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仲承澤第一次見到老丁頭,聽他叫杜念雪徒弟,心裡有淡淡的不悅。「這位老先生是?」
「什麼老先生,叫我老丁頭,我是他師父。」趁著杜念雪不注意的時候,他夾了幾筷子菜放在自己碗裡,「真的比你的手藝好!」
「那為什麼我家唸唸會在這裡?」
「我救了她,她中毒快要死了,所以你要補償我。」他吃的滿嘴是油,還大言不慚的繼續,「既然你是王爺,那就好辦了,我把這便宜徒弟還給你,還帶上她肚子那個,你說給多少?」
「用我來訛錢?」杜念雪一筷子敲在老丁頭頭上,「缺錢缺瘋了吧?」
仲承澤呆住了。中毒?要死了?他緊緊握著杜念雪的手,生怕自己不注意她就從眼前消失一般。
「喂,你把我握疼了。」
「唸唸。」他沉重的開口,「對不起。」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讓她被人暗算。
「就是把我的手握疼了,你也不至於這麼緊張吧?」看他的一臉內疚的要死的表情,杜念雪實在不好意思再挖苦,「沒事沒事兒,不疼了。」
「為什麼會中毒?誰幹的?」
這下換她猶豫不決,說出來讓他父子不和,儘管先皇過世,可她不想毀了他偉岸的父親的形象。不說吧,仲承澤早晚會查出來。
「要我說啊,這下毒人真狠,我若是再晚發現一天,她都得一屍兩命。又或者說,不是我發現的,這世界上,根本沒有第二個人能配出解藥。」他嘴裡塞得滿滿的,可不影響他炫耀自己的醫術。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杜念雪諂媚的拉著仲承澤的手,「阿澤,我想吃那個,都要被他吃光了。」她指著桌上最遠的菜說。
「你確定?」仲承澤夾菜的筷子碰到那盤菜的時候就疑狐的問了一句,「是這個?」
「是是是。」她根本沒看,而是專心致志的用腳在桌子底下痛踩老丁頭,讓他亂說話。
仲承澤把一口芹菜放在杜念雪碗中,「吃吧!」
「嗯。」她甚至都沒看,端起碗,胡亂的吃進嘴裡。「哇!」一口吐在地上,她才委屈地看著仲承澤,「你怎麼能讓我吃芹菜?」
「是你要的。」他當然知道她最不喜歡芹菜。可她剛剛的做法,明顯是有事情隱瞞自己。仲承澤也不戳,「還吃嗎?」
「不吃了。」她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兩個食指勾在一起,低頭不語。
「誰下的毒?為什麼不告訴我?」
「怕你擔心。」
大丈夫訓小媳婦的戲碼,吃飽喝足的老丁頭實在看不下去,「要恩愛就去房間裡,別污穢了我老頭子的眼睛啊!」他假裝用手擋住眼睛,還賤賤的分開手指,「看不見看不見!」
被仲承澤逼問的沒有退路,杜念雪只好拿老丁頭出氣,「不想看就出去,小心我讓你真的看不見!」她又不留情的踢他一腳。
「我的命啊,真是太苦了。收了個徒弟,天天虐待師傅。」他哀嚎著就走到後院,擺弄他最珍貴的草藥。
杜念雪不好意思的沖仲承澤吐舌頭,「我這師父,滿滿的都是戲。」
這師徒倆一唱一和,根本不能解決仲承澤的擔心,「到底是誰讓你難以啟齒?」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還是想聽杜念雪親口說。
「你別逼我了,你這樣子,我害怕。」撒嬌誰不會啊,這麼重要的時候,她勾勾手指,仲承澤都會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果然,「唸唸,不怕不怕,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你去哪我去哪,我去哪都帶著你,誰也不能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