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茶樓的事情,全都被暗衛事無鉅細的匯報給仲天祺,讓他鬆了口氣。原因當然是他正苦思冥想怎麼能讓天慈遠離恩賜,沒想到孟恩賜居然自己就做了。他一拍大腿,直奔瀟湘苑,也就是天慈住的地方。
「公主晚上吃飯了嗎?」他看見環兒站在門口,不悅的問。
「回皇上,沒有。」
他敲門,沒人應。「天慈,是哥哥,開門。」
「我睡下了,哥,你回去吧!」因為哭泣,濃重的鼻音怎麼都掩蓋不住。
仲天祺滿滿的都是心疼,哪裡還有剛剛的得意忘形。孟恩賜居然敢讓他妹妹傷心流淚,這簡直是罪無可恕。
在家休息一整天的恩賜本來想趁月黑風高,偷偷溜進宮看看天慈,沒想到就被仲天祺一張聖旨叫進去了。
君主在上,他跪在地上,抬頭挺胸,毫不畏懼。
「你!」他氣急的指著他的鼻子,「你膽子不小啊——」陰鬱的聲音彷彿是繞在恩賜身上,讓他掙脫不開。
「臣不明白。」
「你不明白?朕問你,天慈那麼好,你為什麼要惹她哭?」
聽見這個問題,恩賜恍然大悟,「你說公主啊!」他以前都是跟著天祺的稱呼,要麼是妹妹,要麼是天慈,從未叫過公主。所以,這個稱呼一出,就連被氣憤掩蓋了理智的仲天祺都明白事情大條。
「今天真的是因為一場誤會。況且我也沒有惹公主生氣,恰好路過。」他總不能說是他娘親騙他去的吧。
「你叫她公主?你沒惹她生氣?孟恩賜,你是不是覺得五年的時間太短了?」他手中握著的奏折已經瞬間變成粉末,「朕能把你調回來,就能讓你在邊疆守一輩子。」
孟恩賜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就連嘴角,都沒有抽動一下。「我不介意。只是今天的事情,我沒有錯。畢竟君臣有別。」
「好一句君臣有別!那我問你,天慈哪裡不好,你覺得她配不上你?」仲天祺已經是怒吼出這句話的,就連門外巡邏的侍衛,都聽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是站在門口,還沒來得及通報的人。
「她很好,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好就夠了。我們不是天作之合。」他平靜的面對已經化身獅子的仲天祺。
仲承澤把皇位傳給他的時候,他沒生氣。他們兩個人周遊天下的時候,他沒生氣。而今天,有人嫌棄他最愛的妹妹,他忍不了。「孟恩賜,你信不信我這就殺了你!」
天慈聽見寶劍出鞘的聲音,瘋一般的推開門,「哥,不要!」她急忙奔過去,抱住已經把劍鋒抵在孟恩賜喉嚨上的人。「哥,你不能這麼做。」
她滿臉淚痕,顯然是在門口站了很久。「哥,你誤會了。我對恩賜哥哥,一直都是把他當哥哥,你怎麼能讓我嫁給他呢?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眼看著被自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的妹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仲天祺手裡的劍早就落地。他摟住她的雙肩,「哥怎麼能不要你呢!就算你這輩子都不想嫁人,哥都要你。」
說話的時候,仲天祺還狠狠地瞪一眼礙眼的孟恩賜,眼神警告他,你最好給我識相一點。
孟恩賜雙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藏在衣服袖子裡。天知道,他是忍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幫她擦眼淚。
愛情,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失魂落魄的從皇宮中走出來,進到安定王府大門的時候,迎面就碰上他興高采烈的娘親。「娘。」他弱弱的喊一句,繞過小桃決定進房間。
「你被煮了?」小桃笑容不減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