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結了老濟的事情,我跟九叔坐在車裡,氣氛又變得有些尷尬,今天我反覆幾次對他發了脾氣,最後還任由著衝動的情緒燒了工廠、殺了那些人渣,對於一向老實本分的我,生平可從來沒有做過如此暴虐的事情,雖然經過老濟的開解,稍稍減輕了我的壓力,但是由於父母兄弟被綁產生的仇恨和殺人放火的負罪感之間的矛盾心理,我的內心還是難以平靜。
「九叔,今天的事情我做的有些唐突了,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既然我肩負了老濟給我的使命,走上了這條前途難測的路,可能就意味著今後會有層出不窮的麻煩找上我,不管對手是什麼人、什麼勢力,他們動我可以,但是我絕不允許他們威脅到我身邊的人,包括您在內。也許您今天並不認可我的做法,但是今後我決不允許再出現這樣的狀況,如果再像今天這樣,我會讓對手死的更慘,如果他們反覆不斷的找上我,我就要讓他們感受變本加厲恐懼,直到讓這些人不敢再與我為敵。」我平靜的說完這些話,冷酷的情緒讓我自己都感到無比的陌生,「另外,讓兄弟們繼續追查下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指使這一切,那個蛟龍會、赤龍堂又是怎麼回事?」
「屬下遵命,今日之事是老朽多慮了,聖主自有裁決,屬下等人本當奉命行事。今後一定讓小的們加強警衛,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狀況,對方的情況我會安排專人追查,請聖主放心。」
由於今天的事情和我固執己見的表現,讓我隱隱感覺到,我和九叔之間原本近似親情的感情,變得稍稍有了一些疏遠,而作為一名聖主的威嚴卻通過這件事在龍族眾人裡悄然的樹立了起來,也許這便是自古王者多寡人的原因吧。
不管怎樣今天的風波總算了結了,現在唯一讓我放心不下的就是結巴和兩名龍衛的傷勢,還有父母目前的狀況。也不知道九叔將他們送去哪裡治療了,出於好奇,我向九叔詢問:「也不知道結巴他們怎麼樣了?」
「聖主請安心,我拜託救治他們的這個人,是我的至交好友,此人沒有別的本事,僅這醫術和奇技淫巧方面,在這世上恐怕少有人能出其右。只要他肯出手,就算是命懸一線、病入膏肓的人他也能給救回來。說不定這會子他們已經平安到家了。」
「哦?竟有這樣醫術高超的高人嗎?」聯想到九叔的身份,我忽然意識到什麼,問到:「九叔,您說的這個人,想必也是守護靈之一吧!能不能找他回來幫咱們?」
「竟被你先猜到了,說起來真是慚愧。那日你為我解封不久,老玄就與我發生了感應,他從很遠的地方趕來找我,向我詢問了一些新任聖主的情況。我極力勸說他留下來輔佐於你,但是被他拒絕了,只說要再看看,等時機成熟了,自然會來見你。哎……」九叔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接著說到:「也是最近幾百年來聖主人選稀缺,月神交辦的任務又多有不順,近幾任聖主難有作為,搞得我們這些守護靈也漸漸喪失了信心,一個個意志消沉,隱匿於世。這位仁兄最是特別,他自真身靈體圓寂之後,只轉生過一世,也就是說他靠著自身靈力的特殊性和自己超凡的醫術,生生的在這世上活了幾千年,因此他對這世間之事也看的最是淡薄,漸漸的變成了一副古怪無比的性格。你也不必心急,慢慢等待機緣吧,現在就算你親自上門找他,恐怕他也不會見你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等過幾天我把事情都安頓好了,你陪我去見見他,我要用我的誠意打動他,讓他出山幫咱們,這樣一來對兄弟們的生命安全就多了一重保險,這樣的人才我可不能放過他!對了,他叫什麼?」
「他叫玄武。」
「哦……青龍、玄武、白虎……」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語氣堅定的對九叔說:「就這麼定了,一定要讓他為我所用。」
「屬下自當聽從聖主吩咐,只是成與不成只能看機緣。」
「嗯,沒關係,大不了多去幾次,不煩死他不罷休,總要逼他就範的。這一點上我可要跟劉備那個娘炮多學習學習!」
只聽九叔會心的一笑說道:「不瞞你說,玄德那小子屬下見過,還真是個娘炮。」
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要說歷史上的東西,九叔可是本活字典,不禁跟他打趣道:「您當時保的不是他嗎?」
「不是,我當時保的是孟德。」
隨著我跟九叔你一言我一語、有一搭沒一搭的談笑,車裡的氣氛終於輕鬆了起來,再沒有了剛才的凝重,只見開車的那名龍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整個身體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放鬆了下來。合著這哥們兒被我和九叔尷尬的氣氛搞得緊張無比,剛才一直繃著呢。
