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鷹,三十三歲,正是經驗和力量融合最好的時候,他是真正從東南亞地下黑市拳崛起的實戰大師,三十八場不敗的戰績前無古人,只能供後人仰望。
因為懂行的人都知道,世界上真正可以決定實力的不是大名鼎鼎的日本k1,也不是世界三大拳擊組織舉辦的終極較量,而是毫無規則、只論生死的黑市拳。
曾有人出價五千萬請戰鷹出來和k1年度總冠軍打一場拳,卻被他拒絕了。
道理很簡單,能混到戰鷹這個境界對錢早就麻木了,如果一個武者眼裡只有錢,那他永遠成不了真正的武者。
事實上,戰鷹更看重的是義氣,對風雲會的義氣,對司馬風雲的義氣。
想當年要不是司馬風雲把他從仇家那裡救出,這條命早就不是他的了。
受人點水之恩,必將湧泉相報。跟很多黑市拳出身的格鬥機器不同,戰鷹除了有實力的身手外,還有一顆忠肝義膽。
鐵籠打開,武癡走了進去,在籠中一站,跟戰鷹彼此凝視,還未交手目光便已短兵相接。
「不限制時間,不限制手法,認輸的人可以拍地表示,可如果沒人認輸的話……」主持人不厭其煩的介紹比賽規則。
武癡一揮手:「不用說了,規矩誰都清楚。」
兩人對峙良久,下面的觀眾早就不耐煩想看一場高質量的血腥對決,戰鷹的實力已經得到十場大戰的驗證,可那個人的出現卻是第一次打破了黑榜大戰的規矩,很多人都相信,那人既然敢來參加這樣一場大戰,足以說明他本身就具備超強實力,這是一次真正的高手決戰。
戰鷹慢慢的抱了抱拳,眼睛卻始終盯著對方。
武癡也跟著一抱拳,白多黑少的眼珠凝視不移。
「未請教?」
「戰鷹。未請教?」
「武癡。」
戰鷹亮出一個起手式,繞著那人左右兜圈子,仔細尋找對方的破綻,可那人卻凝立不動,骨子裡充滿傲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最近幾個幫派的高手都是被你殺的?」戰鷹問道。
「沒錯。」武癡好不避諱的答道。
「為什麼?」
「因為我要拿到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對你就真的那麼重要?」無法想像,在這個時代居然會有人不為錢不為名,只為了「天下第一」這四個字去殺那麼多人。
「比我的命還重要,所以咱們這場較量,沒有勝負,只有生死!」
「看來你真是個武癡。」
「我本就是。」
「不過這一次你輸定了。」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勝負心太強。」
「正因為這樣我才一定會贏你。」
「你太自信了。」
「馬上你就會知道。」
戰鷹不再多說,暗暗憋著一口氣,突然舌綻春雷,一聲爆吼揮拳而上。
鐵籠裡不許帶任何武器,這是**裸的拳腳較量。
戰鷹這一擊拳腳並用,重點攻擊對方下盤。
拳來,腿到,武癡忽然整個人一個兜轉,居然一下子就到了戰鷹背後,一腳大力劈砍直接砸在了戰鷹脊背,把他生生砸趴下去。
與此同時,這一腳讓戰鷹噴出一口老血,好容易才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看似瀟灑其實已經身受重傷。
原本一直在呼喊戰鷹名字的那些人看了此情此景全都收聲不語,誰都沒想到,十戰連勝的戰鷹居然一個回合不到就被人打趴在地!
看到這兒,丁香終於信了葉承歡的話,眼看著自己派出的頭馬受傷,她再也按捺不住霍然起身,看樣子想要親自出場。
葉承歡一把按住她:「還是我來吧。」
丁香握住他的手,「不用你。」
葉承歡歪了歪嘴角,「你是社團老大,別動不動就親自出馬,這種粗活兒還是我來做吧。」
說著話的功夫,他從懷裡抓出一把鈔票交給小白龍,「那啥,幫我投個注兒。」
小白龍抓著那把錢茫然道:「買誰贏?」
「廢話,當然買我自己贏了。」
小白龍直眉瞪眼的點點頭,這才轉身去了。
「老公,你真要上場?」
「我想試試。」
「你有把握贏嗎?」
「沒有。」
「啊,那你還要上?」
「不試過怎麼知道輸贏。」葉承歡起身要走的時候,場上已經發生了根本變化。
短短幾個回合下來,戰鷹已經連連受挫,萬萬沒想到在那人面前居然毫無還手之力。
那人的功夫十分駁雜,各路拳法雜糅在一起,讓人無從尋找破綻,更讓人咂舌的是,他的步伐卻出奇的穩健,隨便往那兒一站都穩如磐石!
