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著搭乘那破三輪兒去見她媽媽,那早就完蛋了。
跑到一半,我便攔截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前往澄澄家。額,是郊區,比較偏遠了一點兒。
她三叔坐前座,我和蘇煙澄二人在後座。她現在面色憂愁,心急如焚。也是,畢竟是媽媽都要掛了,這擱誰來都會惶恐焦慮不安。我這人不太會說話,也想不出什麼太多的安慰話語。沉默了一陣,澄澄倒是率先開口了:「郝雕,你說我媽她會不會有事?」
我難道會說他媽要死翹翹了嗎?我搖頭,鄭重的說道:「好人有好報。你都這麼好,你媽媽肯定比你還好,相信我,你媽媽一定能夠平安無事的,我……」
「那如果她真的出事兒了的話,我是不是要找你算賬?」
我汗。
這尼瑪這話說的,我又不是能掐會算的大術士,不過隨口安慰一句,你這丫頭還當真了的還。這麼大的罪過我怎麼搭檔得起,連連搖頭的說道:「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要說……」
「你不是那意思,就是說我媽媽會有事情了?嗚嗚……」得到這樣荒謬的結論之後,她頓時就嗷嗷大哭了起來:「郝雕,你好壞。我媽媽本來沒事兒,你說她有事兒。他本來有事兒,你又騙我說她沒事兒,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
「我¥%¥%……」
「我是個寂寞的光棍兒,痛苦的光棍兒,到了現在沒有媳婦兒……」
我就想說點兒啥。但是這時候我的破爛手機響了起來,光棍好苦。媽的,我啥時候才能脫離光棍團隊,正式走入從男孩到男人蛻變的大家庭啊,我接聽起來,還沒說話呢,那頭便傳來了桃子姐的大嗓門兒:「你丫的現在在哪兒?聽說你沒來上課?而且還是跟蘇煙澄走的?你他媽的是不是和出去開放亂搞了啊?」
「我去……」
我無語。這桃子姐啥時候才能夠學會端莊溫柔點兒啊,一來就這麼質問我。你看見我和澄澄出去了就是去開放,那我還跟楊昆如膠似漆的下車呢,這難不成還是在床上滾了幾百次床單啊?
不過我知道我跟她講道理是沒不可能的,倒不如直接坦誠相告:「澄澄的媽媽快不行了,我正在……」
「你媽才不行了呢。編,你他媽接著給老娘編!編什麼不好,竟然編她老媽要死了,那我……」
「平胸桃,臥槽你麻痺!」
蘇煙澄突然爆發。一把搶過了我手中的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桃子姐一聲粗暴的大吼之後,吧唧一聲就是直接的掛斷了電話,然後又接著傷心的哭。我愛莫能助,現在的我,只能夠說,安靜的陪伴在她的身邊,就好。
還有我的醫術還算不錯,不知道她媽媽現在到底是什麼病症,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效犬馬之勞。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遊走,在一路泥濘的山路顛簸之中,耗費了大概是半個小時左右,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付了車費,那三叔還在後座裡將破自行車給拎了出來,說他先行一步,去告訴下家人,貌似現在家裡還有醫生在那裡診療,但是效果不算太大。當時我就納悶兒了,既然病危,那又為什麼不直接的送到醫院裡面去呢?
當時是說,一是醫藥費太貴,根本擔負不起。二是她媽媽的病情已經到了晚期,可以說是病入膏肓,經受不住半點兒的顛簸,所以無法將她弄到醫院裡面去,後來還是找醫生來家裡面治療的。
「走,快走郝雕,我媽媽現在……唉,我知道可能回天無力了,只是希望在她最後的日子裡,陪她走完。」此刻的蘇煙澄早就已經哭紅了雙眼,說話都是沙啞的,整個身子好像被抽空了一般,走起路來有氣無力的,一路跌跌撞撞的,好幾次都差點兒摔倒。我們這裡是公路往下面的小路走,這麼陡峭的坡,摔下去那可就嚴重了,我也不由分說的抱著她就開跑。
「哎呀,你幹什麼你,你放開我,放開我啊……」她掙扎的捶打著我的身子,看著她哭紅的雙眼,我則是堅定的搖頭道:「我抱你回家。澄澄,不要傷心,不要絕望,不管未來如何,你要相信,一路上,有我陪著你,風風雨雨,我和你一起過,先不要放棄希望,好嗎?」
「希望?呵呵……」她卻是苦澀一笑,絕望的說道:「事到如今,你這種安慰有意義嗎?有本事你把我媽救回來啊,你不是醫生嗎?你不是號稱醫藥世家的後人嗎?你不是妙手回春嗎?你……」
「不一定。」我淡定的說道:「只要還沒到最後一步,就堅決不能放棄。走吧,我們還是先過去看看你媽媽的病症再說吧,現在這世道,西醫不行還有我們老中醫,我們中醫不行,還有很多世外高手沒有出現呢,千萬不要氣餒哈。」
我也不想跟她在這個問題上有過多的糾纏。畢竟事實勝於雄辯,我抱著她接連的好幾級跳躍,她們家家境不算太好,一路彎彎繞繞的,走了好久,在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地方,也就是整個村子的深處,看見了。是很普通的平房,連外牆磚都沒有,一平裁開,有三四間房屋,走進的時候,在左邊的院子裡面是關押的雞鴨等牲畜,而在另外一旁,則是有兩三頭豬,叫來叫去。
這時候,在他們家門庭若市,都是這村兒的村民們,不過大部分都是保持著高高在上的態度,好像彼此之間的關係都不是太友好。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將澄澄放下來,她先是大聲吶喊了一聲媽,然後急匆匆的就要跑進去。但是這時候一個村民,靠著門邊兒,伸出腳來,澄澄不注意,一下子就被絆倒。
「嗖……」
我的身法多敏捷啊。下意識的反映便是將她的小蠻腰給攬住,然後一拐回來,抱住了她。她稍微一愣,我則是反手的直接給了那個村民一耳光:「啪!」
這是個大嬸。
年紀四十左右,長得虎背熊腰的,一看就是母夜叉類型。穿著骯髒不堪,而且還有不少的鼻涕之類的在胸前留著,看著就噁心。而對於我突然的出招她顯然沒有反映過來,其他看戲的村民們也是被我搞得一愣一愣的,顯然沒有預料到我連女人都敢打。
「你!」
「啪啪!」
大嬸就要開口,我則是接二連三的再扔給了她兩耳光,咆哮的道:「你他媽的吃了豬油悶了心?連我家澄澄都敢動?再說?再說信不信我撕爛你這臭嘴?」
「好大的口氣!」
「這是哪兒跑出來的傻小子,竟然敢對我們野牛村的人動手?」
「村民們,大家上,搞死他……」
說著,便是七七八八的村裡青壯年揮舞著手中的鋤頭什麼的就要跟我對干。
「郝雕,你別衝動,他們都挺狠的,而且都是刁民,蠻不講理的,你別跟她們鬧了,現在我媽這樣子,我想要進去……」
「那你看你這樣子能順利的進去得了嗎?」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些村民們大多數都與澄澄家裡面有仇恨的。聽澄澄那意思,貌似以前她們家沒少挨欺負,我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就沖澄澄的原因,絕對是那幫刁民們刻意的找麻煩。如果不將這裡解決好,將會後患無窮。
我深吸了口氣,手掌拽著她,緊貼著我,然後快速的從內衣裡掏出郝雕飛刀,趁著那幫人要動手的時候,我便是一手直接的橫在了那潑婦大嬸的脖子之處,喝道:「動?誰敢亂動下試試?信不信我當場弄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