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杜北離開御書房開始,天祺看著仲承澤的眼神,都帶有明顯的鄙夷和嫌棄。要不是因為他力氣大,把他困在懷裡,他早就跑掉了。
姨姨說爹這樣子叫做妻管嚴,就是怕女人的意思。可他沒看出來雨妃哪裡厲害,也弄不清楚他爹為什麼會怕。
「我要去找姨姨。」他在他懷裡,第三十八次抗議。
「不行。」
他都沒見到自己的娘子,憑什麼讓這個小子佔便宜。
天祺當然不知道其實他腹黑的爹已經把主意打到兒子頭頂上,還以為他在生氣。「姨姨說,男人的心,應該像天空一樣廣闊,要有氣度。」
他弄不明白孩子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你姨姨還說什麼了?」
「姨姨還說,你這樣恐怕是沒救了!」這不是杜北說的,而是仲天祺揣測的結果。反正姨姨就是沒說爹的一句好話就對了。
天祺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相信她。如果是別人,敢說他爹的一句壞話,他直接叫人砍了他。但是放在杜北身上,他聽著都高興。而且,她的聲音清脆,說話都如同唱歌一般悅耳。
仲承澤快哭了,杜北真的是一次比一次難搞。這一次,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來,爹帶你去找姨姨。」
杜北回到廂房之後,悶聲坐在床邊,抱著枕頭,把它當成仲承澤似的捶打!「我讓你偏向!我讓你充實後宮!我讓你和雨妃感情好!」越說自己越生氣,根本就忘了,當初好像是自己讓仲承澤納妃的。
反正女人無理取鬧起來,天下都是不對手。
哭得傷心,就覺得自己委屈得要死,越是委屈,就更無法接受他在自己面前和別人恩愛。「不行,我得走。」要是在這裡,被仲承澤氣出個好歹,那抑鬱症乾脆就不要痊癒了。
小桃在隔壁,聽見這邊的聲音走進來,看見哭成桃子似的杜北,「哎呀!這是被誰欺負了。」一分擔憂,九分幸災樂禍。誰讓她好端端的皇后不回來相認,自己給自己選了一條最難的路來走。
「我不要在這裡了,我要回去。我再也不要來了。」
就算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小桃也聽出來她的賭氣。「來,你跟我說說,沒準兒我能幫你!」
她更想聽八卦。
有個陌生人兩次找到她頭上問杜北的身份,儘管她沒說,她也沒看出來是誰。但能在京城神出鬼沒,在皇宮中來去自如,真相只可能是一個!她被打暈之時靈光一閃,那就是皇上仲承澤。
而據她所知,皇上應該已經知道杜北的身份。
這可好玩了。
「雨妃,今天居然當著我的面和皇上秀恩愛。」她手裡的手帕已經被握成一團,看不出原來的的圖案。「我再也不要看見他們了。」
「你這麼走了,豈不是就輸了!」小桃知道她的軟肋,在這個時候不能勸,只能激將法。
「對啊,我怎麼能輸!我怎麼能讓別的女人花我的錢,睡我的丈夫,打我的孩子,靠!」她羞愧的看著小桃,「剛才腦子短路了。」
仲承澤抱著天祺走到門口,及時制止太監的通傳,和天祺一起摒住呼吸。他剛好聽見她的一段氣勢磅礡的宣言,心情大好。
他看著懷裡的人,用唇語和他說:「你娘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強。」
這個「典故」,還是曾經的杜念雪講給他聽的。
天祺詫異,因為杜北從來沒在他清醒的時候告訴他,自己就是他的娘。所以,他也用唇語回了他爹,「真的是我娘?」
「我以為你知道,要不你怎麼和她那麼好?」仲承澤看兒子不像是撒謊,原來他和她真的是「一見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