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是你自己撲上來的,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怎麼狗咬呂洞賓呢。」
「你說誰是狗!」
葉承歡知道跟女人永遠掰扯不清,「好了,咱不說這個了,我來是想給你說件事。」
「什麼事?」
「香港的事你不要管了,你明天就回龍都,出了事我一個人兜著。」
趙琳一愣,「你是不是生病說胡話呢,你兜的起麼!」
「兜不起也得兜著,我是佩珊老公,東方國際怎麼說也是我們家的,就算被我敗垮了她還能把我怎麼樣。你們是好朋友,在一起這麼多年,別因為這點事鬧僵了。」
聽了這話,女人怔怔的看著他,心中湧起絲絲暖流,「你真是這麼想的?」
「嗯。」
「謝謝你。」
「小傻瓜,什麼時候變這麼客氣,你是我上司,這個黑鍋我不背誰背,我光腳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人死鳥朝上。」
「我沒想到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能站出來幫我的人是你。」
「別傻了,就算咱們平時有點兒磕磕碰碰的,總之還是朋友,你也幫過我嘛。那咱們就說好了,我現在就讓你給你訂機票。」葉承歡打發她回去當然有他的考慮,出門在外身邊有個大美女相伴當然滋潤,可真到了危險的時候這妞就成了累贅,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有她在身邊總甩不開膀子。
趙琳默默的看了一眼,最後打定主意:「我謝謝你能有這份情誼,但越是這個時候我越不會走的。我一定要把整件事弄個水落石出,哪怕敗了也要給佩珊一個交代。」
葉承歡皺了皺眉:「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趙琳擦乾眼淚站起身,「你走吧,時間不早了,我今晚必須要去見汪公一面。」
葉承歡知道她的性格,跟林佩珊一樣,要是較起真兒來非把南牆撞塌不可。
他搖了搖頭,訕訕的回了房間。
沒過多久,電話響了起來,隨手拿起來一聽,眉宇間頓時掃過一絲凝重!
香港的咖啡店幾乎無處不在,陽春白雪、下里巴人兼而有之。
人們既可在高舒適的五星級酒店大堂,邊品嚐芳香可口的咖啡,邊欣賞悠揚動聽的鋼琴演奏;也可花幾元錢,在街頭星羅棋布的中、西式快餐店、茶餐廳喝一杯大眾化的咖啡。
當然,對樂於此道的人,去咖啡館更是一個美妙的選擇。
咖啡店是一個叫人學會放慢步伐、享受生活的地方。
港人常把飲咖啡稱為「歎咖啡」,這個「歎」字就有欣賞、品味的含義。
舒適的環境,自然是招徠顧客之道。香港雖然寸土寸金,但無論在中環、金鐘、銅鑼灣、尖沙咀等鬧市區,或是在淺水灣、太平山等風景區,都不難找到精巧致的咖啡館,它們或具歐陸情懷,或富英式韻味,大都環境優美、擺設得體、氣派不凡。
太平山上甜蜜蜜咖啡店無疑是一個好去處。
乘登山纜車上太平山,出站之後步入取代昔日「老襯亭」的輝煌建築,穿過商場的通道,便來到這間開敞式的咖啡館。
這裡供應的咖啡雖屬「大路貨」,但卻美景天成,透過落地的大玻璃,可觀賞香港最壯麗的景色:港島千百幢高樓大廈紛紛匍匐在腳下,那些平常只可仰視的「摩天樓」,驟然變成了「矮腳虎」。
俯瞰維多利亞港,碧波浩淼,船舶穿梭,在秀麗的九龍半島襯映下,格外宏偉。面對如此奇麗的海光山色「歎咖啡」,真令人心神怡悅。
就在葉承歡享受美妙夜景的時候,黃美欣姍姍而來。
她心事重重的在對面坐下來,等用手撩起額發的時候,葉承歡不由得皺起眉頭。
女孩的眼圈紅紅的,額角還多了塊淤青,面色蒼白,深情落寞,連眼神都空蕩蕩的。
黃美欣默默的從皮包裡拿出那顆微型竊聽器擺在男人跟前,「你想要的東西都在裡面,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冷冰冰的撂下這句,她起身就要走。
「你倆鬧崩了?」葉承歡端著咖啡淡淡的說道。
女孩停身站住,「是的,你說的都應驗了,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想說就說出來吧。」葉承歡頭也不抬的道。
這話好似打中了她的要害,女孩慢慢回過身坐了下來,木然道:「本來我不想這樣的,全是他逼出來的……」
葉承歡不言語,只是喝著咖啡看著窗外景色。
「等我回去推開門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和那個女人在床上,我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他開始還哄我說是逢場作戲,可後來他不耐煩了,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不光對我吼,還動手打我。你說的都沒錯,他親口承認之所以要救我其實就是為了利用我,其實這一切都是他早就計劃好的,可惜我一直都是個傻瓜,居然對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心甘情願的為他做那些骯髒的事情……」說著說著,女孩悲從中來,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先是安慰了趙琳,現在又要安慰黃美欣,女人排著隊的來找自己療傷。
