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房東大嬸不依不饒,拚命的砸著房門,嗓門兒扯得跟豬腰子似的:「那誰,小子,你給我開門兒啊你!幹嘛說到漲房租你就給我把門兒關了,你這是幾個意思啊你?」
我沒敢開腔,但是桃子姐卻天不怕地不怕的:「臥槽!你他媽在外面鬼吼個雞毛啊?你是房東了不起啊?你來收房租牛逼哄哄了啊?不知道現在市面上欠錢的才是老大啊?我……」
「轟隆隆!」
臥槽。
這是排山倒海掌啊。
忘記說了,我家這門兒,是木板的,而且因為年代的久遠,早就是破爛不堪了。只要稍微大力點兒,身材肥碩點兒,那是絕對能夠瞬間撐裂的。這不,桃子姐連房客都不算就在那裡唧唧歪歪的,這房東大嬸又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自然難以忍受,猛烈一撞,直接的將門板整開了,我嚇得趕緊閃開。
然後就見到在一陣煙塵之中,大嬸垂倒在地,嘴裡呸呸的吐了兩聲,爬起來,雙手叉腰,喝道:「他媽的,剛剛是哪個小蹄子跟我開罵的?」
「她!」
奇葩。
三個女生互相指,不知道是誰。
「日。」大嬸衝過來,拽著我,因為她是女的,老子不好下手啊。而且,她是房東,我boss,我便是嘿嘿的好言笑道:「大嬸大嬸,您別急,咱們有話慢慢說,慢慢說好嗎?」
「說說說說你麻痺啊說。」她卻是不買賬:「老娘受夠你們這幫窮酸鬼了。以前你那死鬼爺爺還在的時候,經常偷看老娘的身子,這也就算了,現在你這小子賴賬不說還他媽罵我,真當老娘是吃醋的不敢來玩兒命啊?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牧野擦』在這周邊的名號。」
「母夜叉?」桃子姐睜大了眼睛:「你爸媽是誰啊?這麼**,給你取個這麼風風火火的名字,難怪長得這麼磕磣,脾氣還大,看你年紀也有個五六十歲了吧?這輩子也特麼只能夠打個光棍兒了,哪還有男人敢要你?」
「我……草!」
奇恥大辱。
桃子姐這嘴上也沒有個把門兒的,張嘴就來,讓得大嬸火冒三丈,竟然隨身攜帶殺豬刀,眼看著就要砸過去,我則是趕緊攔截的說道:「別,別,別。大嬸,你是來收租子的,不是來玩兒命的,別衝動,來,先把刀放下,給我們仔細說說。」
……
在我力勸之下,還好沒有發生人命案。
坐下來,大嬸直接說道:「我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要麼漲房租,要麼搬走,只有這兩條路。」
我明明記得當時老頭兒跟她簽了三個月的房租,在合同沒有到期之前,她沒有權力趕我們,這是我的合法權益,我便說道:「大嬸,我們簽了合同的,這……」
「簽個雞毛的合同啊。」她卻是矢口否認:「老娘算準了你們要來玩兒這一套。所以在你們搬進來不久的時候,你爺爺偷看我洗澡,我就索性順水推舟的從了他,這樣沒有簽訂合同就租了下來,從原則上來講,你們住在我這兒都是非法的,要不是我看在僧面佛面上饒你們一命,信不信我上法院告你去?」
擦。
這郝沙筆狗逼,辦事兒這麼不牢靠?連合同都不簽就住進來了?
就為了爽這個身高八尺,腰圍八尺的母夜叉?
不相信,我打死都不相信!
