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衍皇嗣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而且,既然皇上把後宮交給我打理,這件事也是我的分內事。」她已經沒有耐心和仲承澤繼續解釋,似乎多和他繼續待一秒鐘,她都會忍受不下去。
她的嫌惡,他不是不清楚。也痛恨自己過去沒本事,沒有保護她他。可現在,懊惱和自責並不能改變什麼。
看他沮喪的坐在石凳上發呆,孟寶也於心不忍,「皇上,要不就順了皇后娘娘吧,也許她心情好了,對你也會好一點。」
順了她?這個想法從來不在仲承澤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他一直就依著她。可這件事如果還這麼做,兩個人只能越來越遠。
仲承澤搖搖頭,「如果這些女人進宮了,那她就只能躲得更遠。」
小桃的畫像還沒等送出宮門,就被仲承澤派人來住,連人帶畫一起被帶進御書房。「皇上,娘娘的命令,奴婢不敢不從。」他還沒開口詢問,她已經不打自招。
「其實皇上也可以這麼想。娘娘一直以來有恃無恐,只因為皇上對她專寵。那如果後宮的女人多了,娘娘有了危機感,是不是就會對皇上更好呢!」她小心翼翼的用餘光看仲承澤的表情,一句話也說的慢條斯理,生怕哪個字說的不對,惹他生氣。
御書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因為仲承澤的沉默,小桃和孟寶幾乎連呼吸都秉住了。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猶豫的揮揮手,「把畫像送到公主府吧!」
這就算是默認了。
杜小桃心裡感歎杜北料事如神,好在她早就安排了她說這段話,也敢肯定這個理由一定能打動仲承澤,果然沒錯。
皇帝選妃和立後大有不同,不用明媒正娶,不用昭告天下,只需要一道聖旨,被選中的女子就被宮裡的太監和宮女接進皇宮,至於還有沒有機會走出去,那就另說了。
儲秀宮中,正殿外,杜北坐在朱紅色鏤空雕鳳的椅子上,微仰著頭,享受暖暖的日光。她面前,站著的是被選進來的十個年輕貌美的秀女。
她坐了一個時辰,那些人也站了一個時辰。剛開始還能假裝規規矩矩的端莊大方,到後來,臉上的妝容因為汗水的問題花了,眼前也開始出現重影,身子也挺不住了。
「娘娘,可不可以讓她們休息一下?」儲秀宮的老嬤嬤從來沒見過如此刻薄的皇后娘娘,好心提醒。
「哎,你瞧瞧,本宮居然以為只有自己在呢!」她這才把目光放在十個快暈倒的人身上,「賜座。」
在太陽下坐著,總比站著好。儘管她們沒有任何東西遮蔭。
這十個人中,地位最高的當屬太子太傅的女兒程凌清,雖說是太傅,畢竟是一介書生,沒有實權,空有名堂而已。再來就是工部製造庫吏司之女白秀和禮部祠祭清吏司之女曹凝芙,剩下的那些,全都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兒。
杜北就算是為了找人充實後宮,繁衍皇嗣,也不會提攜那些有權有勢的大臣之女,來給仲承澤埋下隱患,這樣簡單的背景,大家都方便。
杜北一個個盯著她們看,目不轉睛。剛開始,程凌清還能理直氣壯的和她對視,可看了一會兒,就心虛的低下頭,「民女不知皇后娘娘為何總是盯著民女看。」聲音輕柔,宛若天籟。
太傅之女,一看就是知書達理的嬌滴滴的可人。杜北心裡哀歎一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一一看遍,最後的結果就是只有程凌清敢直視她。她還不過就是皇后,不是皇上,這些人就已經嚇得快要丟了魂。若是在皇上面前伺候著,還指不定把他惹出什麼脾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