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放心,師父,我絕對不說。」杜念雪在嘴唇上做了個拉鏈的姿勢,然後拉著急匆匆的老丁頭坐在軟榻上,「什麼天大的事能讓你守口如瓶?」
「一百多年前,為了拯救北涼賀蘭一族,藥王谷幾乎是慘遭滅門,所以我們的先人就定下了契約,若是賀蘭一家忘記歷史,那藥王谷的後人可以拿著證據,強迫賀蘭家退位。」
老丁頭難掩心中的忐忑,「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門派,卻從來沒有人見過真人,這也是因為藥王谷怕賀蘭家的追殺。」
杜念雪吃驚的張大嘴巴,現在都沒合攏。「師父,也就是說,你可以不動一兵一卒,讓賀蘭一家下台?」因為激動,她說這話的時候,居然帶著從未有過的顫音。
「你以為賀蘭家的人傻啊,要有證據,而且,在位者若是賴賬,我也沒辦法。」老丁頭無可奈何的搖頭,「這麼看來,賀蘭家估計也是氣數已盡。」他捋捋自己的鬍鬚,微微仰望天空,留給杜念雪一個看破紅塵的背影。
從澤王到皇陵,杜念雪心中有喜有悲。如果賀蘭家真的下台,北涼是不是陷入重新洗牌的境地?那賀蘭曼青和仲承濤不就沒了依靠。當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就在她頻頻走神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順利到達皇陵。循著上次的標記,深入地道的時候,老丁頭臨走撒的藥粉還在。「師父,我就說沒人會來吧!」
「我這就找機會開門,你躲在我身後。」
老丁頭從懷裡掏出一把浮塵,和他這仙風道骨的形象還真的是相配。杜念雪也不含糊,手裡一把匕首,錚明瓦亮。
石門有一個簡單的開關,轟隆隆的聲音傳來,杜念雪甚至聽不見裡面的嘶吼聲。她只覺得脊背發涼,手也不受控制的握緊匕首,「師父?」
「跟住為師。」
老丁頭手裡的藥粉往空中一揚,撲過來的活死人像是被定型了一樣,只是瞪大了蒼白的眼睛衝他們張開血盆大口,卻沒有任何動作。越來越多的活死人朝他們湧過來,老丁頭手裡的藥粉也越來越少,兩個人被圍在中間,就算是普通的一層層人牆,也足夠壓迫了,何況是已經喪失人性的活死人。
「師父,怎麼辦?」杜念雪腦海裡浮現兩個字——喪屍。她不明白,是用什麼能讓這些人變成怪物似的不死之身。
「分頭尋找,這些活死人中,一定有個是母體,燒了他,這些人慢慢就死了。」
「救不了?」
老丁頭遺憾的搖頭,「救不了。」
杜念雪按照他的指示,看著比她還高的一個個人,盯著他們的眼睛看。那眼睛裡,已經看不見黑眼球了。看了幾個之後,她實在是頂不住那陣陣寒意。
漆黑的地洞裡,幾處火把著涼,她一個個的尋找紅色眼球的母體。「嘔!」杜念雪扶著牆壁,彎腰嘔吐,「師父,真的受不了。」
「行了,你先休息一下。」
這地道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活死人沒有被下藥,兩個人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線索。就在杜念雪吐得整個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似的,裡面傳來老丁頭嗷的一嗓子嚎叫。她撿起匕首,二話不說的衝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師父,你怎麼了?」
「別過來!」
黑暗中,老丁頭和一個身手僵硬的黑衣人打得難捨難分。杜念雪看不懂他的武功路數,卻也知道他是個高手。
「師父,這就是母體?」她抄起匕首,尋找機會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