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米粽你不帶說假的吧,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當然了,我可是你親哥。」
瞧,米棗那小臉笑的跟朵花兒似的,就差皺在一起了,看得米書默都想給拿熨斗給燙平了。
「哎喂,無功不受祿,直接說吧。」
「明早我想吃老王家的湯包,兩隻。」
撐不死你啊,兩隻,一隻湯包就比老爸的拳頭大,米粽居然想吃兩個,米棗心裡惡狠狠的抱怨著,嘴裡卻連連應好。能不好嗎?兩個湯包換程科的作業,怎麼算都是自己賺了。
拿了程科作業,鬼鬼祟祟的窩進自己臥室,米棗的小心臟啊,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小手一遍一遍的摸著作業本上的名字,感覺像吃了蜜糖似的,甜滋滋的。
瞧這本子上的字跡多工整,整片作業都沒有一個錯的地方,這智商,這腦子,這iq,米棗心裡的崇拜跟歡喜是無法形容,以程科為榮的心理油然而生。
但是,程科又不是她的誰,她這樣傲驕的情緒是從哪來的?
從前到後,某學子的作業本在米棗姑娘的魔爪下,前後翻了不下20次,翻一次就感歎一次,直到米媽敲門,桌前的姑娘才慌慌張張的爬上了床,而程科的作業本呢?自然而然被放在了姑娘的枕頭邊,只要稍稍抬個眼皮就能瞅見了。
床頭燈盡忠職守的亮著,乳白色的光線灑了半床,床上的米棗翻來覆去睡不著,即便把手放在『程科』的名字上,還是毫無睡意。
如果就這樣睡著了,這作業明兒還得給米粽,不行,捨不得,要不做點什麼事兒?
想著想著,米棗一咕嚕從床上爬了下去,嘩嘩的從書包裡掏出了具盒,拿起黑色的水筆,翻前翻後找地方下手,既不能太明顯,又不能不存在,終於在某一解答題中做了些『隱秘』的小記號,暗藏自己的小心思。
微弱的床頭燈燦爛著螢螢的光芒,床頭櫃前蹲著的小身影被拉的老長,扭著的小腦袋,專注的神情,以及那得逞的笑都透著一股滿足。
關於為什麼會認識程科同學,並不是因為程科多好被認知,而是因為初一的那個冬天,那場狗血的偶遇。
米棗至今都忘不了,這個叫做程科的男生,一開口居然喊自己『大媽』。
初一的那個冬天,雪似乎下的比往常大的多。
窗外大片大片的雪絮肆無忌憚的滿世界撒著,教室外炸開了鍋似的鬧著,走廊陽台上已經堆起厚積的雪,起初被抓起的手指印上再度鋪了一層。
靠牆的五排座位上,蜷縮著一團土裡土氣的墨綠色。
不耐煩的拉起帽子扣在頭上,側了側身,繼續趴著睡。
「米棗,外面下雪多浪漫啊,你不去打雪仗?」佳琪呼出一團暖氣,從帽子縫裡溜了進去。
「冷死個人,不想動。」吧唧下嘴,帽子裡陷入一片寧靜。
「到了冬天,你就不行了~~~就不能找點有些意義的事做嘛。」
佳琪輕輕搖著米棗的殭屍樣的手臂,悄無聲息的歎氣遺漏在喧囂的雪仗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