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見三秋水,長亭掛愁化瀟白。君不見絹上碧,看盡古往事,千千昔妖殘。葉南你覺得呢?」未央改詩,化腐朽為神奇,大家都看呆了。
但是,這首詩還是有毛病。葉南的對句完全是瞎寫,就算未央硬扽,把意思化散為整,還是已經毀了「瀟瀟不似三秋水」的意蘊,從落寞變為倉皇。
「原來要這樣寫…我的下句看來完全搭不上,難為未央大哥重新改編了。葉南還是不行呀。」
「『君不見』沒有任何意思,你的下句,不應超過七個字。我後改的,只能湊合看明白,但已經算是變格了。」
「不是無格詩嗎?」葉南認為無格就是肆意組詞,毫無顧忌,可是我卻越來越覺得,無格不成詩,無格,那不是嗎?
「什麼是詩,這是人定的。無格的詩就是丟失了靈魂,格不是學來的,而是感覺。沒有詩心,字裡行間只是堆砌。我本身出的題,沒有破格,只是破韻,是你們自己認定它無格。無格,只能說是變格,無格的詩,為何不直接稱為呢?無格就是真無格嗎?姬公子,你的刻意倒是讓小南混淆,這次是您的疏忽。」
「我知道。」
「我的詩心呢?難道我沒有這種天賦嗎?」葉南被未央的訓斥弄得很傷心,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心境。難道自己注定半生打打殺殺?難道自己也只能畫畫?
「我想大約讓戰爭和世事掩埋了吧。」
啊…
我本以為未央會安慰葉南,或者鼓勵他學習。但這句話一定穿透了葉南的心理防線。不停地戰亂讓人冷血,他們的心像妖一樣冰冷。世事的浮沉阻礙我們的真心相向,既定的眼光,很難改變。我似乎感受看葉南心理有一扇門,裡面裝著一個永遠無法開門的女人。
葉南像是蹭到了座位上,下一個投壺的人,是未名。
「我是不是沒投中也得作詩呀?」
未央把剛才那張簽子放了回去,「那不一定哦。我看了裡面有好多種。」
「作詩什麼的倒還行,只要別讓我唱歌…」
「停停停,我替你唱,你唱歌倒霉的是我們,你又不是沒幹過聽死別人的事兒。」
「喂,他是癆病病死的!」
這還能唱死人呀,未名的戰鬥力是有多強呀。
「停,你趕緊投,你投完我還要考慮考慮要不要先把唱歌的簽子拿出來。」
未名舉竹箭,本想往前頂一步,不想腳下打滑,沒站住。
「哎呀!」未名摔趴在地上,箭也滑了出去。
嗖!一直箭晃晃悠悠地進了壺中,姬很驚訝,突然站了起來。
「我名弟是好運呀,不用懲罰了。小先生,該您了。」
作詩、唱歌什麼的倒是無所謂,我還可以。當時的我這麼想著,沒有絲毫的擔心,拿起竹箭就往裡投,「砰!」我的竹箭砸中壺桶邊緣,被彈了出來。
「我感覺我已經投准了呀!」
「小先生,事實勝於雄辯,請吧。能難過作詩嗎?」
「不是光有作詩的。」姬突然提醒了一下。我開始有些緊張了,我為我的手氣擔心。萬一來個什麼跳舞的,嬴陵這把老骨頭不得讓我腰酸背痛的。我隨意抽出一簽,還好上面的要求並不算難。
「罰酒三杯。」
「哇,空兒,你手氣不錯呀,懲罰都這麼沒力度。」葉南在一旁,像是有人欠他錢一樣。
「那你可要多跟我交遊,說不定還會帶給你好運。」
「齊空大人,光是三杯酒太過乏味了,這懲罰用的三杯酒可是別有內涵。」
我開始覺得我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