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一起。」說著東方瑤拽著尉遲就跑,尉遲被他緊緊地拉著,不情願地跟在她的身後。卻任她這樣一直拉著,也沒有什麼怨言。
東方瑤一直走到angel坐的酒吧的角落,卻發現座位已經空了,半瓶紅酒還在那裡,應該是剛走,因為東西還沒被收掉,東方瑤這樣推算著,臉上有點莫名的失望,她怎麼忽然之間就走了呢。
她又是為什麼來,酒吧裡的怪人還真是挺多的,東方瑤很費解。尉遲看著他的表情,知道她肯定也沒有想到她會離開,不過看不看也無所謂,酒吧這樣的怪人,變態多了去了,就是無聊,就是打發時間而已,有什麼好看的呢,還不都是一樣的。
尉遲和東方瑤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著。尉遲一直想看東方瑤,眼睛都沒有怎麼離開過她,今天的她特別好看,跟以前不一樣的好看。眼睛深邃,皮膚白皙,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穿上有點低領的工作服,有點女人的味道。
「看我幹什麼,不就是今天比較漂亮。」東方瑤知道一直有雙炙熱的眼睛看著她,讓她很不習慣,開始的時候她可以當做她不知道,但是他一直看,一直看,她不能一直這樣無視下去,最後終於忍無可忍,還是要爆發出來了。
尉遲就像沒有聽見一樣,還是看著她,他真的很想嘗嘗她的潤唇膏是什麼味道,一直發著誘人的光。
「差不多要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尉遲忽然說道,是的,他明天還要8點上班,不像她們,下午2點才開始工作。這樣一直耗下去,他會吃不消的。
「同意。」
「同意。」
一個個都無精打采地說著同意,東方瑤忽然覺得有點失落,剩下的,就只有她和張一起奮鬥了。
「表現不錯,要小費麼?」南征忽然調戲東方瑤道。他想看看東方瑤到底是什麼反應。
「要,要,只不過我不知道一個平時連3塊錢都不掏的人,會給我多少小費。」東方瑤諷刺南征,她深深地相信他是不會給她小費的。
「我不行,得讓有錢人給。」南征使了一個眼色給尉遲。大傢伙都知道,這個小費南征是讓尉遲給,他們總有種深深地感覺:他們挺配的,想東方瑤者這樣的女人,也只有尉遲能夠征服,而且,像尉遲這樣的男人也只有東方瑤可以管教。所以他們一有機會就會撮合他們。當然,尉遲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什麼意思,再說了,他不缺錢,,只有他想給,給多少就有。
「我給小費是有條件的,就看她敢不敢要了。」尉遲給東方瑤一個挑釁的眼光,是啊,就看她管不管,願意不願意。
「我東方瑤只要掙錢。」東方瑤不怕,她接招,隨後也向尉遲投去一個挑釁的目光。她怕什麼,她一向是什麼都不怕的,一個尉遲有什麼,她心裡這樣想著。再說了,他們已經跨越了很多界限,也無所謂怎麼樣。
「小費,小費,不知道尉總要給多少呢?」南征更像看好戲一樣說著。
全場的人都不知道尉遲想幹什麼,但是也都知道他是一個調戲女孩子的高手,不過一般情況下,還都是女孩子主動的,想到這裡,他們都向他投去憤怒的眼光,沒有辦法,誰讓他長得那麼帥,正好符號現在女孩子找男朋友的標準。
人老說:「如果沒有錢,長得好,有上進心也可以。如果有錢,長得醜一點也沒有關係,畢竟人不是靠臉吃飯。」正好,這兩點,他都有的。他不招人喜歡誰招人喜歡。這樣的男人,在家長面前,又是一副乖巧樣,總之,哪兒哪兒都好,這種男人,很招人嫉妒,深深地招人嫉妒。
陸奕更是向他投去憤怒的眼光,恨不得要掐死他一樣,從小他好像都比他佔優勢,高中的時候,就有不少女孩子的情書啦,短信啊,給他織的圍巾啦等等等等。禍害一個國家還不夠,那個時候他們正巧都在美國,還禍害那些黃頭髮,藍眼睛的,甚至還有黑皮膚的。從小,他都在想,他是一個國際的禍害。
他還記得有一次,一個女孩子給他情書,他看也沒看,生氣地推了女孩子一把,把情書重新仍回她的手裡,很討厭她的樣子,那女孩子紅著臉也不敢吭聲,那女孩子也不知道是幾次遭到他的拒絕了。陸奕看著那女生可憐,想去安慰女生,卻被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一手拍著球,一手死死地拽著他的胳膊,去了籃球場。
