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見了真相,那杜念雪真的會以為他是真情流露,只可惜,她那雙堪比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控器似的眼睛,早就把事情經過看得一清二處。她想先走一步,不過就是看見小田子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給容貴妃的御用水壺裡加了東西,那水壺裡裝的是皇帝御賜的雪山融水。
只可惜,這容貴妃也真的是合格的棋子,都被下毒了,還能走出來栽贓在她身上。
「皇上,如果你非要給我定罪,那拿出證據,本王妃也好心服口服。」杜念雪張開雙臂,「讓人來搜吧,如果沒有證據,那也請皇帝給我一個公道,我要把這兇手抓住,不管他是誰,上至真龍天子,下至太監侍衛,都應該嚴懲不貸!」杜念雪一臉傲氣,昂首挺胸的說完,當場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好,哀家答應你!」沒想到,太后搶先一句。杜念雪明白,現在沒有人比太后更想抓到這個兇手了。好端端的孫子,還有五個月就要出生的男孩兒,今夜變成一灘血水,在太后生辰的時候做出這樣的事,不管他是誰,估計都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好!」杜念雪拍手,然後在李嬤嬤裡裡外外的搜身下,沒有找到任何不明物。
仲承濤懷疑的看著小田子,後者也是一臉不可思議。他明明偷偷的把藥粉塞進杜念雪的腰帶裡了,怎麼會沒了呢?
杜念雪雙臂張開,快速的旋轉一圈,裙子展開,如同蝴蝶一般。一時間,大家都被她得意的樣子吸引住,似乎忘了剛剛死了個孩子這回事。
「現在,太后準備讓我緝拿兇手了嗎?」
「好!好!」她連說兩個字,一聲比一聲高亢,恨不得能有一雙火眼金睛,直接看出來誰是兇手。
杜念雪面對面站在皇帝面前,雙眼直直的盯著他,也不說話,只是單純的看。
「你看著朕做什麼!」皇帝終於忍不住出聲,「讓你去捉兇手,今天你要是找不到,你還是嫌疑最大的人。」
「那我斗膽問一句,如果這兇手是皇上,你該怎麼做?自己滅了自己九族?」杜念雪話音剛落,大殿裡一陣冷氣倒吸的聲音此起彼伏。就連一直知道她無法無天的宋禹和孟向羽,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放肆!怎麼會是朕,朕怎麼可能害自己的孩子!」
「皇上息怒,我說假如。你這麼激動,難不成真的是你?」杜念雪是真的不怕死,也是真的知道,皇帝傷不了她。她這麼做,無非就是把太后的注意力引到皇帝身上來,不需要真的證明兇手是皇帝,只要讓太后懷疑就足夠了。
「混賬!把她給我帶下去!」
「慢!」太后娘娘向前走了一步,和皇帝肩並肩,「是哀家讓澤王妃查兇手的。她尚未給哀家一個交代。」
杜念雪是真的樂樂。咧著大嘴,哈哈大笑,什麼大家閨秀、名門淑媛,笑不漏齒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太后,我第一次發現你居然這麼明智。」
她不顧臉色變得難看的太后和皇帝,再次站到小田子面前,一伸手把他的袖口拉扯起來,裡面一個紙包隨即落地。
聲音不大,可在場說有人彷彿都聽見了,也看見了。
「太醫看看,是不是這種毒藥?」
「回皇上,回太后娘娘,回王妃,就是這種藥害得貴妃娘娘小產。」
聽了太醫的話,杜念雪靠在小田子身邊,側頭輕聲說了一句話,嚇得他連忙跪下,「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讓我饒命,你求錯人了吧?」她踢踢他的肩膀,「喏,你主子在那邊。」她看著皇上仲承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