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韋、週二人元氣略微恢復。彭和尚說道:「我從東北方過來,得悉少林派掌門空聞親率師弟空智、空性,以及弟子門人百餘,正趕來光明頂,參與圍攻我教。」
冷謙道:「正東,武當五俠。」
彭和尚道:「六大派分進合擊,漸漸合圍。五行旗接了數仗,形式很不利,為今之計,咱們只有先上光明頂去。」眾人當年因為爭奪明教教主之位,和光明左使楊逍鬧下矛盾。是故彭和尚一提上光明頂的意見,立刻猶如點了火藥桶一般,幾人又是一陣爭吵。
最後還是鐵冠道人決斷道:「護教禦敵,乃是大事。楊逍的帳,待退了外敵再算。那時咱們五散人聯手,不怕這小子不低頭。」
其他三人都同意了,周顛卻是不服,又是一陣爭論。直到說不得硬挨周顛一掌,周顛才在眾人的規勸下,同意上光明頂。
張無忌雖然距離五人尚遠,但是神識運用十分奇妙,不但五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就是五人的樣子也感覺的清清楚楚,心想:「明教五散人義氣深重,各個都是氣質獨特的漢子,這些人都是驅逐韃子的得力干將,原先的自己到底幹了些什麼破事,如此英雄,竟然約束的他們規規矩矩,真是腦袋進水了。()」
一行人當即起身趕路,直行了一天一夜,一路穿沙走漠,向著一處山脈行去。西域獨有的地形地貌已經看得張無忌出現審美疲勞了,只是遠遠的綴著他們。
張無忌知道這裡應該就是明教總壇範圍了,他們是明教弟子,自然不會有人阻攔他們,自己卻不能大搖大擺的進去的,當下神識擴散,嚴密監控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一行人在山腳下消失了,張無忌避開明教眼線,摸到了他們消失的地方,亂石嶙峋之中,隱藏著一個洞口,洞中黑黝黝的。張無忌提高警惕走了進去,發現了多條隧道,跟蹤著幾人的氣息直接在山洞中饒了起來,這些隧道大多都是天然形成的,明教經過多年挖掘,借助山道本身的走勢,山腹之中隧道縱橫交錯,張無忌相信這些隧道大多數都是有陷阱的,真正能夠通往山頂的只有一條隧道。
前後一共穿過五條隧道,終於到得山頂,山頂上數百幢房屋美輪美奐,這就是明教經營幾百年的總壇聖地光明頂。
張無忌這一路行來,神識在山腹之中竟然沒有探到一個明教中人,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這個山洞其實就是明教誘敵的一處所在,沒有熟人帶領,一定有無數凶險在山腹之中等待著入侵之人。
一行人來到一處大廳外,周顛喊了起來:「楊逍,吸血蝙蝠和五散人找你來啦。」
過了一會,聽到有人說道:「真想不到蝠王和五散人大架光臨,楊逍沒能遠迎,還望恕罪。」
聽到這個聲音,張無忌立刻想到了五年前在山中遇到的那個奇人,從聲音上聽來,五年間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不知不悔姑娘長成什麼樣子了,這可是以後的六嬸,想到此處,心中立刻湧起一股世事無常的念頭,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
只聽周顛說道:「你假惺惺的做什麼?你肚中定在暗罵,這五散人說話就跟放屁似得,當年說過永遠不上光明頂,不再理會明教之事,如今卻又自己送上門來。」
楊逍道:「周兄此言差矣,如今六大派圍攻光明頂,小弟孤掌難鳴,正在憂愁。今日蝠王和五散人瞧在明尊的面上,前來助拳,實是本教之福。」
周顛道:「你知道就好啦。」
當下楊逍邀請六人入內,小童送上茶水酒飯。
突然,一聲童兒的慘呼傳來,想來應該是被韋一笑吸血而亡,果然韋一笑的聲音傳了過來:「楊左使,傷了你一個童兒,韋一笑以後定當報答。」他說話的聲音清晰明確,顯的精神飽滿和剛才氣息奄奄的樣子大是不同。張無忌暗暗驚奇。
楊逍淡淡的說道:「咱們之間還有什麼報答不報答的?蝠王能上光明頂來,便是瞧得起我。」
這七人是明教中頂尖的戰力,雖然眼下大敵當前,但七人一聚,均是精神一震。開始喝酒吃飯,酒足飯飽之後,才開始討論禦敵之事。
七人商議了一會,彭和尚說道:「光明右使和紫衫龍王不知去向,金毛獅王存亡難卜,這三位是不必說了。眼下不幸中的大幸是天鷹教和五行旗暫時罷鬥,但是鷹王到底心中是如何想的,還是不明確,要是鷹王能夠跟咱們一心,張少俠要是也能及時來援,咱們的勝算就大多了。」
楊逍奇道:「早先我知道天鷹教能來,雖然心中驚喜,但是也十足擔心他們會和五行旗火拚,雙方能夠罷鬥實是我明教大幸啊。不過這中間到底是何原由?還有這張少俠是何人?」
彭和尚看向了韋一笑,韋一笑道:「這張少俠名叫張無忌,是武當派張翠山的兒子,他的母親是鷹王的女兒殷素素。銳金、烈火、洪山三旗的部分兄弟在沙漠中與崑崙、華山、崆峒、峨眉四派遇上了,形勢危急之時張無忌有如天神一般橫空出世,打的四大派落花流水,救了三旗很多弟兄。之後與他舅舅殷野王相遇,估計是他這一明顯偏向我明教的行為,讓鷹王做出了暫時罷鬥的決定。」
楊逍咦了一聲,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少年,道:「這張無忌還真是我明教的大恩人呢,五年前他就跋涉千山萬水護送小女前來西域尋我,沒想到五年以後又救了我明教這麼多兄弟。只是沒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一人之力單挑四大派。蝠王,你且說的仔細點。」
韋一笑正色道:「這位張少俠的武功確實奇高,跟他對上我是沒有一點勝算的。四大派雖然掌門首領不是都在場,但是單單峨眉的滅絕老尼姑和崑崙的何太沖夫婦三人就是不小的威脅,這三人在張少俠手下竟然都不是一合之敵,實在是可怕。我當時為了擄走鷹王的孫女,與現場相隔百丈,閉氣隔絕了自己的一切生機,生怕出的一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