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你看我這個好不好看?」一個小青蛙出現在天祺手上,讓他興奮的叫起來。
「好看,那你看姨姨這個。」是一隻千紙鶴。
兩個人像是親密無間的朋友,時而交頭接耳的討論,時而歡快的鼓掌慶祝。明明這間房間是他的,可仲承澤就是覺得自己多餘了。
「天祺,過來幫爹看看這份奏折。」
小天祺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他頭頂,整個人也變得冷靜下來。「是。」
他緩步走過去的時候,那一張萌化了的臉,真的變成了包子,滿臉的不情願。「算了算了,你去玩吧!」
他轉身往回走的時候,又是笑得一臉燦爛,好像從酷刑中被釋放了似的。
仲承澤再也看不下去,用奏折擋住自己的目光,一直盯著兩個人。他不放心杜北對待天祺,因為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別人好。
他不清楚是不是因為杜北太會演戲,從頭到尾,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溫柔的和他聊天,叫他折紙。
如果杜念雪在,應該會比她做得更好吧!仲承澤被自己腦海裡這個想法嚇壞了。他怎麼能拿這麼隨便的女人和杜念雪比呢!
天祺玩累了,靠在她懷裡,左右搖晃著要找一個舒服的姿勢。杜北想要把人抱起來,卻被仲承澤抓住雙手。
「額,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他明明是坐在距離她五米開外的龍椅上。
「剛剛。」
他把天祺抱起來,轉身要往屏風後面走去。許是身上周圍沒有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天祺再次睜開眼睛,「娘?」
都說人在半睡半醒的時候是最容易露出本心的,沒想到對小孩子也是。這一個字,讓在場的兩個大人僵住。
仲承澤不明白他是對誰喊這個字,可自從杜念雪消失在他眼前之後,他再也沒有叫過這個字。
而杜北,已經紅了眼眶。
「小皇子睡著了,我就不打擾了。」
她的聲音再次把天祺驚醒,在仲承澤懷裡坐起來,「姨姨!」
「嗯。」她背對著他們父子,努力壓制住自己的鼻音,「怎麼了?」
「我要姨姨陪我睡。」
「你留下吧!」他也是被剛才那個字震驚的還沒回神,默默地把孩子交到她手裡,自己再次坐回位置上。
杜北看著仲承澤靠在椅子上失神,特別想走過去,告訴他真相。可他已經沒有在找她了,是不是代表已經放棄了呢?若是貿然的暴露身份,若是他不接受,自己將來又怎麼能見到兒子。
天祺的髮絲和她一樣,都是細細軟軟的一頭雜毛,是心軟善良的人。「乖乖睡,娘在這裡。」
她不知道仲承澤的武功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坐在距離外面十幾米的地方,她輕聲在他耳邊說。
對於屏風後面的人來說,就是晴天霹靂。
她承認了!她居然對著熟睡的天祺承認了!他一腔熱血在身體裡翻騰,無法呼吸,無力思考,甚至天旋地轉,根本找不到方向。
小桃不過是上了一趟茅房的功夫,杜北和天祺就去了御書房,把她一個人留在廂房裡。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還沒等小桃拿定主意,熟悉的壓迫感又來了。
一個女人把她綁了,點了啞穴,一個男人帶著面具站在她面前,「杜北到底是什麼人?」
還是原來的組合,還是熟悉的味道。
「遠房親戚。」她只能寫下這四個字。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她是杜念雪,也是雪山的第四個徒弟,杜北!」不是疑問,也不是反問,而是肯定。
小桃驚恐的看著他,想要透過那雙眼睛看清他是善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