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這時也將筷子放下,認真傾聽起來。
張父遞給于飛一根煙,又為自己點燃一根,滿臉愁緒:「我們總共兄弟兩,我下面是個弟弟,我父親年輕那會是地主,在縣城那邊有一大塊莊園,臨死前把這塊莊園交給了我和我弟弟,讓我們兄弟兩好好利用那塊地,但是那邊地處偏荒,沒法播種,就一直擱著,去年縣政府準備對那一塊進行規劃,要征地,我就合計著和我弟弟平分,誰知我弟弟卻說那塊地全部是他的,而且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搞來了一份我父親的遺書,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我父親把那塊地交給了他,還有我父親的指紋呢。」
張父歎口氣接著說道:「我知道那遺書是假的,但是他畢竟是我弟弟,我也不想和他爭,就把那塊地讓給了他,沒想到他事後竟然在村裡散播謠言,說我不要臉,要和他搶我父親留給他的遺產,我當時就有些氣不過去,就說了他兩句。」
張母這時瞪了一眼張父,樣子很是生氣,接著沖于飛說道:「你叔叔就是個老好人,他去說了他弟弟兩句,結果還被他弟弟給打了一頓,回家之後,一時氣急攻心得了腦溢血。」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對此于飛也不好說什麼,只得苦笑:「那你們怎麼不報警呢?」
張母唉聲歎氣:「他那個弟弟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和派出所裡的所長整天稱兄道弟,我們報警能有什麼用。」
張父這時接茬道:「東東上次回來看我的時候,我弟弟家兩個兒子正好在我家鬧事,說我不知好歹,讓我以後說話注意一點,剛好被東東看見,這小子脾氣本來就不好,加上在屠宰場殺過幾年豬,身上戾氣更重,一生氣就動手打了我弟弟那兩個兒子,其實也不是很嚴重,但我那個弟弟非得告東東什麼故意傷人罪,結果東東就被抓去關起來了。」
張父說完,張母就又低聲抽泣起來:「我苦命的兒,這次被抓進去,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放出來,加上你弟弟和派出所所長又是狐朋狗友,難不保我兒會在牢裡受苦。」
于飛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難怪他一直打少東手機打不通,估計是被派出所給扣下了,當即安慰二老:「叔叔阿姨,你們也別太傷心,這事交給我就行了,我保證少東絕對不會少一根頭髮。」
張母連忙擺手:「那不行,你是外地的,可能不瞭解我們派出所所長,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心黑著呢,別為了東東再把你給連累了。」
張父也跟著道:「對,小於,這事你就別管了,我相信法律會還東東清白的。」
「沒關係,你們放心,不會有事的。」于飛說著站起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小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走進來七八個中年男人,為首的男人正是于飛來時在村口碰到的那人。
張母見狀,連忙拉了拉于飛的袖子,低聲道:「這就是我家老頭子的弟弟張強,後面這幾個都是張強的狗腿子,你快點走,小心這些狗日的欺負你。」
于飛沖張母報以微笑,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張強等人。
張強衝于飛怒道:「你個狗崽子,讓你辦完事就趕緊走,還在這吃上了,吃你媽比,趕緊給我滾,小心砸了你的車!」
張母一聽于飛還是開車來的,頓時就覺得小於肯定是東東他們公司的領導,在張母這種淳樸的老實人眼中,只有領導才能開得起車,她趕緊推著于飛往外走:「小於,你快走。」
于飛沒動:「阿姨,你別管了,少東的事就是我的事,哪能坐視不理。」
張母都快急哭了,張強這些人仗著有權有勢,在整個鄉里都是橫行霸道,保不準小於今天得吃虧,她趕緊讓自家老頭子勸勸。
張父這時起身來到張強面前,張強頓時一驚,隨即微微詫異道:「我日,大哥,你的病好了?」
張父沒有接茬,而是冷聲道:「強子,我已經不跟你再爭什麼了,你以後也不要到我家來搗亂了,沒事就走吧。」
張強從驚訝中回過神,也沒再追問大哥的病是怎麼好的,隨即板著臉說道:「大哥,你也知道,我兩個兒子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我家那個房子又不夠住,所以我來是告訴你一聲,你跟我嫂子從找個地方住去,這院子以後歸我了。」
「啥?」張父頓時一驚,整個身子因為生氣而顫抖不已:「你你你,你竟然連我家的院子也要搶?你還有沒有人性,咱爹留下的地我不跟你爭就算了,你現在還要搶我的家,你還是人麼?」
「哼,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咱爹已經不在了,那就是我說了算,我讓你搬你就得搬,要不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張強一點也沒有把他這個大哥當回事,很是霸氣囂張的說道,搞的自己就跟個土皇帝一樣。
