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也就是尉遲,在不發神經的時候,個個條件都符合……不行,不行,東方瑤克制自己,不想他,他已經傷害了自己那麼深,死也不能跟他做男女朋友。
「hello。」angel趁著她發呆的時候,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給她來了一個聲東擊西的動作。
「啊!」她嚇得一個哆嗦,發出她習慣性的尖叫,整的angel也是一個哆嗦,還以為怎麼了。
「哦,angel。好久不見。」東方瑤看見angel向自己打招呼,為自己剛才的一驚一乍覺得不好意思,她嘿嘿地笑著,顯然有點意外,又有點興奮。她們是多久沒有見到了呢,一個禮拜,兩個禮拜?不知道什麼時候,東方瑤對於跟她的見面,已經變成了一種依賴。
其實朋友就是一種感覺,不會因為時間的長短,就改變了這種感覺。
「嘛呢,發什麼呆呢,打個招呼還一驚一乍的,看來你是完全忘記了我的存在。」angel矯情地跟她說著。
「你說你以前在哪裡呆著?」東方瑤好像想到了什麼,慌忙地問著,也不管angel跟自己說了什麼話。
「之前在美國,後來又去了香港,因為比賽訓練。怎麼了?」angel為她的忽然提問,覺得奇怪。
「比賽?你是打乒乓球嗎?」東方瑤激動地握著她的雙手,她想證明她是不是季小傑,她忽然有點害怕,害怕她就是季小傑。如果季小傑回來,尉遲是不是會重新接受她?東方瑤忽然有了危機感,忽然覺得尉遲離自己很遠很遠,遠的以後他們不能在一起說話,不能見面,不能溝通。
「不是,你……不要多想,我不是練習乒乓的。」angel也感覺到了什麼,說話有點吞吞吐吐,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很不自然的樣子。
「哦,我還以為你是季小傑。」東方瑤忽然覺得很輕鬆似的說著。
「知道嗎?我的朋友都開始談戀愛了,就剩我自己,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孤單。」東方瑤和angel找一個並不顯眼的地方坐下來,聊著天。也許現在也只有她沒事的時候,可以聽自己嘮叨幾句了,東方瑤望中間的地方望了一下,張還是坐在李默的腿上,很開心的樣子。她完全沒有看見東方瑤這個時候在幹什麼,有什麼樣的心情。
「你也談戀愛啊。」angel漫不經心地說著,不就是談戀愛麼,多大的事兒啊。這年頭,也流行女追男,看見合適的趕緊下手,要不會被別人搶拍走。生活在這個匆忙的節奏中,就連戀愛也是匆忙的,匆匆地戀愛,之後再匆忙地分手。
「我想談啊,沒有合適的唄。要不你介紹個。你應該有男朋友吧,或者談過男朋友吧,你這麼優秀,這麼漂亮。」
「有,以前有,現在沒了,被人甩了。」
「啊。」東方瑤顯然很吃驚,這麼漂亮的女人,做誰女朋友就是誰的福氣,怎麼可能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會兒,有人讓東方瑤拿酒,東方瑤也就急匆匆地招呼別人了。剛一離開,angel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你跟她說了嗎?」
「還沒有。」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說清楚,遲早要說的事情。」對方顯然覺得有點不高興,覺得這拖拖拉拉也不是個問題。
「再說吧,還沒到時候……」
當東方瑤再回到原位的時候,angel已經離開,她四周看了一下,也沒有發現她的身影,她不禁覺得鬱悶,這個女人,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不就是沒有男朋友嗎?工作才是第一位,東方瑤這樣想著,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提示自己精神一點,不要因為外界的因素而影響自己,一定要好好工作。
她拿著一沓酒,穿梭在人群當中,她走到了一個圍滿人的桌子前,看樣子是剛剛坐下來,這個時候是推銷酒的最佳時期,東方瑤在這裡一段時間,差不多已經練就了自己的一雙火眼金睛。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什麼人要她的酒,什麼人不要她的酒。
