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離開的這三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的,讓人可怕!
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這樣?白煜城不清楚。他雖然知道,她是個相當要面子的人。明明三天前凌一川如此欺負她,她都能打落牙齒活血吞,最後忍了又忍。臨走雖然故作平靜,但是他能感覺出來,她渾身的怒氣和屈辱。
但是今天——她全身的所有情緒,好像都消散了,只剩下平靜。
不,不如說——是死寂。
就是那種,明明知道無法掙脫牢籠,自暴自棄的死寂。
白煜城在她進門的時候,目光裝作不經意的掃了掃她的身上。外面冷,裡面暖和,再加上要上台,肯定得換衣服,白煜城看著她進了更衣室,等再次出門的時候,她穿了一身比較單薄的裙裝。
白煜城看了看她——那條裙子是夏天的裙子,雖然是套裙,不暴露,但依然露胳膊露腿。她身上所有能露出來的地方,都潔白瑩潤,一點被虐待後的痕跡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凌一川知道他注意到她身上的傷,所以這一次才故意沒有虐待她嗎?
再一想,也不會,凌一川從來不是一個顧忌別人感受的人。只怕,他知道自己對紀流年的感情,肯定會故意把她全身上下都印上痕跡來刺激她。
倒是上一次,凌一川的態度有點兒奇怪,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有什麼約定,但是,白煜城似乎能感覺到,不然以凌一川的個性,只怕就算不宣傳的盡人皆知,但是也沒有必要,在眾人之前故意掩飾兩個人的關係。
他之前一直為自己是白家的兒子,是歐曼集團未來的主人所激動。而現在……他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無能!
閉上眼睛,即使不為了爭一個女人,只為了他自己,他也必須要強大起來了!
紀流年從試衣間裡出來的時候,白煜城已經完全調整好狀態了。
他眼底很清明,也很平靜,看著她的目光裡依然有灼熱和溫柔,卻沒有過去一廂情願的靠近。
她有點兒驚訝,之前她的平靜,在遇到他以後確實有些難堪和不知所措,因為不知道怎麼跟他說話,索性故作平靜。
雖然他們兩個並不是情侶,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的誓言糾葛,可她輕易答應了凌一川,答應為了母親跟他在一起,也就意味著——白煜城這邊,她只能永遠辜負。
她從來沒想過要腳踩兩隻船,甚至一直拒絕白煜城,從來沒給過他任何希望。可事到如今,她還是有一種對不起他的感覺。
白煜城是除了她的父母之外,對她最好的人。她對他……沒有愛情,也許,只有一點點的心動。如果沒有凌一川出來鬧事,也許她跟於逸宸解除婚約之後,真的會跟他在一起也說不定。
可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如果的事」。
此時,見到白煜城平淡的表情,她不知為何——只有一種微微酸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