡萏。

    居風有些醉了,竟是一時間忘了反駁,直到臉上因為其餘五雙眼睛的注視有些火辣辣地感覺,才尤為尷尬地低咳了一聲。

    「你管我叫爸爸?」

    「嗯。」小女孩極其肯定和認真地答道,似乎將居風這個無情浪子一屁股風流孽債的形象瞬間樹立了起來。

    然而居風心中卻暗暗叫苦,這要真是他在外面一夜風流的碩果,說不定他還真會高興,畢竟小女孩的樣子實在太惹人喜愛,讓人愛不釋手。可是尼瑪啊,居風這輩子僅存的一點自豪就是自己的定力極其堅定,雖然從小到大,從炎黃城到華國校園,倒是對不少漂亮胚子有過好感,可是他一直都是抱著欣賞鮮花的心態在遠處清嗅芬芳,盍曾真正糟蹋過弱水三千中的一滴。就在最近,和陸琪嘉的戀情都可以算作是居風的初戀,可是這廝也僅僅是牽牽手和偶爾「啵」的一下,連深吻都沒有進行到,又哪來的孩子之說。

    居風一頭霧水,看向身旁的明、禮貌等人。明倒好,只是秉持著懷疑的精神,倒並沒有全信;可是禮貌的表情就極其不對,那似乎是在說,「你今年不過二十歲左右,這孩子都有六七歲了,你該是多麼早熟啊,這到底是拱了多少顆小白菜啊。」

    居風沒來由地生氣,毫不客氣踢了禮貌一腳,禮貌只顧得在一般艷羨驚歎,卻忘記了躲避,結果被一腳命中,大開大闔地倒在了身後的另一張大床上。

    居風清了清嗓子,面對這個瓷娃娃怎麼也生不出質問的語氣,只好循循善誘,慢慢開導。

    「你……剛才說自己叫什麼?」

    小女孩似乎是很願意和居風說話,眼睛打從盯在在居風身上就沒有離開過,童唇上揚,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童聲泠泠回答。

    「我叫初陽,微生初陽。」

    「微生?」居風眉頭皺了皺,「可是我姓居啊,你是不是隨你媽媽姓啊?」

    「媽媽?」小女孩似乎對這個詞眼很是陌生,尋思了片刻,也毫無結果。

    「我沒有媽媽,我只有爸爸,你是我爸爸。」

    小女孩一臉堅定,竟是讓居風自己的內心都產生了一種動搖,難道真是著了別人的道被人當作一回種馬?那是誰這麼有先見之明呢?

    「咳咳。」居風打消了那個自戀的想法,還準備開口問小女孩一些其他的問題,可是小女孩直接泫然欲泣道,她困了,爸爸可不可以明天在陪初陽聊天啊。

    居風一臉愕然,只好作罷繼續詢問的想法,心中也很疑惑自己瞞著軍方收留這個孩子的做法對不對,但既然都邁出了這一步,自然也就得堅持下去。直覺告訴居風,能讓那些軍官如此謹慎的人,肯定是大有來頭。

    以後和歸一盟決戰並不是簡單

    的事,需要大動作,大人脈,所以居風有些私心地想利用一切的資源,只是在見到初陽後,居風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實在不行,明天在把小女孩送回去就是。

    居風把小女孩安置在被窩裡,可是小女孩卻死死不撒手,硬是要讓居風陪他睡,一番商量無果,居風也就只好睡下。

    眾人早在開始的驚訝中恢復平靜,看居風的神情就知道,這孩子斷然不是他的,也不知道哪裡跑來的小天使,禮貌一邊揉著屁股一邊直呼居風命好。

    第二天,一行人照舊去餐廳吃飯,只是在回來的時候,多買了很多快餐食品。等房間裡的小女孩吃完後,居風便又開始了一番詢問,可是得到的結果卻和意料中大相逕庭。

    居風問初陽家在哪裡,初陽說不知道;問為什麼會來到這個飛行器上,初陽說不知道;問那幫軍官為什麼找她,小妮子當時就哭的讓人肝腸寸斷,她說她一醒來,就看到一幫穿著她身上那樣衣服的人,他們見到她都凶神惡煞,就要去抓她,她情急之下就逃了出來,順便拿了一件衣物。她一顆玲瓏心似乎是看出了居風要把她送回去,小妮子如碧落一般顏色的眸子裡噙滿了淚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祈求爸爸不要丟下她,居風心中實在是不忍心,就答應了下來,於是初陽就燦爛地笑了起來。

    明在旁邊說了一句應景的話,叫做淚痕尚猶在,笑靨自然開,惹得禮貌在旁邊一陣嘟嘟囔囔。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裡,初陽便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居風,居風想瞭解更多關於初陽的事情,不過似乎初陽失憶了,一切都記不起來,於是居風只好作罷。

    在做奶爸期間,居風理所應當地擔當起小女娃的日常起居,包括洗澡梳頭。初陽來的時候,身上除了那件軍裝一絲不掛,讓居風對於初陽的情況更加好奇。居風從花雪月那裡給初陽找了一件t恤,一條打底褲,打底褲自然是剪掉了一半,至於內褲則暫時沒有辦法,只能等下了飛行器再另行購買。

    還好小女孩是一頭紫色短髮,這讓居風省了和花雪月拜師學藝的麻煩。

    以後的幾天,整個飛行器都在瘋狂地尋找小女孩,不過居風幾人隱藏的很好,所以即使在幾次房間的檢查中,都沒有出現紕漏。

    從地球飛往麥哲倫星系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星球,一共立時七天,中間進行了一個小的空間跨越,這是星系間的類似結界的東西,往往存在著極低的一絲風險,就和兩百年前在地球上坐飛機失事差不多。

    在落地安檢的時候,初陽就被當作包裹委屈在了童白龍背後的包裡,一切順利過關。在小星球的轉換站商場裡,居風幫著初陽買了不少東西,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居風似乎還真是習慣了有個叫做微生初陽的女孩管他叫爸爸。

    居風想著,要是以後能和嘉兒也生一個這麼精緻的瓷娃娃就好了。

    短暫的停留之後,居風就搭上了一艘私人飛行器,不大,但是目的地卻是炎黃城所在的星球,在付了一筆不少的費用之後,一行人便又開始踏上了另一段太空飛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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