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懷疑,帶著不可思議看向駙馬爺,「皇姑父?」
「臣在!皇嗣繁衍,不僅是皇上一個人的事情,也是平夏仲家的頭等大事。」他振振有詞,贏得了不少官員的點頭同意。
「駙馬爺說的極有道理,況且,充實後宮,對平夏的安穩,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大家一人一言,一面倒的都是贊同駙馬的。
唯獨宋禹一個人好笑的看著這群跳樑小丑似的,「你們有沒有問過皇上的意見,娶妻納妾畢竟是他的事情。」
仲承澤坐在高位,笑得一臉無害。「看來大家都想在我的家事上參上一腳,是何居心!」
此話一出,大殿中鴉雀無聲。
「臣算是皇上的家裡人嗎?」駙馬居然還不死心的又說了一句。
「皇姑父自然算。」仲承澤儘管生氣,也不能當著武百官,拂了駙馬爺的面子。
「既然如此,那臣斗膽請皇上考慮一下。」駙馬爺為官多年,雖然龍椅上是他的親人,可他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這句話說的軟硬得當,讓仲承澤沒辦法發火,也不等拒絕。
只可惜,他還是小瞧了杜念雪在仲承澤心中的地位。「皇姑父不用說了,朕不會考慮。」他從來不曾這麼堅定的跟駙馬爺說話,不留一絲餘地。
大臣微愣的時候,仲承澤冷冷的走下龍椅,頭也不回的離開金鑾殿。他渾身上下散發冰冷,恨不得把他經過的人,一一都給凍成冰。
下朝之後,幾個擁護駙馬爺的臣子瑟瑟發抖的靠在他身邊,「這可如何是好?」本來,他們以為駙馬爺張口,皇帝肯定會答應了,沒想到卻吃了閉門羹。
「沒關係,還有長公主。」
他帶著孟寶站在城樓上看著椒房宮,心中煩亂。「朕以為做了天下的主人,就可以和她無憂無慮了。」
「天下本來就沒有這麼簡單的生活。」
仲承澤是不爽今天大臣的諫言,可他更不高興的是杜念雪自從回來之後,和他之間就像有層隔膜。他看不透她,而她也不允許他看透。這樣猜來猜去的日子,他早就過夠了。
終於心情平靜之後他才敢踏進椒房宮,不至於把朝堂上帶下來的火氣發洩在她身上。杜北抱著孩子,一臉慈愛。
「阿澤下朝了?」她難得心情好的跟他打招呼,「天祺,我們跟爹爹打招呼!」她握著天祺的肉嘟嘟的小手舉起來衝著門口的人揮手。
在朝堂上的事情,她雖不出後宮一步,可也聽說了。長公主行動了,她也不能像個死人似的看著。
天祺爬到仲承澤懷裡,揪著他腰間的玉珮不放手。「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小,眼光不錯。」
這是祖傳的玉珮,天祺出生的時候,仲承澤也做了一塊給他,不過被杜念雪收起來罷了。
「臭小子,怎麼想繼承你爹的衣缽?」她輕輕的打掉天祺的手,「我可告訴你,你安安穩穩的長大,娘就燒高香了。」
她把仲承澤腰間的玉珮塞到他的腰帶裡面藏起來,「別讓他弄壞了。」她不是心疼,只是潛意識的不希望孩子接觸任何和皇權有關係的東西。
杜北好久沒有主動靠在他身上了。仲承澤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攬住她的肩膀,把她壓向自己的懷裡,「讓我好好抱抱。」
在朝堂上的鬱悶氣,因為這一個擁抱而煙消雲散。
「小桃,過來把孩子抱給奶娘。」仲承澤衝著門外喊一聲,杜北剛要站起來,又被他拉進懷裡,「你不許動。」
她似乎能預感到將要發生的事情,目光游離,不敢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