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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拉鉤上吊 文 / 施曉雷

    「人類懼怕時間,而時間懼怕金字塔。所以希望有一天,你能夠站在金字塔上說愛我。因為如果那樣,我就已經不再懼怕時間,不再害怕時間讓你我變老。」這是多多和我有一次看完電影後說的話,那是一部發生在埃及故事的電影。

    多多看完之後就淚眼婆娑的,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心疼不已。

    「方雨,你知道我最害怕什麼嗎?」多多說。

    我聽她這麼問,心裡有些不安,但我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什麼呀?」

    「我最害怕時間會將我們分開!」多多傷感地說,「雖然這個世界充滿了誘惑,但是我相信你,非常地相信你。」

    我聽多多這麼說,沒有說話。只是對著她笑了一笑,然後在她的鼻子上刮了刮,說:「傻瓜,不要胡思亂想。只要我們對彼此的心不變,時間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多多靠著我的肩膀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雖然我們的心不變。可是終究有一天,時間會將我們分開的。你想啊,如果你先老了,就會離我而去;又或者,我先老了,就先你而別。要不我們一起殉情吧?」

    「呵呵,傻瓜,你這小腦袋裡面整天都在盤算些什麼東西啊?我看,是不是發燒了?」

    多多將我的手打開,說:「我和你說真的呢!都說人類懼怕時間,而時間懼怕金字塔。所以希望有一天,你能夠站在金字塔上說愛我。因為如果那樣。我就已經不再懼怕時間,不再害怕時間讓你我變老。你能答應我嗎?」

    「嗯,我答應你!總有一天,我會在金字塔上說愛你的。」我說,「假如,愛你可以用時間來計算的話。我對你的愛,已經超越了時間的界限。它已經從靈魂裡昇華了,深入骨髓,那已經不在乎時間了,已經超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了。」

    多多聽我回答的這麼乾脆肯定。就立刻喜笑顏開。歡呼雀躍地像只小鳥。然後對我說:「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許變卦,不許以任何理由反悔!」

    「嗯,絕不反悔!」我說。

    多多伸出一根小指,說:「那我們拉鉤、蓋章。」

    我一聽就笑了。說:「我的大小姐。你都多大了。還玩這種遊戲?幼稚不幼稚?」

    多多故作生氣地瞪著我,然後撅著嘴看著我,嘴裡「哼」了一聲。看她那氣呼呼地樣子。我就非常想笑,終於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來了。我笑著說:「快別氣了,一會兒變成豬頭了。哈哈哈……」

    多多追著我就打,說:「你到底拉鉤不拉鉤?你要是不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拉不就成了嗎?」為了不讓多多生氣,我只好妥協。

    而多多臉上的表情也是有陰轉晴,這讓我不禁驚訝,女人還真是善變的動物。這臉上的表情變化,簡直比翻書還快。

    多多微笑著拉起我的手指,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說完之後,就和我勾著小拇指,兩隻大拇指對碰了一下,算是「蓋章」了。這才心滿意足地挽著我的胳膊,高高興興地往電影院外面走。

    其實關於這個民俗或者說是兒時的遊戲,我打小一直就非常的不明白:既然「拉鉤」了,為什麼還要「上吊」?人如果一「上吊」,那豈不是已經死了嗎?要是死了的話,那拉鉤還有什麼意義?

    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從小一直到大。本來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不值得一提,但在我心中總是揮之不去。都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玩了,幾乎都快要忘了。剛剛聽多多這麼一說,突然又讓我回想起來了。想要問多多吧,又怕她笑話。

    但我還是測過臉去問多多,可是突然,多多的臉一下就變得模糊起來。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飄渺,我剛伸手去抓,可是卻抓了個空……

    多多的臉越來越模糊,逐漸地,竟然便成了老鬼的臉!

    「啊!」我嚇得大叫一聲,將眼前的老鬼給推開了。兩張臉瞬間的變換,讓我大吃一驚。這兩張臉實在是差別太大,就是再眼拙,也幾乎聯繫不到一起。而且我和老鬼離這麼近,著實有些不自在。

    老鬼連忙拍了拍我的臉,問道:「東家、東家,你沒事吧?臥槽,你剛剛那一下真是把我們嚇壞了。你好好的,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我搖了搖頭,意識這才稍微恢復了一點。回想起多多說的一切,我的心裡就不是滋味兒。剛剛似夢似幻、真假難分,不知道是做夢還是陷入回憶。可終究還是讓多多不見了,心裡頓覺沮喪不已。

    老鬼問我:「東家,現在這麼辦?到底還往不往前走?」

    我腦子裡一片混亂,根本就分不清這是哪跟哪,就說:「這是哪裡,我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這個時候,錢成發話了:「等於一下,我也得捋一捋。我們是怎麼到這兒大的?」

    老鬼一拍腦袋,表示自己頭都大了:現在,三個人當中,有兩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他只能硬著頭皮幫我們梳理清思路來,就說:「我們當初進了墓室,遇到種種意外情況,然後因為沒有休息的地方,就準備往回走。可是,剛一回頭,就中招掉了下來。還遇到火球陣和蠍子,還烤蠍子吃呢。為了填飽肚子,這才到這裡來的。」

    經老鬼這麼一說,我和錢成這才算有了點頭緒。我對老鬼說:「當然不能再往前進了,餓就餓點。前面是要人命的連環翻板,還不好判斷它的危險性。咱們呀,還是趕緊撤吧。繞道是不可能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原路返回

    ,回到上面去。」

    老鬼和錢成都同意我的提議,就連忙和我一起撤身往回走。蠍子再美味,那也得有命吃才行。我們往回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後和周圍傳來一陣似夢囈、似低語的聲音。除了這種如鬼魅般的低語聲,還有時不時發出的「嘶嘶」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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