一進家門,正看見老爸握著老媽的手有些緊張的坐在沙發上,結巴陪在一旁像是在說著開導的話,什麼「幹我們這行就是這樣」、什麼「尋仇這些事以後慢慢習慣了就好啦」,更可氣的是,他居然告訴我父母「等以後我們生意做大,給兄弟們都配上軍火,看哪個小子還敢惹咱們!」身在一旁的兩名龍衛也只能尷尬的陪著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該死的結巴,這尼瑪不是火上澆油嗎?我父母都是出生農村老實巴交的小老百姓,你這兒又是尋仇,又是軍火的亂說一通,不得把老兩口子嚇背過氣去。聽著他還在東拉西扯的說個沒完,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連忙喝止到:「結巴,你沒死就給我滾一邊去,胡說八道什麼呢?」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是無比欣慰,他們都沒事真是萬幸,看來這玄武還真是醫術通玄,短短的一個小時不到,他們竟然就安然無恙的坐在了家裡,這種神通已經不能稱作醫術了,頓時令我嚮往仰慕之心大起。
我快步走到沙發跟前,一屁股把結巴撅在一邊,自己坐在了他原來的位置,爸媽見我回來本想問些什麼,但是我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因為我絕對不能讓他們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活在恐懼中,除了今後讓九叔加強對家人的安全措施,我還
得運用念力讓爸媽忘記今天這場風波。我用盡量燦爛的微笑安慰著他們,悄然對他們發出念力,運起五覺中的的「無中生有」之術,用一段「忙於看店沒有參加廚神大賽」的遺憾記憶盡數覆蓋了那場讓他們驚恐萬分的綁架事件。
趁著爸媽雙眼微閉還沒有從修改記憶的過程中緩過神來,我對結巴和兩名龍衛兄弟說到:「你們沒事我就安心了,都下去休息吧,切記以後不許對兩位老人提起今天的事情。」我特意轉頭盯著結巴補充道,「結巴,特別是你,你要敢憋不住,給我瞎咧咧,當心我再讓你變回結巴!」
結巴連忙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說到:「啊?啥事兒?今天啥事啊?今天我在屋兒睡覺來著沒啥事兒啊!」一邊說一邊往門口蹭,沒等我開口罵他,便一溜煙似的跑了。緊跟著兩名龍衛畢恭畢敬的向我行禮,也退出了房間。
「這會子,也不知道比賽的情況怎麼樣了,我這就打電話問問。」九叔的話倒是提醒了我,被這一場風波折騰的,連小寶初次參加廚神大賽這麼重要的事都沒能親眼見證。
爸媽這時已然清醒了過來,也在一旁關心的問:「是啊,也不知道小寶比的怎麼樣了,快打過去問問。」
還沒等九叔的電話撥出去,外面的胡同裡傳來了一陣喜慶的喧鬧聲,「小寶哥,我就知道你能行。」「是啊小寶哥,我們跟著你學真是拜對了師傅。」「我說一鳴和鵬舉啊,你們兩個呀,現在已經是新一代江城廚神的徒弟了。」……
聽著這外面亂糟糟的喧鬧聲,我們四人連忙從屋裡迎出來,正看見小寶、肥少他們一大幫子人歡天喜地的準備往酒館裡走,王一鳴和范鵬舉一邊一個抬著一塊古色古香的金字招牌,上面赫然寫著「香澤江城」四個燙金大字,在場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唯獨走在最後面的琪琪面露擔憂的神色。
見我們四人已經眉開眼笑的等在酒館門口,琪琪的眉頭方才舒展開來,一大幫興奮的人紛紛朝我們衝過來,七嘴八舌的向我們敘述著比賽的過程和激烈的程度。
我伸手拍了拍小寶的肩膀誇讚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這下你可就是咱們江城的廚神了。」
小寶憨厚的衝我笑著,順手向我遞過來一袋子東西,說到:「坤哥,這是比賽贏得的十萬塊獎金,您收起來。」
我衝他笑笑說到:「這是你贏的,應該由你支配。」
「真的嗎?要是這樣我可就分給大家了。」
「去吧,去店裡分吧,全由你高興。對了,那幾個少爺就不要給了,他們不缺這仨瓜倆棗的。」
吳員外一聽我這話,擺出一副失落的表情說:「得,又白忙活了!」
迎合著眾人歡樂的氣氛,我招呼著大家進店裡坐,九叔用得意的口氣對小寶喊到:「小寶,招呼你那倆徒弟,把咱們的金字招牌高高的掛起來。」
「好勒!」
看著眾人歡天喜地的掛牌匾,我站在一旁樂呵呵的看著,這時琪琪碰了碰我,悄聲詢問:「早上那會兒出了什麼事?看你急成那樣。」
我將事情的經過粗略的講給她聽,並告訴她事情已將處理好了,沒有什麼問題。琪琪是個聰明人,見我不想細說,而且人都安然無恙,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麼。
「對了琪琪,肖老他們人呢?」對於我的這位忘年交和大恩人,我真是感激的沒話說,老人家不但給予了我們巨大的幫助,而且還不顧身體親自到場觀戰助威,反倒是我由於事出緊急而怠慢了老人家,改日一定得多帶百花酒,登門謝罪才行。
「老爺子在看到小寶做出那道『十全八珍湯』之後,就已經斷言,這屆廚神非他這位徒孫莫屬了。他還說,看到小寶孫兒能夠繼承他『食之道』的衣缽,他這輩子也就安心了。由於不願主辦方打擾他的清淨,老人沒等裁判宣佈結果就帶著一干徒子徒孫提前離開了大賽現場。」
「哦,原來是這樣,咱們哪天再帶些禮物去看看他老人家。」我跟琪琪提前預約了這件事。
「好啊,我還答應要陪老人家喝一壺呢,看我到時候怎麼把這位師爺放倒!」琪琪不由自主的又暴露了她女漢子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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