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媽……」菲利說完話之後,把手機遠離自己的耳朵,他知道,未來會有一場暴風雨。
「你說你多久沒有打電話給媽媽了,是不是在外面玩high了呀。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媽媽嗎?天天連報個平安也不行……」菲利的媽媽絮絮叨叨一大堆,這是所有中國母親的同病,通常會拿著電話嘮叨個不停,要不就是不停地涵虛問暖。
「嘿嘿,今天確實有點事兒,你家兒子腦袋被人開了瓢了……」菲利在自己的媽媽面前更像是一個偽娘,時不時還撒個嬌,整的東方瑤渾身雞皮疙瘩,不停地向他翻白眼,心想:「這個男人其實也挺小氣。」
當然,這半個小時的電話不是白打的,估計光頭不再局子裡面呆一個星期,是真的出不來了。菲利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但是在東方瑤看來就是完全的一個小人得志。不管怎麼樣,現在東方瑤很好奇菲利的家庭。
一個小小的公關經理會有這麼大的權力,讓一個可以擁有半個城市資產的弟弟說關一個星期,就關一個星期,不可能!他家到底是幹嘛的?他到底有什麼樣的家庭背景?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在東方瑤的腦袋裡打轉。
「菲利,你家是幹嘛的?跟我說說。」東方瑤桃討好似的問著他,不是她打探人**,是她真的很好奇。
「養豬的……」菲利聽見她的問話,開玩笑地說著。
「滾!」東方瑤惡狠狠地罵了他一句,她也知道,他現在還不會告訴她,那麼好吧,等有一天他想說了,就自然會說了。
當然,被拉進局子裡的光頭也不能閒著啊,開始的時候已經打聽好,只要送點錢,道個歉就可以出來了。也是,他哥是誰?全北京恐怕沒有人不知道,不看僧面,也好看看佛面。這些只不過一句話的事情,其實道歉事兒小,送錢事兒大,只要給錢,別人說,他就可以出來,而且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錢,所以他很淡定地坐著,還時不時摸摸自己的明晃晃的光頭,裝作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在局子裡罵罵咧咧,讓別人送給他一根煙抽抽,還是擺著一副大爺相,心想:有個這樣的哥就是好。
他不怕,他真的不怕,他哥是誰,這很容易就讓人想到當年的「我爸是李剛。」其實這樣的人還真的為數不少。仗著有錢,就胡作非為,不知收斂。在所子裡也不是不好,好吃好喝好招待。而且這點小事根本不用給他哥打電話,他自己就可以搞定。
他讓一個小警察給他出來買肯德基,小警察因為是剛來,不敢得罪他呀,也不敢私自逃離工作的地方,擺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一直跟他說著好話,他還一直不聽,嘴裡不停地罵罵咧咧地說:「看來你還是不知道我哥是誰,小心你小警察的職務不保,你要是把大爺伺候好了,我讓你下半生衣食無憂。」小警察想:社會上也許會有那種得瑟的或者打腫臉充胖子一直顯擺的人。他們在所子裡僵持了一會兒。
說實話,遇見這樣的人真的很讓人汗顏。
結果後來,那個小警察電話「叮鈴叮鈴」響起來,他點頭哈腰地跟光頭說出來接個電話,之後小心翼翼地走一邊按下接聽鍵。光頭在這邊看著,就一直看見這個小警察整個接電話的過程都是彎著腰,點著頭,之後嗯嗯啊啊一通之後掛斷了電話。他從心裡鄙視這個小警察。
小警察走到他旁邊,光頭看見他自從接了電話之後,眼睛放著光,忽然精神了很多。面對他的時候也不是以前那樣點頭哈腰,畏畏縮縮的樣子了,反而昂首挺胸的樣子,好像是有人給他撐腰了一樣。這可不行啊,人光頭還沒有裝夠呢,怎麼可以讓這個小警察在自己面前顯擺。
他不耐煩地沖小警察喊:「去,去,去,別在我面前晃了,晃得我頭都大了。」之後猛抽了一口煙,挑釁地沖小警察吐著煙圈。
小警察的態度明顯轉變,把他手裡的煙一把奪過來了,還衝他吼道:「蹲牆角去。」這一聲吼,小警察覺得特別給力,特別有成就感,他感覺把他自己男人的氣勢也吼了出來。嘿嘿,剛才在他面前不敢得罪他,現在他有了更加堅硬的後台。他也要讓他嘗嘗苦頭,什麼他哥是誰,都是唬人的。現在小警察從心裡鄙視他。
