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蝶剛從房門中走出去,韓九便推門進了屋。
韓九簡單的把那幾個土匪的事情,還有縣官審案時的情景向著拓跋烈敘述了一遍,然後便靜侍左右,等待拓跋烈的下一個命令。
「嗯,處理的倒還算公正。」聽完韓九的陳述,拓跋烈輕輕地點了點頭。黑紅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隨即轉為清冷:「你記著把咱們帶來的傷藥給那位金蝶姑娘送過去一瓶,她身上怕是有些傷,唔……叫小楠給她送藥去吧,都是女子倒也方便些,順便幫她看看身上還有什麼其他的傷沒有。」
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聽在韓九的耳朵裡卻不禁感到有些怪異。
抬頭端詳了一下拓跋烈臉上的神色,確定拓跋烈是真的要給金蝶治傷之後,這才低聲應了下來。
「想不到公子竟然還是一個如此憐香惜玉之人,只是……要動我的人,是不是也該跟我這個少夫人商量一下?」清脆的聲音淡淡傳來,卻不見其人。
拓跋烈側眼看向隔壁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夫人難道不知,非禮勿聽?」
「我倒是不想聽,是你們吵得我睡不著!」姬無心躺在床、上,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子,嬌俏的小臉上滿是不爽。
她前腳剛和拓跋烈分開,想不到那個金蝶後腳就進了拓跋烈的房間,還欲擒故縱的說什麼自己無處可去,簡直就是笑話!
偷東西的時候怎麼沒見她這麼嬌弱,還有她看向拓跋烈時的那個眼神,真是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不爽!
她這個正妻還在這兒呢,她就想這麼明目張膽的勾引她男人,真當她是死人?
越想越氣,這種憤怒在聽見拓跋烈吩咐韓九讓小楠去幫她上藥的時候上升到了頂點!
居然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要讓她的侍女去照顧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就算他是帝王,可是小楠卻也不是他的侍女啊!那是她從娘家花虞帶來的,只受命於她的侍女!
讓她的侍女去照顧一個覬覦她男人的來歷不明的女人,未免太過荒謬!
「這樣,你去街上找個方便的姑娘,讓她幫著金蝶姑娘檢查傷口吧。」似乎已經習慣了姬無心的無禮,拓跋烈沒理會姬無心語氣中的不善,繼續對著韓九囑咐道。
一話落下,聽得韓九和姬無心心中齊齊一頓。
「……是。」韓九下意識的向著和姬無心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衝著拓跋烈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退下。
溫床軟枕,可是姬無心卻連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這拓跋烈是來真的?
往日的時候街上的女子他連看都不看一眼,更別提救下她甚至將這來歷不明的女子帶在身邊了!
烏溜溜的眼珠轉了轉,姬無心不禁細細想起遇見那女子的經歷……
想著想著姬無心的眼睛驟然一亮,黑鑽般的瞳眸一時間竟比那天邊的星辰還要燦爛三分。
是了,若是她沒記錯的話,拓跋烈最初看見金蝶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殊反應,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把頭轉了回去,甚至在瞥見店小二向她走過去的時候也不曾出聲制止,全然是跟她一樣看好戲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