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頭恰到好處的閉上嘴巴,在仲承澤期待的眼神中,轉身,坐在營帳中,若無其事的喝水。
「師父?唸唸哭了。」他不是詢問,而是肯定。想到那麼堅強的杜念雪因為自己哭泣,仲承澤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愧疚。他開心,自己在她的心裡的地位至高無上,可他也後悔自己居然成了讓她流淚的罪魁禍首。
「是啊,哭得那叫一個慘啊!」老丁頭手舞足蹈,上躥下跳,「哭得死去活來,要不,我也不能放著京城裡的大事不管,過來給你一個人治傷。」
「京城裡什麼大事?」他心漏跳了一拍,如果京城裡要發生大事了,唸唸一個人能頂住嗎?
「算了,你的當務之急是把建康這件事解決。」老丁頭把腿翹在桌上,眼睛瞇著,不再搭理澤王。
因為澤王起死回生,平夏的邊疆戰士軍心大振,一陣陣高呼要給上齊點兒顏色看看。仲承澤一次兩次拒絕他們的請求,可將士們的決心越來越大,那怒吼聲,甚至能生生的把天捅了個窟窿。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要上齊和北涼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沒有北涼陰謀詭計支撐的上齊很快就節節敗退,而仲承澤也終於把建康後面的一座城——建寧成功收到自己手裡。
「混賬!」上齊皇帝宇成氣得臉色鐵青,把大殿上跪著的武將罵得狗血淋頭,「建康沒有到手,反倒把建寧城搭了進去,朕要你們何用!」
手中能扔下去的東西都扔下去了,茶杯、硯台,全都砸在跪著的人身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這平夏皇帝出爾反爾,他說要我們支持他殺了澤王,可據臣瞭解,他不僅沒有斷糧,就連兵器,也比以往好太多。」
「什麼?」宇成已經怒極到說不出來話了。「朕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平夏!」他拍案而起,然後修書一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到平夏京城皇宮。
上齊的打敗,不僅僅是上齊的損失,就連仲承濤,也是極度吃驚。難不成澤王的軍隊都是不吃不喝就能生活下去的活神仙?
「到底怎麼回事?給朕查!」小田子是他身邊唯一信任的人了,所以只能交給他做。
「皇上息怒,奴才查了,這兩封信根本沒有送到。出了宮,就被劫住了。」
仲承濤額頭青筋爆出,雙手緊握成拳,一拳錘下去,房間裡的桌子被震得四分五裂。
「皇上息怒,保重龍體。」
他不過是要殺一個王爺,憑他九五之尊,怎麼可能做不到!
「小田子,去找人給朕把密旨送到建康,命陳將軍不得再協助,而且,這一次,一定要保證,斷了他們的糧草和武器。」仲承濤強忍住要找太后商量對策的習慣,一意孤行。
「奴才遵旨。」
仲承澤擺平上齊的頻頻進犯,大軍駐紮在建寧城中,幫助老百姓恢復生產。沒想到,人人敬畏的澤王大軍居然體貼的幫助老百姓,不出一天功夫,他的威名就在建寧城中傳開,沒過兩天,大家似乎已經忘了曾經他們是屬於上齊的。
仲承澤再次對杜念雪刮目相看,因為這個辦法,是杜念雪寫信告訴他的。不過,隨之而來的是氾濫的思念。近兩個月的****夜夜,他一個人孤枕難眠,寢食難安。
「承澤,我回去了。」這個時候老丁頭來跟他辭行,讓仲承澤更想班師回朝。
「師父,我派人送你。」
「不用了,跟我來的那個兩小子挺好,你也早點結束,早點兒回京,我們等你。」他雖然喜歡建康城裡的無拘無束,可更加擔心皇陵中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