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祺一聽是現在、立刻、馬上,有一絲的猶豫。他若是連招呼都不打,就這麼跟著娘親離開一直把他養大的爹,好像不太人道。況且,他爹雖然錯了,也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罪不至死吧?
小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杜北,「娘,那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杜北突然回過味來,自己已經是天祺的娘了,要做出父母該有的表率來,收斂嚴重的怒氣,溫柔的說:「你說。」
「從來也沒有和爹娘一起生活過。而且再過半個月就是我的生辰了,能不能在宮中過了生辰再走?」
半個月,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和他爹商量出來對策。
他的話勾起杜北所有的內疚。她抑鬱的時候,只能顧及自己,如果在孩子身邊,說不定還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慶幸她現在就快好了。「好,娘答應你。不過在有別人在的時候,你不能叫我娘,還是叫姨姨。」
天祺雖然不懂,依舊乖巧的點頭。
仲承澤從金鑾殿上結束早朝的時候,已經聽飛鳳匯報過這段小插曲。他不著急為自己辯解,而是要等杜北主動問出來。自從天祺出生之後,飛鳳就被他安排作為天祺的暗衛,除非必要的時候,他會召喚她回來幫忙,其餘時間,她則是跟在天祺身後,像他的影子一樣。
這五天中,仲承澤沒日沒夜的忙碌,天祺幾乎整天纏在杜北身邊,跟著她在御花園中漫步,跟著她去御膳房教御廚做好吃的,跟著她活泥巴斗蛐蛐,玩得好不開心!
一大早,照例在御花園中晨練的時候,杜北看見自己最不想見的一張嘴臉——雨妃。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從仲承澤在她房間裡同床共寢一晚之後,雨妃覺得自己整個人在後宮中,女主人的光環更甚。她的手搭在小英的手背上,慢悠悠的朝杜北和天祺晃過來。
杜北沒打算施禮,天祺更加不用。所以大家就如同都沒見一樣。
「見到本宮為何不跪?」
杜北冷冷的撇她一眼,轉頭又一本正經的扎馬步,「一個大西瓜,中建分開它——」
被所有人捧在心尖上的女人,哪裡容得下別人對她的忽視!「來人,給我掌嘴!」她露出得意的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說。反正仲承澤在御書房,根本也不會給她做主。
杜北衝開想要抓住她的宮女,直接走到她面前,「今天你敢動手,我就敢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陰謀、殺戮,哪一個是她杜北不敢玩的。
「你們愣著幹什麼!沒看見她威脅本宮嗎?給我打!」
小天祺知道杜北應付的柔韌有餘,繼續他手裡的短劍,只是在一個侍衛靠近杜北的時候,他明媚的笑容變成冰冷,手裡的短劍直接飛出去,插入他的手掌中。
「誰讓你們動她!」
他年紀小,不代表好欺負。
因為小皇子的包庇,雨妃的人小心翼翼的後退到她的身後,「娘娘,你看?」
宮裡別說是雨妃,就連皇上對小皇子都是有求必應,誰敢得罪。「有什麼事我頂著,給我打!今天我看誰給攔著本宮!」
她的話剛說完,手底下人摩拳擦掌的剛走上前一步,天祺已經踩著鬼魅的步伐走到她面前,帶著血的短劍直接把她的裙角斬斷,嚇得雨妃踉蹌了一步,還好小英及時扶住她。
「你!」她臉色慘白,說話都磕磕巴巴,「我,皇上,你們!」
杜北看她狼狽離開的背影,想笑又沒笑出來。「你這麼小,性子怎麼這麼衝動?」孩子就應該是在她懷裡享受童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