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醫生說沐悠然可能吃壞什麼東西了。需要觀察一下。至於不停腹洩,打針就好了。
於是展少凡就陪著沐悠然,在醫院裡守著她。
沐悠然的腹痛不停,又是打針,又是吊點滴。終於那陣腹痛開始緩解,不會那麼痛了。
躺著病床上,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換下了,穿上了醫院準備的病號服。
展少凡守在床邊,看著沐悠然:「你怎麼樣?好些了嗎?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這一番折騰下來,早已經是夜晚了。中原時間晚上九點多了。他擔心沐悠然餓了。
「我沒事。」沐悠然搖了搖頭,剛才的時候真提翻江倒海的痛,現在已經好多了。而且腹部雖然不痛了,可是還有些怪怪的感覺。
她現在是真的沒有胃口。
展少凡點了點頭,灰眸直直的落在了沐悠然的臉上,小心的覷著她的神情,腦子裡閃過剛才沐悠然把商昊南推開的情景。
「悠然,商昊南來找你——」
「能不能不說他?」沐悠然的神情帶著幾分糾結:「我現在不想提他。」
「哦?」展少凡擰起了眉,掩下眼裡的好奇,帶著幾分玩味:「你跟他吵架了?」
「不是。」沐悠然搖頭,轉開臉,雲淡風輕的開口:「我們分手了。」
放在被子下的手,緊緊的握成拳,極力壓下那狂跳的心。
「分手?」展少凡這下倒是真的震驚了:「怎麼會?」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他最愛的人,是姐姐。」
展少凡沉默,他明白沐悠然的個性,一旦她認定了的事情,確實不容易改變,不過:「你不難過嗎?」
「你忘記了?」沐悠然轉過臉對上他灰眸裡的關心,勾起唇角輕輕的笑了:「我來a市,可是為了工作的。」
「嗯。」展少凡淡淡點頭,像是完全相信了她的話。
「工作重要,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麼,表現失常了。」沐悠然想起來也很鬱悶:「我不知道哪出了問題,明明我吃的跟大家都是一樣的東西。竟然會拉肚子,幸好我今天不壓軸,不然的話,會被客戶罵死吧?」
「那個沒關係。」展少凡擺了擺手:「你身體沒事就好。」
沐悠然沉默,展少凡對她,確實是很不錯的,不過——
「我現在沒事了,你要是有事情要忙,你就去忙你的事吧。我沒關係的。」
「沒事。」展少凡搖了搖頭:「我在這裡守著你,如果你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叫我。」
「那怎麼好意思?」沐悠然的神情淡淡的:「我這幾天,已經蒙你照顧太多。」
「你也說我照顧你太多?既然是這樣,那就讓我繼續照顧你吧。」
展少凡嘶啞的聲音帶著溫柔。眉眼之間的寵溺十分明顯,沐悠然的心跳漏了一拍,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只是很快就揮散去了。
病房裡十分安靜,點滴裡鎮定的作用讓沐悠然開始想睡,閉上就睡著了。
展少凡在她睡著之後,輕輕的叫了她一聲:「悠然?悠然?」
沐悠然沒有反應,展少凡站了起來向著外面走去,走廊上,一個中年男人正等在那裡,看到他出來,神情十分恭敬。
「少爺。」院能床能又。
「那邊聯繫好了?」
「嗯。」中年男人應聲,目光落在了展少凡的臉上:「少爺是要現在過去嗎?」
「嗯。」展少凡點了點頭:目光看著那已經關上了病房門:「我們現在過去。」
「是。」
展少凡要離開的腳步突然停了一下:「找人守著病房門口,不要讓她出來。」
「是。」
展少凡瞇了瞇眼睛,邁開腳步離開了。中年男人跟在他身後,醫院走廊的燈光打過來,眼角那條一直延伸到額頭的疤,看起來猙獰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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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南區。
這裡離市中心已經有些遠了,不過此時依然是一片燈紅酒綠。小巷子裡攢動的人群。巷子深處一個又一個的酒吧。
這是一家酒吧。穿過長長的過道,震耳欲聾的dj聲傳入,昏暗的燈光,照在舞池裡男男女女的臉上,每一個晃動的身體都顯得是那樣的盡情。
夜,越來越美麗。
酒吧的側門往上拐,是專門的vip包廂。此時展少凡坐在裡面,那個中年男人站在他身邊。
沙發的另一側,一個光頭男人坐在那裡,眉眼間帶著幾分謹慎。在光頭男人的身後,兩個穿著黑衣服戴著墨鏡的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東西帶來了?」光頭看著展少凡開口。
「帶了。」開口的卻不是展少凡,是他身邊那個中年男人:「都是頂級貨。錢帶來了沒有?」
「帶了。」光頭笑了笑,拍了拍手。身後其中一個黑衣人把一個箱子拿了出來。只是沒有打開。
「如何?」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中年男人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一絲溫度,從身後拿出一個箱子,兩個箱子往茶几上一放。
兩邊的人尚不及換回來。
包廂的門呯的一聲,被人打開。十幾個穿著特警服裝的人衝了進來。
「警察。不許動。」
「舉起手來,你們被包圍了。」
展少凡眼裡閃過一抹流光,灰眸微微瞇了起來,十分配合的舉起了手。
那個光頭嚇了一跳,看了展少凡一眼,發現他舉起了手,他也只好把手舉起來。
那個警察開始向展少凡靠近。他在此時輕輕的開口:「警察先生。不知道我們犯的是什麼罪,要勞煩你們這樣興師動眾的來抓人?」
「你說呢?」
為首的一個特警上前,拎起了展少凡帶來的箱子:「把這些人都帶走。」
「警察先生請等一下。」展少凡的手依然舉著,不過姿態十分優雅:「你們要帶我走,我沒有意見。不過麻煩你先把罪名告訴我一下?」
「販毒。」那個特警淡淡開口:「五公斤高純度海洛|因,隨便你想怎麼死了。」
「海洛|因?」展少凡一臉不解:「什麼海洛因?你確定你說的是這個箱子裡的東西?」
那個特警的臉色變了變。一臉戒備的看著展少凡,打開箱子,裡面放著的竟然是——
「警察先生,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連買賣郵票也是犯法的了。」展少凡的唇角噙著一抹淺笑,那個笑意沒有到達眼底。
而箱子打開的那一下,光頭也愣了。箱子裡怎麼變郵票了?
