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有抓到陳悅的腳,于飛幾乎沒有任何思索,腳上用力一蹬地面,身子猛的朝前竄去,跟隨陳悅的身子跳出了護欄。
于飛瞬間發力,這回終於抓住了陳悅的腳踝,只是他的身子卻已經離開了大橋,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到橋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于飛沒有任何猶豫,抓著陳悅的雙腳一用力,頓時就將陳悅甩回了大橋上,而自己的身子卻是直直朝下掉去。
陳悅被甩回了橋面,于飛用力恰到好處,陳悅的身子幾乎是擦著護欄的邊落在地面上,而護欄也不過高一米而已,所以陳悅並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只是驚嚇過度。
陳悅沒想到自己本來想跳河,卻因為于飛的出現沒有跳成,反倒當自己要下護欄的時候,卻因為失足而墜落下去。
陳悅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明顯還處在剛才的驚嚇中,臉色煞白無比。
好一會,陳悅才似乎恢復了一些神智,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發現自己毫髮未損,這才鬆了一口氣,感覺剛才的一幕就跟做夢一樣。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對,自己剛才掉下去的一瞬間,于飛好像跟著自己一起跳了下來,而且她之所以能夠上來是因為于飛抓著自己的腳將自己扔了上來,可是為什麼不見于飛呢?
陳悅理清自己的思路,瞬間就慌了,自己自己被扔上來之後,就再也沒有看見于飛,再回想當時的情況,于飛根本就沒有上來的可能,絕對是掉下去了。
陳悅慌了,臉上更是充滿的恐懼,連忙趴到水泥護欄前,朝橋下望去,漆黑的夜晚,橋下深不見底,只能隱隱約約聽到一絲湍急的水流聲。
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就算不死也得丟半條命,更何況這下面的水有七八米深,而且這裡是斜坡,水流跟是湍急,于飛這回恐怕是九死一生。
想到于飛是為了救自己而死去,陳悅就算再恨于飛,恐怕那點恨意也早就煙消雲散,比起一條生命來,恨又能怎麼樣,如果真要時間倒流,陳悅打死也不會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該發生的終究發生了,追悔莫及,陳悅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滾滾而落,她很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晚上給于飛發消息,于飛也就不會為自己擔心,更不會追到這裡來,而現在更不會為救自己而死……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陳悅快恨死自己了!
狄鍾海的拋棄本來就讓她的內心遭受嚴重的創傷,眼下于飛又為救自己而死,陳悅的的心臟幾乎崩潰了。
她此刻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趴在護欄邊,望著漆黑的湖面悲痛欲絕,沙啞的哭聲更是讓人倍感撕心裂肺。
「于飛,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你!對不起……」
陳悅嘴裡喃喃自語,表情很是傷心。
「喂,能不能別咒我,我還沒死呢。」
背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聽起來很是無辜。
大半夜的,這裡忽然出現一個聲音,饒是此刻陳悅滿心傷悲,也被這個聲音給嚇了一跳,哭聲戛然而止,滿臉恐懼,連忙朝後看去。
這一看,陳悅更加恐懼了,因為他看見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人,那人臉上更是血跡斑斑,渾身上下滴著水漬,而且……這個人正是于飛!
陳悅嚇得尖叫起來,閉著眼睛不敢看于飛,雙手朝前抵擋,嘴裡拉著哭腔喊道:「于飛,對不起,我知道是因為我害死了你,求求你不要來找我,我以後會給你多燒點紙錢,求求你放過我吧……」
于飛當場石化,他看了看自己樣子,不就是衣服破了點,留了點鼻血而已麼,至於讓陳悅看起來這麼恐怖嗎?竟然把自己當成了鬼!