光頭肯定不服啊,憑什麼他讓蹲牆角就蹲牆角,他也是有後台的,而且斷定不會在這裡呆著。心想:讓我哥知道,你就完了。他歪著頭頂小警察。說:「你丫沒長眼,我哥是p&r集團總經理,一會兒就過來。」
小警察聽到他罵自己,更加生氣,警察可是人們的天職,不容輕視,他要好好地發揮他警察的作用。他一抬腳,在光頭兩條腿之間一嘩啦,光頭順勢倒下去,被他一下攥起胳膊,光頭的兩隻手就背在了後面,還被扣上了手扣。光頭更是一驚,這不經意間這小警察敢給自己戴這個東西,看來他是真的不想混了。
光頭還未張口,就聽見小警察得意洋洋,幸災樂禍的說:「今天早上你就要好好地進去呆著一陣子了,估計呀,是沒有人能救你出去了,你的那哥呢?趕緊過來,要不真的晚了……」
「你……」光頭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是個什麼情況,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
「我怎麼?知道你偷襲的人什麼來歷麼?說出來嚇死你……」看小警察對待他的這個態度,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唬他的。
光頭開始有了危機感,這可不行啊,他可不能一直呆在這裡啊,吃不好,睡不好的,關鍵是還要幹活。他的哥呢,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這個情況,他得打個電話,他按耐不住了,他得趕緊找救星。
他撥通了尉遲的電話,即使現在還不到六點鐘。
「喂。」尉遲慵懶地接著電話,心裡暗罵著:誰丫不長眼,這個時候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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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哥,是我,光頭。」因為是光頭,所以他得外號也是光頭,習慣了,他也喜歡這樣自稱了。
「嘛呢?是不是又惹事兒了,讓我救你呢。」尉遲迷迷糊糊地說著話,但是他腦子清醒啊,知道他打電話,一般只有兩件事兒:一是,在局子裡,要援救。二是:缺錢,要點錢花。這個時候這麼急,估計就是又犯著什麼事兒了。不過還好,一般就是打打架了什麼的,進了所裡,自己還沒本事出來。不是什麼大事。
「恩恩,是的,我在心碎了酒吧跟人打架,把人腦袋開瓢了,現在在局子裡,需要你援救。」光頭緊張地敘述著這一切,他知道,也許尉遲會劈頭蓋臉地給自己一頓,但是關鍵是他會幫忙。
「不就是錢麼,多少,給你劃過去不就完了麼?有什麼這麼著急的,你以前遇見這樣的事情不少啊,這次怎麼慌了呢。」尉遲有點諷刺地說著,他因為跟他說了幾句話,也就沒有了睡意,說話聲音越來越清晰。
「不是,我還要在局子裡呆一個星期,我不能在這裡呆一個星期啊,又髒又臭,吃不好,睡不好的。這次估計錢解決不了,要你親自出面了,對方說了,只讓我在所子裡呆著,作為賠償。」光頭是越說越覺得形勢嚴重,幾乎急得要哭出來,也沒有了以前地痞,流里流氣的樣子。
「對方什麼來歷?」
「不知道,據說來頭不小,你要不先打聽打聽心碎了酒吧這個人,看著是個偽娘,穿著緊身褲,他叫菲利……」光頭把一切都詳細地跟尉遲說了,但是他沒有說是因為他調戲女孩子才這樣的。
菲利,還是菲利,這個社會還真小,當你知道他之後,他會一直在你眼前晃悠。尉遲自然地撥起了東方瑤的電話,她在心碎了酒吧上班,跟他關係也不錯,應該知道點情況。他還是猶豫了一下,現在還早,她是不是還呼呼地睡著,猶豫了幾秒之後,還是繼續撥打著,畢竟正事比較重要。
「喂,幹嘛!」東方瑤看見他得電話,正煩著,正好可以發洩。
「呦,沒睡,稀奇呀。」
「我差點被人打死,你知道嗎?還說要娶我,你能保護我嗎?」東方瑤聽見他說沒睡,就更生氣,她發生的什麼,他都不知道,還說要娶她,太沒有誠心了。她恨不得好好地教育教育尉遲,什麼叫關心,怎麼關心女孩子。
「我今天在心碎了酒吧,跟客人吵架,菲利跟人打了起來,現在腦袋都開瓢啦,纏著一圈圈厚厚的紗布,不能動,躺在醫院裡。你呢?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東方瑤把今天事情的經過一口氣說了出來,大大地表揚了菲利一番。間接地批評了尉遲不夠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