「這個——」
幾個警察都傻眼了,為首的那個把箱子裡的那本郵冊拿出來,把箱子掀開裡外都檢查過,可是卻一點問題也沒有。
「警察先生,現在還要帶我們去警局嗎?」
展少凡的手慢慢放了下來,神情帶著幾分玩味。
那些警察面面相覷,最後目光一起看向了為首的那個,他將手上原來握緊的槍收回,轉過身面對其它的人。
「情報錯誤,我們走。」
轉過頭面對展少凡,神情帶著幾分尷尬:「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是我們誤會了。」
「沒關係。」展少凡十分大度:「這套郵票是我這個朋友想要收藏已經很久了,這一次我來a市,就是受他之托,努力幫他找到了。所以現在帶過來,不知道怎麼讓你們誤會了。」
為首的特警雙手緊緊握成拳,此時就算有再大的不甘心,也只能這樣走了。
「多有打擾。得罪了。」
禮貌的敬了一個禮,他一揮手,帶著剩下的人離開了。
那個光頭後背的汗都出來了。在警察走了之後甩了甩手,將額頭上的汗水擦乾淨。看著展少凡輕輕開口。
「展老弟啊。你厲害啊,你什麼時候把這個換了?」
展少凡不語,手卻探向了自己外套的口袋裡,那裡放著一隻鈕扣,但是他很清楚,那是一隻竊聽器。
在他剛才抱住某個人時,被他放進了自己口袋的。
將那只鈕扣拿出來,給那個光頭看了一眼,然後說:「郵票交給你了。錢我收下。我們現在走了。」
說完,將鈕扣給了邊上的那個中年男人,他點頭,拿起來往外面走去了。
包廂裡剩下了展少凡跟那個光頭。
光頭現在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只怕展少凡,剛才被人盯上了。
「你早知道了?」
「嗯。」展少凡淡淡點頭:「就不知道這齣戲,你看得可滿意?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入正題了呢?」
「滿意。滿意。」光頭笑了出來,那個聲音十分爽朗:「你果然是個厲害的,怪不得這麼久了,他們一點你的把柄也抓不到。」
「客氣了。」展少凡淡淡開口,眼裡一絲溫度也無:「那我們就談正事吧。」
包廂的門被鎖上,兩個黑衣人此時守在門口,再不讓人靠近一分。
半個小時後,展少凡離開了酒吧,往醫院去了。
病房裡,沐悠然依然閉著眼睛。似乎是睡得正香。
展少凡在床邊坐下,手從沐悠然的臉上撫過,看著她那白希細嫩的小臉,灰眸裡的幽暗,越發的濃厚了起來。
沐悠然。遊戲才剛剛開始。你確定,你能玩得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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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今天天氣很晴朗。
池晚涼起了個大早,為自己跟桑若蘭做好飯。桑若蘭看著桌子上的那個小米粥時,一臉的笑意,伸出手摟著池晚涼在她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
「親愛的,你真太客氣了。我想哪個男人娶了你,一定修了八輩子的福。」
「吃飯吧。」池晚涼也不跟她鬧,將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時間:「再說下去,你上班可是會遲到的。」
「放心吧,有你的愛心早餐,我一定不會遲到的。」
桑若蘭坐下了喝粥,看著池晚涼還貼心的準備了鹹菜。這是她最喜歡的。
解決了一碗粥,盛第二碗的時候看了池晚涼一眼:「對了,晚涼。社長大人問我,你到底要不要回來上班?」
池晚涼擰了擰眉心,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回去上班嗎?