「我說你看清楚行不,我還活著呢。」于飛說著就朝陳悅走去。
陳悅此刻處於極度恐懼中,哪裡肯理會于飛的話,見于飛朝自己走來,她都快要崩潰了,哭都哭不出來了,就那樣傻愣愣的看著于飛,眼裡充滿了死灰。
于飛一把將陳悅從地上拉起來,拍了拍自己胸口:「看到了吧,我還是個大活人呢。」
見于飛這個樣子,陳悅臉上的恐懼之色稍有好轉,于飛說話的語氣和樣子似乎也不太像鬼啊,陳悅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顫抖的伸出手在于飛身上掐了幾下,皮糙肉厚,肌肉就跟石頭一樣,陳悅這才徹底相信于飛還沒死。
內心的恐懼瞬間消失,死而復生的激動讓陳悅無法把控自己的情緒,一腦袋扎進于飛懷裡,哭哭啼啼,只是現在的哭泣中卻是帶著一絲喜悅:「太好了,于飛,你還活著,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嗚嗚……」
只不過,短暫的數秒過後,陳悅想起自己似乎還恨著于飛呢,而自己現在卻依偎在于飛懷裡,整個動作似乎有些……
「嗖」的一下,陳悅迅速掙脫開于飛的懷抱,速度之快,帶著一股勁風,陳悅臉色微微泛紅,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恢復起初的冷漠之色。
微微的輕咳一聲,陳悅用手一掠額前的劉海,將腦袋偏向一旁,用一種冰冷中帶著羞愧的聲音說道:「晚上的事,謝謝你……」
陳悅的前後變化,于飛看在眼裡,明在心裡,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自己跟陳悅六年後的相遇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他這次幫了陳悅之後,大家以後會不會見面還是另外一回事,沒有必要牽扯的過多。
于飛將身上保安制服脫下來,將水漬擰乾,又重新穿回身上,拉開副駕駛車門,示意陳悅上車。
於飛回到駕駛座,發動汽車,問了一句:「你母親住在哪家醫院?」
陳悅面無表情的說道:「市中心醫院。」
自從陳悅的母親患上癌症之後,在狄鍾海的安排下,他和父親一起將母親從縣醫院轉到了市醫院。
一路無話,于飛開著車子直達市中心醫院。
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鐘,醫院裡面靜悄悄的,值班護士也趴在前台睡著了。
陳悅帶著于飛進了母親的房間,這是一個高級病房,一張病人床,一張陪護床,衛生間,空調,電視機等等一切設施配置齊全。
于飛一進門,就看見病床上躺著一個年邁的老人,頭上僅有的幾根頭髮十分花白,腰間插著一個化療帶,這位正是陳悅的母親。
其實于飛看的出來,陳悅的母親歲數並不大,只是在病魔的摧殘下,五十出頭的中年婦女看起來就跟六十多歲一樣。
而旁邊的陪護床上,一個中年男人側躺而睡,這個應該就是陳悅的父親了。
此時,兩位老人都沉沉的睡去。
陳悅看了一眼于飛,衝他點點頭,然後率先出了病房。
于飛跟隨陳悅來到走廊盡頭的窗戶處。
陳悅雙手環在胸前,看著于飛依舊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我媽的病情你也看見了,你覺得你能怎麼幫我呢?我媽現在每天在醫院的開銷幾乎得五千塊錢,醫生說我媽的癌症屬於晚期,剩下的日子不會超過兩個月了……」
說道最後的時候,陳悅的聲音微微哽咽,很顯然是因為母親剩下的日子不多而傷心。
用手將眼角的眼淚擦掉,陳悅繼續說道:「而且必須每天為我媽進行化療才可以維持兩個月的生命,不然恐怕連一個禮拜都撐不過去,不管我媽是能活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只要能讓她多留在世上一天,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說著,陳悅掃了一眼于飛,語氣微微冰冷:「你說你會幫我,我媽剩下的這兩個月裡,大概開銷得三十多萬,你有那麼多錢麼?」
于飛趴在窗台,嘴裡叼著煙,眼睛看向夜空,他知道陳悅當自己會幫她,是以為自己會拿錢來幫她,心中微微苦笑,恐怕就算自己給她一百萬,一千萬,他母親也活不過兩個月。
但于飛沒有多說什麼,將煙頭彈向空中,轉過身看著陳悅說道:「你母親的病對醫院來說,或許是不治之症,但我有辦法治好你母親,而且保證她活到九十歲,一點問題也沒有,期間癌症也絕對不會復發,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聽完于飛一番話,陳悅滿臉的不敢置信和驚訝,可隨即,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被可笑取代。
「于飛,我拜託你成熟一點好不好,我們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覺得你說這些話我會相信麼?市中心醫院是整個西北市最好的腫瘤醫院,醫院的主任醫師都沒有辦法治好我媽的病,你一個保安卻說出這麼大言不慚的話,你不要告訴我,你說你幫我,就是想讓聽你說這些不著邊際的『笑話』?」
陳悅的語氣越來越冰冷,她覺得自己被于飛耍了,這個懦夫根本就沒錢,而且還說出這種連三歲小孩都不信的話來騙自己。
憤怒沖昏了陳悅的頭腦,抬起手掌衝著于飛的臉就是一巴掌,清脆響亮,在寂靜的走廊裡格外刺耳。
于飛被打懵了,他怎麼也搞不清楚陳悅是怎麼回事,自己已經把話給她說的很清楚了,自己能救她母親,她不相信自己也能理解,可她居然扇自己一嘴巴子。
于飛有些生氣了,他沒再搭理陳悅,而是大踏步朝陳悅母親的病房走去,與其在這裡和陳悅耗費這麼多必要的口舌,還不如趁早給陳悅母親治好病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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