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一還是躲回他的煉藥房,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恩心居然也在。她從一堆草藥中抬頭,看他一臉落寞。「吃癟了?」
他並沒說話,而是坐在她旁邊,幫忙擺弄起草藥。
「早就勸你打消這個念頭。你要知道,我哥從小就對天慈勢在必得。能從她那個妹控的皇兄手裡把人搶過來,你鬥不過!」
易一的手一頓,再抬頭瞪她。
「看我也沒用,我只是實話實說。」
她是時候的閉嘴,忍了小一會兒,用手肘碰他的手臂,「我實在是不忍心看你繼續淪陷。」
雖然杜北曾經讓她不要攪合天慈的事情,可作為她未來的嫂子,怎麼能不管不顧呢!只是她這一次換成光明正大的做法,來警告易一。
「十三四歲的時候,我哥因為天慈,被天祺哥哥扔在邊疆五年。錯過了天慈最重要的五年,是他一直的遺憾。不過好在天慈根本沒有忘記他,反倒是他一回京,天祺就被天慈扔在腦後了。」
這一次,易一手裡的動作沒停,忍著心痛聽她繼續叨叨不停。
「你不知道,天慈算是天祺哥哥一手帶大的,乾爹乾娘都沒怎麼參與。所以,我哥能成功的把天祺哥哥擠下去,那是多麼不容易。」
恩心頓了一句,「所以說嘛,他才是天慈最愛的人呢!」
一句話把他打得遍體鱗傷。
易一憤怒的把手裡的草藥扔在地上,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
這還是恩心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態。
易一臉色蒼白,又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其實,我也分不清我對她是什麼感覺。只是看她笑得那麼燦爛,就如同是清晨的朝霞,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的聲音低沉輕微,讓人覺得是在娓娓道來。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很少下山,所以接觸的外面的世界也不一樣。天慈是第一個能給我帶來這樣不同感覺的人。那一天,師叔帶著你們出現在雪山之巔大門口的時候,她一臉倨傲,甚至是不情願的跟在你身邊。我就在想,這女孩子真好,高興不高興都在臉上。那麼簡單!」
這還是恩心第一次和除了自家男人意外的人聊感情,也不知從何安慰。
「開心的時候,她就笑得沒心沒肺,不開心的時候,她一個人悶聲不語。就算是坐在她旁邊,我都能感受到她的心情。真的很奇妙。」
這下,她是徹底無語了。
還以為易一是情根深種呢,沒想到只是把天慈當成晴天娃娃。
「你這不是愛,充其量算是喜歡,如果你見的人多了,很多人都會給你這樣的感覺。」她鼓勵得拍拍他的肩膀,「這一個,你還是放棄吧!」
「放不下。」他要是那麼輕易放棄的人,就不會等到恩賜來了,還對天慈心存念想。
孟恩心哭笑不得,「你非得讓我哥揍你一頓,打得鼻青臉腫,才肯死心?」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
他收斂住自己悲傷的感情,面無表情的埋頭苦幹。
「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像易東師伯。」穩重內斂,不悲不喜。
隔了許久,他才悠悠的開口,「這是好還是不好?」
他也想變成像孟恩賜那麼霸道的人,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天慈綁在身邊,以愛之名。可他做不到。他以為,愛她,就是要讓她快樂,對她事事順從,讓她毫無負擔。
「女人都會愛上那個讓她哭的人,而不是哄她笑的人。」孟恩心如同看透了他心中所想。說完這句話,她收起兩個人已經分揀好的藥材,按照藥方的規定的量,通通扔進煉藥爐中。「不如打個賭,也能讓你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