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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黑影 文 / 施曉雷

    老鬼連真帶假滔滔不絕地教育著我,似乎他就是真理的化身。而我,由於飢餓難耐,現在沒有半分力氣也沒有精神和他爭論,便由著他說三道四。我腦子裡想的,就是如何將捉來的海參做熟了吃。

    倒是一旁的麗莎沉不住氣了,說:「你差不多就行了,別得理不饒人。方雨就是上來的晚了些,就跟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

    「你看、你看,你這是縱容錯誤思想!」老鬼是越說越來勁,接著對麗莎說:「咱們要從思想上徹底淨化靈魂,決不允許有靈魂有半點雜質。也不允許服從組織的覺悟上,存在任何不良因素和思想毒瘤……」

    麗莎無奈地向我翻了一下眼,表示已經對老鬼這話癆快要無法忍受了。但她知道,越是跟他理論,越是糾纏不清。於是就轉身問我說:「哎,你剛剛到底幹什麼去了?我明明進洞前,還看見你緊緊跟著我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我將手裡的袋子向麗莎一揚,說:「我去抓這個了!」

    麗莎接過來一看,頓時面露喜色,驚呼道:「太好了,終於有吃的了!我還正要說,我們是不是該找點吃的了。你這就捉來了,太好了!」

    「吃的?什麼吃的?」

    老鬼一聽說有吃的,連忙一個激靈,就「嗖」地一下,向我們這邊靠近了過來。

    「吃的!我聽到你們剛剛說有吃的!快點給我也來點。」老鬼就像是八輩子沒吃東西的餓死鬼一樣,聽到說有吃的。比見他親娘還要激動。

    還沒等我回答,他就一下看到麗莎手中提的袋子。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將麗莎手中的袋子搶了過來,向裡面瞧了瞧。立刻,臉色就顯得有些失望,沒了剛剛的激動勁頭。他說:「我當是什麼可以立刻就吃的好東西呢!原來是海參……」

    聽老鬼這麼一說,我心裡有些不高興,但倒也不至於生氣,就對他說道:「你看,這你就沒化了吧?海參可是好東西。能補腎壯陽!」

    「真的嗎?」。老鬼聽我這麼一說。連忙驚奇地一捂襠部。可是想了想,又洩氣地說:「操,就算能補腎,可是補了也是白補啊!又沒有女人……」

    礙於有麗莎在場。老鬼沒好意思說下去。

    倒是麗莎對老鬼說:「你呀。就是不知好賴。方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些海參採回來。你非但沒有讚揚以外,還不分青紅皂地把人家白地說了一通。你還是不是個人那?」

    老鬼被麗莎這一通話說地臉頰發紅,一時語塞。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麗莎又說:「你要知道,你餓,別人也餓!海參雖然不是熟食,拿來就吃,但好歹也算是好東西。別光只顧著自己的感受,是你自己不識貨,你愛吃不吃!」

    看麗莎越說越激動,老鬼連打斷她,說道:「行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不過,你剛剛倒是提醒我了,海參可以生吃。啊哈,太好了!」

    老鬼邊拿過麗莎手中的海參,邊對我說:「東家,我剛剛一時失言,你千萬別往心上去。不和你多說了,我要殺海參吃了。」

    他說完,還沒等我說什麼,便不再理我們了。獨自拔出身上的軍刀,就這麼生切著海參就吃起來了。

    一看老鬼那餓死鬼的樣子,麗莎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連忙搶過剩餘的海參說:「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你就不能等一會兒,等做熟了再吃?這樣吃很不衛生的,要是有寄生蟲的話,那可就糟了。」

    老鬼滿不在乎地說:「……嗯,等不了了。這樣吃也不錯!……寄生蟲就寄生蟲吧,我是金剛不壞之身,百毒不侵、萬藥不靈!」

    麗莎沒有在理會老鬼,而是將那些海參重新用水又過了一遍。而我,則找了一些薄片石頭過來。由於有火、有燃料卻沒有鍋,只能換個方法來做海參了。

    老鬼和麗莎都不知道我找這些薄片石頭有什麼用途,便好奇地看著我。我讓麗莎將海參切成一片一片的,然後洗乾淨給我。而我用石頭搭了一個簡易的灶台,將薄片石頭搭在最上端。然後,用大火在石頭的下方烘烤。

    待大火在下面燒了一會兒之後,感覺石頭足夠燙了。就將切好的海參,一片一片地放到滾燙的石板上,薄石片上立刻傳來「滋滋」地烤肉聲。頓時,一股肉香味傳入鼻中,將我們肚子裡的饞蟲全都勾/引了出來。

