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清風襲來,終於讓杜北找回一絲理智。她下意識的推開仲承澤,自己也跌跌撞撞的站起來,衝進面前的房間。可沒走兩步,人又落在溫暖的懷抱中。
「唸唸,我的唸唸。」他不忘把她的人皮面具帶進來,免得讓人看見。
房間裡的燭火跳動的有些妖艷,杜北整個人,整顆心也心癢難耐。她雙手攀在他的肩膀,「阿澤!」
從頭到尾,她都跟著他的節奏,像是在海上迷失方向的小舟,死命的抓著她身上的這顆救命稻草。
他的汗水滴在她的脖頸,順著流到繡著金絲的龍鳳呈祥的被褥上。
晚宴散去,冰妃在父親的囑托中,帶著惴惴不安的心跟到東暖閣。她從來不敢妄自打擾仲承澤,這次也是被逼無奈。後宮不得干政啊,可她爹讓她求情,把禮部侍郎的位置留給自己,她是個孝順女兒,怎麼敢忤逆他的意思。
房間裡燭火通明,看來皇帝還沒休息。
「見過冰妃,皇上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孟寶忠誠的守護在門口,別說想進去,就算是靠近,都有危險。
沒見到皇后貼身的婢女小桃,她這才鬆了口氣,「我有事情和皇上說,麻煩孟統領通報一聲。」
她不知道的是,孟寶心疼小桃懷著孩子,早就讓她休息去了。既然皇上和皇后在一起,有他一個人伺候就夠了。
「皇上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孟寶的言辭中,沒有帶一點點尊敬。
「你!」
冰妃氣得渾身發抖。說好聽點,她們都是皇上的嬪妃,說不好聽的,就是這宮裡的擺設,甚至連擺設都不如。從小受的那些禮義廉恥的教育,在這裡,都被現實衝擊的絲毫不剩。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除了哭,還能做什麼。
冰妃真的哭了,梨花帶雨,淚流不止。縱使是孟寶旁邊的小太監看了,也心疼不已。只可惜我們孟統領可不是一般人,怎麼能心軟呢!
「冰妃,如果沒事,請回吧。真要是打擾了皇上和皇后休息,你有九個腦袋都不夠坎的。」他看得心煩,不得已下了逐客令。
「皇——皇后,也在?」
「那你以為呢!」孟寶波瀾不驚的表情終於露出一些得意。「娘娘和皇上正在休息。」他從來都不掩飾對皇后的尊敬和崇拜。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皇后,也就沒有現在的仲承澤。
冰妃失魂落魄的離開,只要皇后在,她就算不出手,也是一敗塗地。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仲承澤這才吃飽喝足,貪婪的抱著她,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其實,早在進行了一半的時候,她就已經清醒。
酒後,真的會亂啊!
背對著他坐起身來,原本光滑的脊背,也是縱橫交錯的猙獰的疤痕。杜北忍著尷尬和傷心,把人皮面具慢慢戴上。「皇上,該上早朝了。」
他以為過了一晚上,兩個人怎麼也可以坦誠不公的聊聊。沒想到,她還是冷漠的趕他。「唸唸,今天早朝取消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都這麼說了,她也不能把人踢到床下去。「皇上想說什麼?」
「叫我阿澤!」
普普通通的兩個字,只要是從她嘴裡出來,都是那麼莞爾動聽。而這個稱呼,就是她的獨一無二。就像唸唸這個稱呼一樣。當初孟若煙想跟他搶,還不是沒有得逞。
從頭到腳武裝完畢,她整顆心也都跟著隱藏起來,「這是皇宮,臣妾怎麼能直接叫皇上的名諱呢!」她的規矩讓他氣惱。
「朕說可以就可以!」因為生氣,他也沒注意到自己用了朕這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