所以趕緊怒衝到郝沙筆的房間,翻箱倒櫃,各種角落都翻了個遍,的確沒有,看來牧野擦所言非虛,我灰溜溜的走出來,見到我的模樣,三個女的頓時心中一暗。
「哎,難道昨晚我才剛搬進來就要無家可歸了麼?小雕雕,我不管,你得賠我!」
「賠你妹啊,你還擔心自己,我還擔心我呢,老娘跟家裡說好的是一個月的期限,現在就被掃地出門兒了,這算什麼事嘛。」
「可憐我家房子小人多,我回家也沒住的地方,難道這真的是要天要亡我嗎?」
三個女人一台戲,紛紛垂頭喪氣的說著,顯然是給我施加壓力,也是在博取大嬸的同情。
但是她現在良心跟我一樣是被狗吃了的,非但不安慰,反而還憤憤的道:「行了,你們少在這兒跟我演苦情戲,話已經帶到了,要麼現在給我錢,要麼現在就滾出去!哦對了,還有剛剛你們把我的門給弄壞了,至少要賠償個一百塊!」
「尼瑪!」
桃子姐跳起來的喝道:「這他媽明明是你自己撞壞的!」
「這他媽明明是你勾著我撞壞的!」大嬸得理不饒人的說道:「再者說,這是我的房子,你們非法居住,鬧上法院,可就不是一塊門板不門板的事兒了,那誰,臭小子,你趕緊抉擇,我給你三秒的時間……三,一,好了,時間到!」
擦。
「你這時間給的,坑爹啊。」我無語。但同時內心在想,沒合同,我拿她沒辦法。她要跟我瞎扯我也沒有任何證據。雖然我爸媽很牛逼,但是坦白說,我不想和他們扯上太大關係,畢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才是我的風格。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冷靜下來,見到三女要開口,我趕緊搶先的說道:「那什麼,大嬸姐姐,這件事情是不是辦理得操之過急了一點兒?首先,我們即便沒合同,但也不是說搬就搬的吧?而且我聽您那意思,貌似是因為有人要漲價高價租這裡,你才來找我的麻煩,那是不是如果對方不漲價或者不租了,我就能夠繼續留在這裡呢?」
「原則上是這樣……」大嬸也不否認,倒是因為我喊的那一聲姐姐,之前的強硬態度軟下來了不少:「不過,對方可是直接的付了我訂金的,有這個,難道他不會租嗎?我看你……」
「那不然這樣吧,姐姐。我先去跟對方接觸接觸,如果對方最終還是要我這裡,那我馬上去搬走,再者,我這裡還打算開門坐下生意,哪怕要走,也要晚上來收房子怎麼樣,我們各退一步,有什麼不好的呢?」
「可是,人家都已經過來了,急著要租,我也……」
「房東阿姨。」
牧野擦還沒說完,忽然一聲冰冷之中夾帶著高高在上意味的女人聲音從東邊的方向傳了過來。
我一怔,抬起頭來,看過去。發現,從那裡走出來了一個年級也就十**歲的漂亮女生。不過打扮得卻是少年老成,穿著一身黑色的柔順長衣褲,踩著尖子很足的高跟鞋,襯衣是玫瑰色,頭髮柔順得盤起來,身邊跟隨著兩三個小平頭,看起來其貌不揚,但實際上卻是很厲害角色的男人。
她帶著蛤蟆太陽鏡,雖然看不清完美面容,卻依舊能夠看得出來是個美女,嘴巴很薄,顴骨很陷,皮膚不是白皙,而是健康的麥膚色,胸部也沒有我身後三個女人那麼雄偉,卻是給人一種纖纖一握的感覺,配合著她接近一米七的高挑身材,絕對是走在哪裡都鶴立雞群,吸引所有人的焦點。
「這是誰?」白冰燕狐疑的問道。
「你問我我他媽問你啊。」桃子姐沒好氣的道。
蘇煙澄則是皺眉的道:「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呀,張小姐,您來了啊。」見到她,這房東大嬸就跟見到了金子似的雙眼直發光,走過去,諂媚的嘻嘻笑道:「您看吶,我正在跟原先的房主交涉呢,他們答應了,說下午或者大概晚上的樣子就搬出去,而且……」
「誰說要等到下午晚上的?馬上!現在!立刻!」
她說著,取下了蛤蟆鏡,直接看著我:「郝雕,我弟有時候做事情太直了點兒,除了打打殺殺,難道就想不到其他懲治你的手段了嗎?其實,還有很多方法可以治你的,就比如現在回收了你的住房,讓你山窮水盡,讓你像個喪家之犬的到處撞,無依無靠的,這樣的報復不是來得更加貼切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