張父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臉色煞白,嘴唇直哆嗦,捂著胸口就要倒下,而張強見狀卻很開興的樣子,巴不得自己這個大哥早點死了。
于飛從一旁趕緊扶住張父,對著張父後胸口灌入一絲靈力,張父這才勉強沒有倒下,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張母不知這時從哪拿來一把鋤頭,沖張強等人氣勢洶洶的撲了過來,嘴裡歇斯裡地的大喊著:「張強,你個狗日的,你他媽良心讓狗給吃了,我今天也不活了,看我不砸死你個害人的東西。」
張母情緒很是激動,應該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才會這樣。
張強身邊幾個人看到這副情景,連忙從張母手裡奪下鋤頭,其中一人一把將張母推倒在地,上去就在張母身上踹了幾腳:「你個瘋婆娘,你連強哥都敢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張父見自家媳婦被打,連忙撲過去用身子護住媳婦,沖張強拉著哭腔喊道:「好了強子,我答應你,這個院子我給你就是了,求你以後不要再來欺負我一家子了。」
于飛看到這一幕,感覺眼眶有些濕潤,這就是生活在社會最基層的農民,而且還是親兄弟,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一個箭步竄向前,腳上微微用力,正中踹張母那人的小腿迎面骨。
「卡擦!」骨折聲響起。
「啊!」與此同時,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小腿迎面骨徹底骨折,刺破皮肉,漏出白森森的骨頭茬子,很是嚇人。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只是眨眼間,張強帶來的人全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外地來的小子還是個狠角色。
但這些人也都是微微愣了那麼一瞬間,隨即一擁而上,朝著于飛撲去,凶相畢露,敢在他們村子撒野,簡直不知死活。
對付這些人根本不值得于飛耗費靈力,赤手空拳足以,三兩下便將這些人打倒在地,個個捂著疼痛難忍的臉頰在地上胡亂打滾,嘴裡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張強站在一旁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渾身哆嗦,他活這麼大把年紀,還真沒見過哪個人能有如此厲害的身手,打的人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而且就用了短短幾秒的時間。
于飛此時已經走到張強面前,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不過這微笑怎麼看都讓人感覺有些恐怖。
「你他媽想幹啥?這裡可是我們村子,你還想打我不成,我告訴你,打了我,你他媽也別想好過!」張強色厲內茬道。
「啪!」于飛沒有說話,抬起手照著張強的臉就是一巴掌。
「你你,你他媽還真敢打我……」張強憤怒不已,這小子居然真敢打自己,只是沒等他話說完,于飛又是一巴掌打了過來。
「啪啪」的巴掌聲持續了得有五六分鐘才停下。
張強此時倒在地上,眼冒金星,腦袋還在嗡嗡作響,滿嘴的牙齒掉了將近一半,他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人敢在自己面前囂張,今天居然被一個外地來的小子給打了,而且還打了臉,這讓他怎麼也嚥不下這口氣。
于飛這時給自己點燃一根煙,將還在震驚中的張父張母從地上扶起來:「叔叔阿姨,你們別擔心,這些事我來擺平就行,你們啥心也不用操,我會把少東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二老聽到于飛對他們說話才反應過來,本來他們還害怕張強這些人欺負小於,沒想到小於功夫這麼了得,打的張強這些人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張母和張父兩人詫異的看了一眼于飛,然後連忙推著于飛往外走:「不行,小於,你得趕緊走,這些事你甭管了,我們自己來承擔就行,把你牽扯進來我們對不起良心啊。」
「誰他媽也別想走,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看你們還能囂張的起來。」張強這時從地上爬了起來,張著滿嘴漏風的嘴巴大吼起來。
于飛樂了,正好他不知道怎麼去派出所呢,張強既然要幫他,何樂而不為呢:「行,要報警就快點,別讓我等太久了。」
張強一愣,這小子居然不怕警察,不過他也沒猶豫,當即拿出手機打了出去:「喂,王所長,快帶人來我們村,我被人打了。」
張父張母都快急哭了,小於這孩子咋這麼強呢,怎麼勸都不走。
不大會,一輛麵包警車在門口停下,一個胖子身後跟著幾個穿制服的警察一起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