她倒是想,不過現在她的書稿還在進行。她跟陳鋒雖然當不成男女朋友,可是工作歸工作。
「我先把手上這部書稿交了,到時候再考慮一下。」
事實上,她遊學歐洲的夢想,才進行了一小部份。而她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
比如愛爾蘭,比如希臘,比如奧地利。這些國家她都還來不及去看。
「不要考慮了。」桑若蘭真想替她做決定了:「你就答應我吧。我想死你了。要是我們又能在一起工作,那有多好?」
「若蘭。」池晚涼確實沒有這麼容易決定下來:「我先把手上的書稿寫完。可以嗎?」199i。
「這本寫完還有下一本。」桑若蘭可不認為自己會說錯:「你這樣一本接一本寫下去,什麼時候才有可能跟我去玩?」
池晚涼笑了。暫時,她還真的不知道。
吃過飯,把碗筷收拾好,又把衣服拿去洗了,曬好。池晚涼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間把稿子寫完。
手機響了,竟然是楚澈打來的。他說電影過幾天開拍,想問她有沒有時間,如果有,希望她可以去參加開機儀式。
電影的開機儀式?
池晚涼還真的沒有參加過,而且這個電影還是根據她寫的小說改編的。池晚涼沒有多加猶豫,就同意了。
掛了電話,門鈴又響了。
開門,沐逸楓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外,他臉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不過還有些淤青,看起來有些嚇人。不過那些都不是重點。
讓池晚涼詫異的是,沐逸楓的手上竟然捧著一大束玫瑰花?
沐逸楓的樣子,捧著那束玫瑰,那個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池晚涼呆呆的看著沐逸楓的臉。一時不知道是讓他進門,還是讓他離開。
「上午好。」沐逸楓的心跳有些快,昨天決定了要跟池晚涼約會,他就在想今天要去哪,要做什麼。
一早出門的時候,經過了一家花店,那家花店剛剛開門,他卻想過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送過池晚涼花。
所以下車買了束花才過來。
「送你。」
池晚涼看著那束玫瑰花並沒有伸出手去接。
「明天我來接你。」想起了沐逸楓昨天說的話,他竟然是說真的?
身體定在那裡不動,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今天不要上班嗎?」
沐逸楓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搖了搖頭。
「我打了電話給沐逸群,讓他今天全權處理公司的事情。」
雖然昨天才剛剛打過一架,不過公司也是沐逸群的。不管怎麼說,他也有責任吧?
池晚涼沉默了,心裡只覺得沐逸楓這個人,以前不覺得,現在怎麼覺得他真的很過分?
昨天把人家打了一頓。又那樣欺負人,今天還要讓沐逸群去公司上班?
「你不喜歡?」沐逸楓從來沒有送過女人花。他之前也有過其它的女人,不過對他來說,那些不過是身體上的發|洩。解決生|理欲|望罷了。
他從來沒有費過心思去討好女人。不過卻知道是女人都喜歡男人送花,尤其是玫瑰花。
而此時看池晚涼的樣子,好像是完全無動於衷一樣。難道他的花送錯了?
「晚涼?」
「進來吧。」池晚涼身上的衣服穿得很隨意,之前以為沐逸楓不過隨口說說,她並沒有出門的打算。
「給。」沐逸楓沒有動作,而是十分堅持的把花又一次遞到她面前:「如果你不喜歡玫瑰,我送你別的,對了,你喜歡什麼花?」
池晚涼接過那一大束花,低下頭,看著花瓣上被灑上的那層淡淡地金粉。把玫瑰染得更加嬌艷。深吸口氣,淡淡的花香湧上鼻尖。
只是一下,很快就抬起頭來看著沐逸楓,神情十分冷靜,帶著幾分淡淡的疏離。
「沐逸楓,其實你不需要這樣。」她對這些形式上的東西,並不在意,更何況:「我們好像並不是那樣的關係。」
並不是說她矯情,也不是說她高傲。
她雖然原諒了沐逸楓,可是不代表她就要接受他。
這是兩回事。
「那就把它變成那樣的關係。」讓她意外的,是沐逸楓的答案。
此時的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什麼叫死心:「晚涼,我說過了,我不會放手。」
淡淡的一句話,宣告了他的決定,池晚涼一時無語。
跟沐逸楓的強勢霸道比起來,池晚涼顯然不是他的對手。
有些無奈的將花放在一邊的茶几上,她站在那裡,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你坐一下吧。」
「你,不跟我出去嗎?」沐逸楓今天來,可是決定了要跟她約會的,真正的約會。像男女朋友那樣。
「我——」不想出去,對上他熱切的目光。後面那半句話不知道怎麼就說不出來。
約會?跟沐逸楓?
如果她真的去了,那她一定是瘋了。池晚涼這樣想。
可是當十五分鐘後,換過一身衣服的她坐在了沐逸楓的車裡時,她突然就反應過來。
她不正常,真的不正常。她竟然真的上了沐逸楓的車,答應了跟他約會。
而她甚至不知道,他想帶自己去哪裡?
「沐逸楓。」池晚涼在下一個紅燈路口開口叫他:「你,你要帶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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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五千字。心月的鼻涕流個不停,紙巾用掉大半包了。苦逼的我。
晚涼:你,你要帶我去拿裡。
楓哥:當然是我的地盤。
晚涼:你想幹嘛?
楓哥:把你xxoo.再ooxx,最後又是xxoo。
晚涼:流氓。
楓哥:你不就愛我流氓?
晚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