等她哭完,葉承歡給她一張紙巾,「那個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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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梁安琪!」
葉承歡眉梢一動,思索了下,隨即展顏。
兩個人本就是合作夥伴,搞出點兒姦情也不奇怪,何況梁安琪那種女人為了達到目的本就可以不擇手段,她一個女人能通吃政商兩界,想必美色應該是一把撒手鑭。
相比之下,他更關心的是那個神秘男人,「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了吧?」女孩猶豫了,咬著嘴唇半晌沒有說話。
葉承歡看著她的表情,一聲不響,他知道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一點點兒差錯都可能功敗垂成。
終於,女孩下了很大的決心,抬起頭來:「他叫……何俊生!」
三個字好像炸雷一般把他當場劈倒,手裡的咖啡不知不覺的一歪流了出來,直到流光了都沒發覺。
「你一定很奇怪吧,香港著名的資深大律師居然是這起金融詐騙的幕後黑手。」
葉承歡根本沒聽到她的話,腦子裡一團亂麻。
他的確沒想到,仁愛基金的幕後操縱者竟然是汪詠儀的丈夫!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幫那個女人,可幫來幫去,居然把她老公挖了出來。
命運,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他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他完全能想到如果自己把這事告訴汪詠儀,那個女人會有多痛苦、多掙扎。
一邊是她堅定捍衛的法律精神,一邊是她深愛的丈夫,難道要她親手把自己的丈夫送上法庭嗎?
就算她真的能做到,她一輩子也會不快樂。
葉承歡真心不想看到那種結果。
可要是現在不告訴她真相,天知道往後還會發生什麼,要是她還這麼查下去的話,說不定他老公真會對她下手。
葉承歡思緒如麻,一時間理不出半點兒頭緒。
「葉先生,你怎麼了……」直到黃美欣的聲音又漸漸清晰起來,葉承歡才從雜亂中抽身出來。
「你瞭解他嗎,比如說他的家庭?」
「他的家庭很簡單,直到現在還是單身。」
葉承歡心裡苦笑,這個女孩子有多傻,被人家玩弄了這麼久,人家都是兩個孩兒的爹了,她居然還不知道。
不過這些暫時沒必要告訴她,以免對她造成二次傷害。
葉承歡假裝廉署調查員的范兒:「你提供的線索很重要,我代表香港廉政公署感謝你的合作。」
他寫了個紙條,「現在你就去廉政公署找一個叫汪詠儀的小姐,就說是我讓你去的,她會給你提供保護。記住,你今天給我說的話不要對任何人說,包括汪小姐。」
黃美欣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好嗎?」
葉承歡拍了拍她肩膀,「那你自己保重,有事找我。」
一路上,葉承歡思緒複雜,人生中充滿變數,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正如他不知道汪詠儀將來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麼樣。
當然,那個女孩的遭遇更可憐,上天對她沒有半分眷顧,可別人除了同情根本幫不了她什麼,能否承受這一切堅強的活下去,只能靠她自己。
回到酒店,趙琳果然出門不在,還是由她去吧。
打開自己房門,一腳跨進去,他驟然感到某種不同尋常的氣息,腦子裡第一時間閃過一個念頭:有人來過!
他只是稍稍停頓了下,就沒事人似的進了房間,目光在各處迅速掃了下,並沒發現有什麼蛛絲馬跡。
難道是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
也許,腦子裡雜七雜八的事裝得太多,某些感覺就會有偏差也說不定。
隨手拿起杯水喝了一口,霎時又是一驚:水裡有毒!
雖然那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但好在他的舌頭比鼻子還靈,立刻就判斷出來,那是砒霜!
他照樣不動聲色,只是用這口水漱了漱嘴,便又吐了出去。
他曾經無數次中毒,儘管可以逼住毒素,但要不是萬不得已,他一點兒都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曾幾何時,就因為一時大意,差點兒被該死的赤砂之蠍要了小命,那種滋味他一次都不想再來。
這一刻,他全身感官全部打開,好似一台超級掃瞄儀,將這片空間裡的一切過濾一遍,基本可以確定,屋裡沒人!
大晚上的有貴客登門,看來已經在房裡做過手腳,屋裡的一切都不能動,天知道還有多少埋伏。
他經歷過的刺殺數不勝數,可沒少跟殺手打交道,因此對這個行業的人太瞭解了,殺手有時候和獵人一樣,在布下陷阱後一定要親眼看到獵物上鉤,所以可以百分百肯定,那個人一定沒有離開,此時此刻就在某個暗處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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