「親們,要不要來點酒水,活躍一下氣氛呢?」東方瑤裝作跟他們跟熟悉的樣子說著,表情異常誇張,其實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她都是第一次見到。拉進跟客人之間的關係,這是做好銷售的要素之一,東方瑤自從做了賣酒小妹後,她閱讀了很多關於銷售的書,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做的很好,也為這個目標一直努力著。
「你們這裡什麼酒比較好一點呢?」
「哦,您看樣子是個老手,我也不跟您含糊,說實話威士忌不錯,您肯定也喝過,不錯吧,要不就來這個。」東方瑤見客人鬆口,心裡就更加興奮了,直覺告訴她,她肯定可以賣出去,絕對有戲。
「那就來個威士忌吧。」客人滿不在乎地說著。
東方瑤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忽然覺得太容易到手的東西好像不是自己的。不過事實告訴她,她真的賣出去了。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手,疼,看來真的是真的。
「好勒,您稍等,我這就去。」東方瑤興奮地說著,心裡還盤算著,賣出去這個,她能得的提成是多少。
「誒,等等。」忽然有一個人發話了,制止了她前行的腳步。
「你丫知道老大喝什麼酒嗎?就擅作主張。」這個人拍了一下桌子,「蹭」地站了起來,很浮躁的樣子,口氣比上一個人口氣還大,說的那個人像犯了錯的孩子,也不吭聲。東方瑤忽然又意識到,完了,完了,這瓶酒要延後才能賣出去了。
「一會兒的,你先去忙。」一句話把東方瑤打發了,她即將到手的錢
錢也沒有了,她有點沮喪,但是安慰自己說:沒事,一會兒他的老大就過來,我還可以像他們推銷酒。她清晰地聽到他們說他們的老大一個小時之後才過來。她忽然覺得自己只顧著忙活了,忙的連個廁所也沒顧得上上。
她晃晃悠悠地去了洗手間,打開一個門,進去,坐在馬桶上,一動不動,酒吧只有這個地方是安靜的,其他的地方吵得不行,她在這裡的時候,整個腦袋都是嗡嗡的。她翻看著手機,一會兒聊qq,一會兒打開了一篇小說看看。
不自不覺已經差不多半個小時了,她還是不想出去,比起人們的惰性,掙錢,戀愛,都他媽白扯。她把腿也翹起來,盤著,整個身子都坐在了馬桶上,告訴自己,再有十分鐘,就出去,繼續幹活。
她還是瀏覽著一些無關的網頁,偶爾這樣消遣一下,也挺好。
忽然,她聽到門外一陣騷亂。有人不停地嚷嚷著什麼,門外還有人慌亂地逃跑的聲音。天啊,女廁所怎麼還會有男人的聲音,這是酒吧又出現什麼事情了麼?不過,酒吧出現什麼事情,她也不足為奇。
她來的這些天,酒吧都不知道出現過多少事情。她依然盤坐在馬桶上,塞著耳機邊聽音樂邊看一些無關的網頁,好像外面的世界跟她沒有任何關係,這樣的事情她現在已經不足為奇了,開始的時候也許會好奇,會害怕,但是現在怎麼樣都不會驚動自己那顆歷經滄桑小心臟。
她不會為任何東西驚奇,沒有了以前湊熱鬧的心理,她還是覺得自己老了,沒有了以前的激情,再不瘋狂,她真的就忘了,她這樣跟自己說著。但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打得起精神來啊。哎,這個騷亂的時候出去,只會看著這些騷亂的場面,然自己也變得混亂起來,也賣不出去東西,何必出去,感受這麼嘈雜的環境呢。
她決定繼續呆在這裡,等外面安靜了,混亂的場面稍微好一點之後,她才決定出去,她覺得這段時間,這個地點是屬於自己的。安安靜靜的沒有人打擾,逐漸的,她越來越喜歡安靜的地方,以前跟張,李潔,南征在一起的時候,她們往往會去最熱鬧的地方,看什麼東西都覺得新奇,都覺得好玩。現在她覺得自己跟這種地方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以前,爸爸老是無奈地提醒她:「女孩子不要這麼野。」現在,爸爸老是疑惑地看著她:「你都幹什麼了,天天也不出門,沒事的時候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的,在她爸爸出去上班的時候,她還在家裡,她爸爸看見她沒有出去,等她爸爸回來的時候,很早就回自己的房間,所以她的爸爸就只看見她在家的時候,也一直認為她還沒有找到工作。
她不敢跟她的爸爸說她是在酒吧上班,不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工作拿不出手,而是她的爸爸從小就教育她,不要在那種太複雜的地方生活,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不希望她爸爸用失望的眼神看待這她,雖然她不是一直很乖順的孩子,但是她知道自己從來不在原則上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