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之後,輪到老鬼。
老鬼看著狄更斯的屍體,數度哽咽,沒有說出任何話。最後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叔,我一定要為你報仇!」
輪到麗莎的時候,麗莎早已泣不成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擺擺手,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我自然悲傷不已,但是在心裡安慰自己:狄更斯的妻兒已經不在了多年,這樣離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早日和妻兒團聚,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省得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活在這個世上,承受著思念的痛苦。
三個人將周圍能夠燃燒的東西全部集中到一起,然後將狄更斯放到上面。接著從包裡找出僅剩的一點松香水,澆到了狄更斯的身上。最後,我們三個人一起給狄更斯深深地鞠了個躬,就一把火將他燒了。
松香水是一種極其易燃的物質,一粘火星子,立刻燃起熊熊大火。狄更斯立刻淹沒在漫天的火焰當中,只一會兒功夫,我們就完全看不到他了。我們也不忍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隻身躺在火海中,就繼續先前走著。
之所以向前走,是因為剛剛收集燃燒物的時候,發現前方有一道通往塔上的鐵門。剛剛時間緊急,來不及細細查看,現在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了,就過來一探究竟。前一段時間數度出現的白影兒,讓我們心有餘悸。這事兒沒有徹底解決,總覺得心裡有個疙瘩沒有解開。
我們三個人試探性地來到鐵門前。因為出了山洞,外面呈現透藍的光線。
這是一個不高不矮的鐵門,門的上沿依然極劇哥特式風格,略帶尖形的拱頂。按正規的建築風格,這樣拱門是不會設立門板的。但可能是為了加強戒備,這拱門上竟然又兩扇緊閉著的門板。
藉著微弱的光線,我看到門板上似乎有字。就連忙打開射燈一照,頓時無比激動。上面寫著:「方雨,救我。多」
看到這樣的字跡,無疑是對我最強烈的無形的刺激。我一下就炸了貓。老鬼應該也看到了。看到我的反應,立刻就將我一把摁住。擔心我一失控,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不知道為什麼,我平時挺能沉得住氣的。可是經歷了這件事之後。只要是一見到有關多多的任何事情。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老鬼提醒我不要激動。越是在這樣的關頭,越是應該要沉得住氣。
覺得老鬼說的沒錯,我也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使自己盡量平穩、冷靜。
細細看多多留的那行字就看得出,這字寫得極其匆忙。一般多多署名都是用的「多多」二字,可是這裡,只有一個「多」字。而且,字跡寫得極其潦草。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多多肯定是在匆忙之間留下的。
我立刻對著周圍大喊:「多多,你在哪裡?多多~」
由於四處空曠,我又是對著高塔喊的。從周圍的傳來了回聲,一聲接著一聲:「你在哪裡……哪裡……多多……多多……」
這回聲虛無縹緲,就像是有誰在囈語一般,顯得極輕極詭異。麗莎一開始聽到,先是一驚。等確定了是回音之後,才慢慢放鬆下來。老鬼剛要取笑她,可是想想這樣的環境和心情,他還是忍住了。
「咯咯咯咯……」
就在我們剛剛放鬆的時候,從某個角落裡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那笑聲透著無盡的涼意,聽的人渾身雞皮疙瘩。
「卡吧!」老鬼立刻拉上了槍栓,戒備地看著四周圍。
「咯咯咯咯……」又是一陣陰冷的笑聲,還學我說話:「多多,你在哪裡?多多……」
那聲音極其難聽,陰冷裡帶著詭異,讓人聽了有種冷到骨子裡的感覺。
「誰?給老子滾出來!」老鬼咬牙切齒地喊道。
「哈哈哈哈……」
突然,從我們背後竄出一道身影,像是一個女人的身影。我拉著麗莎連忙一矮身子,老鬼躲閃不及,一下翻倒在地。不知是被那女的推的,還是本能的躲避。那身影極其迅速,只一閃,就消失在陰暗處。
擔心老鬼受傷,我連忙問:「老鬼,你怎麼樣?」
「沒事兒、沒事兒。」老鬼在地上掙扎著說,「媽的,差點在陰溝裡翻了船!老子要是反應再慢點,非得讓這該死的女鬼給「破了處」。在這麼點小地方,差點讓孤魂野鬼給害了性命,真是沒想到!」
「草,就你那豬不聞狗不啃的姿色,女鬼還會對你有興趣。」我說。
老鬼和我耍嘴皮子的勁兒又上來了,就說:「當然!怎麼說,輝哥我還是頗有幾分姿色的。在我還是青少年的時候,就被那些女的騙取了第一次。現在想想,真是他媽虧啊!」
「你可千萬不要玷污『姿色』這兩個字!這裡也就是光線暗淡,要是光線強一點,讓那女鬼看到你長成這樣,非得羞得不敢去投胎。」我說。
老鬼本來還想還兩句,可是突然對著我抬起槍。我一看,估計是後面有情況,立刻向前撲倒。與此同時,老鬼大喊:「東家,躲開!」
接著,「噠噠噠噠……」一陣猛烈的槍聲,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一下子聽不到任何聲音。我回過頭去看,發現老鬼正對著一個昏暗的身影猛烈的射擊著。
麗莎一下衝到我的面前,對著我大喊著什麼,可是我聽不清她說什麼,只聽到一陣「嗚嚕嗚嚕」的聲音。但是看她的嘴型,應該是問我有沒有受傷?
我連忙搖了搖頭,對她擺了擺手,然後又做了一個「ok」的手勢。麗莎的神情這才稍有緩和
和,連忙將我向邊上拉。
看到老鬼還在全力掃射,我哪裡還能袖手旁觀,連忙拉槍上膛,加入了「獵鬼」的陣容。
對面那個女鬼還想沒了退路,沒有閃躲,任憑我們雨點似的子彈射擊過去。藉著暗淡的光線,我們看到點點血光飛濺。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那女鬼便倒在了地上。
我和老鬼兩個人看到女鬼倒在了地上,就停下槍火謹慎地向著那女鬼靠了過去。可是,看了一眼那女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直到此時,我們才意識到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子彈對真正的鬼魂是不起作用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