戰鷹本以為對方最薄弱的就是下盤,幾個回合下來
才發現自己完全想錯了。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那人一腳正中胸口,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推著戰鷹踉蹌後退,眼看想要擺個馬步紮穩,那人第二腳倏然而至,又一次擊中胸口。
戰鷹又退了兩步,對方乘勢而上,拳腳猶如暴風驟雨般襲來,招招不離胸腹。
眼看戰鷹從前場一直被逼到死角,開始還能格擋幾下,一輪狂暴的攻擊後便再也沒了還手的機會,沙袋般連連中招,眼睛鼻子嘴鮮血狂飆四濺!
武癡陡然飛身而起,揚起拳頭以上勢下,重重的砸在戰鷹後背,只聽「咚」的一聲悶響,戰鷹再也扛不住這一拳,雙腿一軟竟跪了下去。
到了此刻已然沒了掌聲歡呼聲,全場幾百雙眼睛全都睜大了看著驚心動魄的一幕,誰又能想到,連勝十場的戰鷹在那人跟前居然連十個回合都過不去!
煙雨堂這邊再也看不下去,連連喊了起來:「戰鷹,認輸啊,認輸啊,再不認輸他會打死你的……」
戰鷹勉強撐起脖子,嘴角溢出一絲冷笑,看著面前的武癡。
「聽到了沒有,你的兄弟們都讓你認輸。」
「我戰鷹自打從娘胎出來就從沒說過那兩個字。」
武癡的拳頭握緊了,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小臂上青筋暴起,揚起拳頭就要下死手。
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光」的一聲,鐵籠的大門竟然塌了下去,武癡一驚抬頭看去,只見鐵籠前已經站定一人。
那人捏了捏手腕,嘴角一揚:「你倆玩得挺嗨啊,能不能帶我一個。」
武癡在戰鷹臉上推了一下,戰鷹再也支撐不住,便直挺挺的栽倒在地,頓時昏了過去。
「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這人有個特長,那就是專治刀疤臉的人。」這人當然就是葉承歡。
當著矬人別說短話,兩人還未交手,葉承歡就一口一個刀疤臉,話裡話外對殘障人士都抱著明顯歧視,讓人實在難以接受。
武癡怒不可遏跨步上前,一拳擊出,出手如風似電。
葉承歡用右小臂向左下弧形沉掛對方右肘彎部,一抖即轉。
接著,回手用掌背、小臂向對方右面、頸部鞭出。
右腳在下向前逼住其左腳外側,上下合勁,將對方向後跌出。
這一手一氣呵成,說時遲那時快,誰都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見武癡竟仰面跌倒。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本以為這會是場精彩刺激的較量,沒想到一個回合都沒到,武癡居然就莫名其妙的倒了。
等武癡一疊身重新站起,葉承歡淡淡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剛才這一下連武癡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求勝心切,只當是自己大意沒留神,「沒人派我,是我自己來的。」
「就為了一個所謂的天下第一就要殺那麼多人?」
「我眼裡沒有勝負,只有生死!」
「那好,今晚我就成全你,讓你死得明白。」
說話間,葉承歡揚手抽打武癡的右頰,等對方出手相接時,他騰出左手從下穿入向外將他的手臂挑開,同時上左步套住對方右腳,抽回右掌以掌心向武癡胸窩抖擊。
這一手寸勁爆發得恰到好處,武癡再次中招倒地。
武癡當然不甘心,再次停身而起,向前上右步,一拳迎面擊來,葉承歡迅速甩腰右閃,同時擰身上左步,一下子就到了武癡身後,借前衝之勁雙臂向左下砸打,上下合勁,撲通一聲,武癡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
這一次,武癡起身後並沒馬上進攻,而是歪著腦袋十分詫異的打量對手,「好一個沾衣十八跌!只不過我從沒見過這麼驚奇的招法。」
「你沒見過的事多了。」葉承歡不屑的道。
武癡突然用右掌由上而下向葉承歡頭部劈擊,葉承歡抬臂上迎,雙方兩手剛然一碰,他立刻順勢往下一帶,武癡吃力不過身子跟著前傾。
葉承歡神不知鬼不覺的一腳勾踢在對方後腿,隨即一轉身,揚起巴掌重重的劈在武癡後背上。
砰!
葉承歡的力量是一般人能抗住的麼,武癡直接被拍倒在地,一口血噴了出去,血水裡隱隱攙著肉末,這一掌也不知拍裂他多少臟器。
武癡捂著胸口掙扎起身,用袖子抹了抹嘴上的血沫子,暴吼一聲劈面又是一拳,葉承歡一把抓住他的腕子,跨前一步左拳背由上向下捶擊武癡的右手肘窩關節,同時配合以左腿絆扣住武癡前腳,頂壓他的大腿,兩力並作之下強勢壓住對方,武癡全力抗衡撐著身子不倒,沒想到葉承歡突起左腳,一腳踏踢在他腰間,武癡再也承受不住,再次倒地。
這一招既快且狠,武癡連連中招後倒地,身上不知碎了多少塊骨頭,再起身時左腿已經變彎了,大腿骨生生被葉承歡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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