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不自在,不過他還是接通了電話,只是走到一邊的樓梯口,壓低了聲音。
這邊,隱隱約約還是能聽到他的說話聲:「……怎麼了?……我在家裡。……我爸也在,不好出去啊。……你生病了?……好,我知道了,你等等。」
掛了電話,轉身回頭的時候,就算是他再囂張,此時臉上也不免掛著一絲尷尬的情緒。
於柏嵐最知道他,此時臉色一沉:「怎麼,你要出去見你那個相好?不許去!」
於逸宸這個人,最是吃軟不吃硬。如果你跟他好好說話,也許他還會尷尬的留下來。可偏偏,於柏嵐這樣用命令式的語氣,他就根本聽不進去。聞言只是冷笑,「怎麼,我都答應這件事情既往不咎了,你還要讓我留下來當二十四孝好丈夫?不好意思,我沒這心情!」
說完,也根本不去理會身後的幾人,一甩胳膊,大步的下了樓。
於柏嵐一看到兒子當著他的面就敢這樣囂張,頓時氣得要死:「這個混蛋,這個混蛋!」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紀流年,有點尷尬,又有點不好意思:「流年啊,逸宸他……」
「爸,我知道。」紀流年表情平靜,連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沒有。
如果她要生氣,在這一年裡,於逸宸換了多少個女朋友,她只怕早就氣死了!尤其,是剛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更是連生氣都提不起精神。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爸,我先走了。」於逸宸不在,這「家宴」也沒有什麼意思,於柏嵐也不好開口留她下來吃飯。他只是說:「我的生日宴那天,定要讓他親自向你賠罪!」
紀流年笑了笑,禮貌的告辭回去——
到了她自己租住的公寓裡。
說句不好聽的話,她已經對於逸宸死心了。以後就算兩個人結婚,她也不想跟他親近。
父親那邊,她一定得提醒提醒,她不想再欠下於家一分人情,也不想,為了這些把自己綁死在於家的大船上。
看目前她和於逸宸的狀況,就算結婚,沒準過兩年兩個人就得離婚。她得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不為了自己,為了紀家,為了還躺在床頭的母親,她也得不動聲色的佈置這一切!
紀家的信用額度已經被透支,也無法再欠下什麼錢款。她仔細的算了算,如果把公司和家裡的豪宅、跑車抵押出去,家產變賣,歸還之前的錢款還是有的。
既然已經落魄,維持這些表面的榮光沒有絲毫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