    看到我這樣的做法,老鬼和麗莎這才算真正明白我的意圖和做法。老鬼豎起大拇指說:「靠,東家你真是個人才,這你都能想到?這特麼簡直是鐵板牛肉的做法啊!嗯~真香!」

    說著,老鬼就要伸手過來抓肉吃,被我一下打開。我逗他說:「起開,這沒你什麼事了。你不是剛剛已經吃過了嗎?」。

    老鬼腆著臉說:「別介啊!我剛剛那只是餐前暖暖胃,還沒真正開吃呢。再說了,這麼多的海參肉你們也吃不完,還是讓我也來替你們也分擔點吧。」

    我繼續逗他說:「謝謝,不用!吃不完那是我們的事,您啊,就先歇著吧!」

    麗莎看我這麼說,就也笑著說:「是啊,您就先歇著。是誰剛剛說沒什麼好吃的的啊?現在怎麼又死乞白賴地來討要吃的?這種髒活累活,怎麼好意思勞煩您呢?」

    「麗莎,你要是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老鬼不情願地說,「什麼叫討吃的?說的我跟討飯的乞丐似的。不過……這種髒活累活,還是我來替你們解決吧!」

    說著,老鬼便過來搶我們的烤肉吃。我和麗莎見狀不妙,便立刻也加入到了「搶肉」的行列當中。頓時,三個人形成一片混亂的局面,亂作一團。紛紛加快手

    中的速度,只要動作稍一遲緩,肉就沒有了。」

    其實,本來也沒有什麼味道的海參,加之海水淡淡的鹹味兒。再加上是在這石板上烤出來的,並不算得上有多好吃。但是此刻在我們嘴裡,它確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美味佳餚,甭提有多好吃了!

    此時,三個人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全都狼吞虎嚥了起來。只一會兒的功夫,三下五除二就將一堆肉給解決了。滿滿一袋子的海參,就這樣見了底,一點都不剩了。

    吃飽喝足之後,一股濃烈的倦困襲來。這才想起來,我們三個人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不知不覺間,我們便相繼沉沉地睡去……

    這一覺睡得是昏天黑地,不省人事。好不容易得著個放鬆的機會,我們都是睡得無比的香甜。睡夢中,彷彿有人叫我。但即使醒來也不願睜開眼,便又接著睡。就這樣睡了醒、醒了睡,終於是睡飽了,將一連好幾天的睡眠都補了回來。

    我感覺到自己無論怎麼睡再也睡不著的時候,還是不願睜開眼睛。正在這時,被一陣異響驚得睜開了眼。

    「咕~~~」一聲聲音洪亮的異響,我警惕地睜開眼,連忙查看那聲音的來源。

    突然間,眼前一個黑影閃過,離我如此之近。我由於常練跆拳道的習慣,養成了良好的本能防禦機制。想也沒想,照著眼前的黑影就是一拳!

    那黑影被我打個正著,悶哼一聲,撲倒在地。

    這時候不知道是黎明還是傍晚,反正天濛濛亮,能見度也極其地低。我心下大叫不好!無論早上還是晚上,只要太陽一落,鬼魂等一些不乾淨的東西便會出沒。難道是那「最高級別」的女祭司追過來了?

    想到這裡,我本來還懵懂的睡意,一下子就變得清醒了起來。連忙從腿上拔下軍刀,最好最嚴密的防衛。

    可是眼前這黑影並沒有起身向我發動攻擊,而是還躺在地上,微微地呻/吟著。看他的動作,像是被我傷的不輕。我心中無限疑惑,心說不至於吧?我只練過一段時間的跆拳道,又沒練過詠春,拳頭力量應該還不至於此吧?

    隱隱約約之間,似乎看著身形有點眼熟。而且,聽聲音也是耳熟的不得了。便裝著膽子,慢慢向那黑影靠近。

    當我來到近前的時候,用射燈一照,臥槽,原來是老鬼!

    當下立即將他扶起,可是老鬼身上軟綿綿的,好像是一點力氣都沒有。我連忙將他扶到一塊岩石邊坐下,讓他倚著石頭,這才不至於倒下。看到老鬼如此模樣,我心裡一頭霧水:剛剛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成這樣了?難道,在我睡著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於是我問老鬼:「鬼,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老鬼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嘴裡嘟噥著什麼。可是聲音實在是太小,我根本就聽不清。我便將耳朵湊近了一點,只聽老鬼說:「……水!……快給我水!」

    說完,他便昏厥了過去。留下我心裡無比著急,就趕忙去麗莎那裡找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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