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一百平米左右的房間,裡間是臥室,外間是客廳,擺放著講究的純木傢俱,整個屋子裡暖洋洋的,與他從前住的那個小木屋相比,簡直就是天地之別。
張無忌走到床邊,摸著床上的錦緞被面,一陣困意如山襲來,脫掉衣服就鑽進了被窩,眼皮一搭就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張無忌迷迷糊糊中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從睡夢中醒來,不過沒有睜開眼睛,仔細一分辨,就知道這是青春少女的香味,難怪如此誘人,應該是朱九真來了。
睜開眼睛一瞧,果然是朱九真坐在床邊,手上還拿著一疊衣服,這女子確實大膽的緊。
張無忌坐起身,靠在床頭,說道:「小姐,怎麼是你來了,下人呢?」
朱九真臉頰一紅,連忙扭過頭去,卻是因為看到了張無忌****的上身,啐道:「叔叔怎麼不穿衣服?羞死人了,快快把衣服換上,真兒在廳中等你。」說罷,就放下手中的衣服,起身離去,站在廳中,背對著張無忌。
張無忌看了看自己****的上身,倒是沒有感到難為情,心下好笑,你一個女子敢獨身進男人住的屋子,竟然還害羞,真是沒道理。拿起朱九真放下的衣服穿戴起來,不再是僕傭裝,而且十分合身。
穿戴好以後,走到廳中,看見一個臉盆架上放著一個銅盆,裡面有半盆清水,架子上搭著一塊毛巾,就上前用清水洗了把臉,這才說道:「小姐,我好了。」
朱九真這才轉過身來,說道:「
你跟我來。」
張無忌跟著朱九真向外走去,邊走邊問道:「傭人呢?怎麼敢勞駕小姐做這等事情?」
朱九真邊走邊道:「就在今早,爹把莊子裡的傭人都遣散了,現在這莊子裡,已經一個傭人都沒有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今天這個莊子就要付之一炬了,張無忌發現朱九真果然是帶著他向莊門方向走,仔細一聞,還有一股石油的刺鼻味道,更加判斷如此,離九陽真經又近了一步了,張無忌心下驚喜,面色卻如常,跟朱九真閒聊著向前走著。
不一會,就走到莊子門口,果然,朱長齡夫婦和姚清泉等人都等在門口,身邊放著幾個包裹,姚清泉還拄著枴杖。
朱長齡迎上前,說道:「張兄弟,昨晚休息的如何?」
「挺好的,朱莊主,我還是叫你伯父吧,兄弟之說到此作罷,你就叫我無忌。這是何故?」張無忌邊說邊又指了指幾人身邊的包裹。
朱長齡道:「也好,我就叫你賢侄吧。賢侄,昨日我想了一夜,本來我們是想拼了這條小命不要給張五爺夫婦報仇血恨的,殺的一個是一個,總歸表達了我們的心意。可是天可憐見,能讓咱們叔侄相遇,伯父這條命就不能那麼隨便的沒了。從今天開始,伯父這條小命就交給你了,待你成人,咱們再說報仇的事情。眼下,仇人隨時可能來到,咱們就不浪費時間了,逃命要緊。待會再說。」
姚清泉在旁說道:「對對,時間緊迫。」
朱長齡掏出火折點燃早就準備好的火把,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莊子,狠了狠心,便往大門上點去。頃刻間火光沖天而起,火勢就蔓延開來,雖然是未經提煉的石油,但是依舊威力驚人,很快,一個擁有數百間房屋的大莊子就消失在一片火焰之中。
人才啊,相貌一流、武功一流、演技一流、狠辣一流,絕對是人才,張無忌心中一陣感慨,朱長齡此人是生不逢時,否則絕對是一個梟雄人物。
定了定神,張無忌急忙上前,拉著朱長齡的手道:「伯父,使不得呀,你這是何意?」
朱長齡把火把向莊子裡一扔,牽著張無忌的手扭頭就走,道:「賢侄,快走。」
幾人遠離莊子,來到一處山洞中,朱長齡一家三口、姚清泉、張無忌進入山洞中,五個手執兵器的年輕人站在洞口警戒。
進入洞中,朱長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好了,暫時安全了。」
張無忌道:「伯父,你完全沒必要這樣的,這可是你的畢生家業,唉,都是小侄連累你了。」
朱長齡正色道:「賢侄,你既然叫我一聲伯父,咱們就不要這麼客套了,你的安危現如今就是咱們的頭等大事,馬虎不得。你姚叔叔行蹤暴露,仇人上門是遲早的事情,燒莊子是向敵人表決心的,也是迷惑他們的。你想想,他們來到莊子看到一地灰燼,會如何作想。」
張無忌道:「他們肯定會想,這莊子裡的人肯定是都遷走了,能夠做出這種大毅力之事的人,天下之大,恐怕也不太好找。尋找一段時間,無果,可能就歇了心思吧。」
朱長齡道:「對,就是這個道理,所以莊子一定要燒,而且我們也不遠走,伯父在這崑崙山中還有去處,只是條件比之這裡有些艱苦,不過眼下大事要緊,伯父一定會把你養大成人,你要是看得上眼,伯父這一身武藝也可以傾囊相授。」
張無忌苦笑道:「伯父,你昨天沒聽清楚小侄的話,小侄已經命不多時,你做這一切恐怕是無用功了。」
朱長齡大驚,問道:「賢侄,你年紀輕輕的,可不能說胡話啊。」
張無忌扯開前襟,把衣服褪到腰部,轉過身去,背上一個綠油油的掌印詭異的有點嚇人,說道:「伯父,我幼年之時曾中了一記玄冥神掌,身中寒毒,就連我太師傅都沒有辦法醫治,每當寒毒發作的時候簡直痛不欲生,撐的這許多年下來,已經是到極限了,按照寒毒發作的頻率,我也就這幾個月的日子了。」
朱長齡等人都走到張無忌的背後,看著這個綠油油的掌印臉上神色各有不同,朱九真的臉上儘是鄙夷噁心的神色,朱夫人臉色煞白顯然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姚清泉一臉詫異,朱長齡的臉最具特色,猶如川劇變臉一般,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又紅了,有時還雙眼凶光畢露,不過到底是大毅力之輩,不到最後絕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