偶爾還會有害羞的女生遞給尉遲信封,尉遲看也不看就扔,他扔完陸奕就撿起來然後讀給尉遲聽,他們就這樣一天天過著。
中國女學生一般情況下,沒有外國女學生開放,所以中國女孩子喜歡男孩子都會寫寫情書什麼的。但是外國女孩子,一般情況下,都是主動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再往你的臉上印幾個屬於她的標誌,他的臉上不知道被親了多少回。他都是厭倦地推開,但是這樣反而效果並不好,越是這樣,女孩子還越是喜歡。
那時候,他印象當中,他從來沒有給過女孩子好的臉色,也不喜歡跟女孩子說話,一副很老實的樣子,還喜歡戴著一個眼睛,把他襯托的更是縐縐的樣子。他們天天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籃球,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竟然便成功了這個樣子,花心的要命。
再往前想去,陸奕還住在一個打雜院子裡面,標準的老式建築,已然沒有當年的鮮艷,暗紅色的磚牆印著歲月,常年的侵蝕讓原本的牆壁褪去,露出水泥的骨架,看上去,像一個爛尾樓。陸奕家住在三樓。
陸奕很清楚地記得,一輛大卡車過來院子,緩緩地開進來,車上裝滿了傢俱,卡車上面的大木椅子上,坐著一個跟他幾乎差不多高的小男孩,那個小男孩穿得衣服,看著不像是貧苦家庭的孩子,但是他卻確確實實地搬了過來。小男孩好奇地看著整個院子,他一直看著男孩子
,那個男孩子發現他看著他,彼此笑了一下。
陸奕後來跟尉遲說,沒想到你丫這麼花。當然,這話,尉遲也向陸奕說過。
之後,他上學的時候有好幾次都碰見小男孩,他故意向他笑了一下,那個小男孩好像也認識他的樣子,看著他的門牙還少了一顆,也笑一下。他怯生生地走過去,摸著他口袋裡的紙牌,問:「你要玩紙牌麼?」他也掏出他口袋裡的紙牌,說:「我也有。」紙牌圓圓的上面畫著卡通圖案,他們交換紙牌,你一言,我一語聊了起來,然後熱烈地討論,友誼就是從這裡開始。它像一顆種子,深深埋進兩人幼小的心裡
從此以後,倆人經常一起玩,一起鬧,尉遲那時候話就不多,但是他能理解陸奕的心思。那個時候,陸奕因為對那個大雜院比較熟,也認識了很多大朋友,都是陸奕帶著他玩。有一次,陸奕問他今天要玩什麼,陸奕說你去過遊戲廳嗎?尉遲笑了笑,他說去過一兩次,陸奕儼然一個過來人,他對尉遲說他們去那裡玩。
路上,陸奕教導尉遲應該怎麼操作,按鈕都是什麼作用,其實他也是剛剛接觸,那些閃動的畫面讓他著迷。陸奕和尉遲翻翻口袋,倆人湊了兩塊錢,陸奕踮著腳把錢遞給老闆,一共4個硬幣,他說他不會玩就少拿一個,尉遲嗯嗯地答應,他站在陸奕的身後,看到他坐在一台機子上,一會兒就敗下陣來,尉遲小聲說:「我試試。」
對方個子明顯比他高,他低頭看著尉遲問:「你丫會玩麼?」
尉遲不說話,眼睛盯著屏幕,手指來回按著按鈕,靈活閃避著對方的進攻,他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手,對方就是他的獵物,他挑逗著對方,最後覺得玩夠了,一套漂亮的組合拳借結束。
對方不服氣,又投進去一個幣,說:「這次,你就沒那麼幸運了。」
尉遲依舊不吭聲,不知道過了多久,後面站滿了人,有小孩兒也有大人。尉遲的對手不停地變換著,他依舊不吭聲,只不過小手捏的通紅,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屏幕。
又不知道過來多久,陸奕終於耗不住了,說道:「走了,不走,媽媽會打你的。」
「沒事。」尉遲就說了這幾個字。
陸奕很不可思議,一直在遊戲廳,媽媽怎麼會不管,回了一句說道:「你媽不打你啊,我媽會打我的,怎麼辦?你媽為什麼不打你?」
「我沒媽媽。」尉遲的眼睛暗淡了下來,是啊,從什麼時候他就沒有媽媽了呢,而爸爸為了做生意,掙錢,把他放在舅舅家裡,讓舅舅,舅媽幫忙照看著,那個時候,條件還不富裕,舅舅經常會在他上學之後做飯吃,每次裝作很開心的樣子跟陸奕一起上學,其實有很多時候都是空著肚子的。
「那你的爸爸也會管你的啊。」陸奕忽然覺得被什麼抽空一樣,問了這樣的問題,但是很明顯底氣並不是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