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頭覺得杜念雪的話不無道理,可能是自己孤家寡人習慣了,一直以來都沒有收徒弟的想法,「那我也不能收一個笨蛋啊!你要是通過我的考核,那我就收你做徒弟。」
他回頭回答的時候,居然看見她眼睛裡的一絲精明。「你是故意的?」
杜念雪笑著裝傻,「什麼故意的?你可是說要考核我,不准反悔。」她是不精醫術,可不傻,今天這件事,就是存心的。能在養傷的時候成為神醫的徒弟,出去之後,她又多了一條賺錢的方法,何樂不為。
察覺自己上當的老丁頭痛定思痛,「給!」他把一本書從桌上扔到杜念雪頭頂,卻被她毫無壓力的接住,「就這個事情算是考核?」
「放屁!」
「不准爆粗口,嚇著我兒子。」杜念雪抓起桌上的饅頭扔過去,想要塞進他嘴裡,卻也被他接住。
「丫頭,身手不錯。這本書上的東西,明天天黑之前,我要考你。」
這本書雖然不厚,可一天時間,全都背下來,還要活學活用,天才也未必做得好。杜念雪翻看兩頁,「成交!」
他以為她會知難而退,偏偏她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
大黃體貼的陪著杜念雪點燈熬油的看書,不一會兒,也是瞌睡蟲來了,支撐不下去了。老丁頭好幾次偷偷摸摸的從隔壁房間出來,看她這屋蠟燭還亮著,笑著離開。
快到天亮的時候,她才面前的睡了兩個鐘頭。
天黑之前,終於全都看完了,可雜亂的知識交織在腦海裡,她快要迷糊了。杜念雪雙手抓頭,表情更是猙獰。
「看見為師回來,你怎麼這副樣子?」老丁頭採藥回來,懶洋洋的藥筐扔在她面前,「去給為師把這些藥材分開,就算過關了。」
杜念雪蹭的一下跳在他面前,「老頭,你騙我!」分藥材這麼簡單的事情,就算她不看書,也不會出錯。
杜念雪氣鼓鼓的如同青蛙,「你這個死老頭!」
「對為師不尊,小心為師逐你出師門。」其實,他也就是看看杜念雪有幾分熱情,一個孕婦,能頂著睏意,看一整天書,這考驗,本身就已經夠了。
她站在桌邊,嘴裡嘟囔著怎麼報復這個為老不尊的人,手裡的動作可是一刻不敢停。只是可憐她分了藥材,還要去給老頭做飯,整個成了使喚丫頭。
時間飛快,又過了一個月。白天杜念雪還能用充實的勞動彌補自己對仲承澤的想念,可一到夜晚,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抓住一樣,疼的無法呼吸。不知道他是胖了瘦了,會不會被新帝為難,會不會已經把她忘了又娶了妻子?每夜,她都在這樣的想念和擔憂中入水。
「老頭,你的雲崖草什麼時候能開花?什麼時候能採摘?」終於,在一個月零一天得時候,杜念雪按捺不住,拉住正要出門的老丁頭。
「叫師父!」
她低頭弱弱的叫一聲,「師父,徒兒錯了。」
「按照這天氣,可能還要一個月。」
「還要一個月?」杜念雪忍不住尖叫,「老頭,你騙我!你說一個月就好的。」
「叫師父。」老丁頭滿臉黑線,這徒兒簡直太不聽話了。都一個月了,每當心情不好、氣不順的時候,就大呼小叫的直呼他名字。
「師父,就不能快一點兒嗎?或者,你先送我出去。」
被她磨了大半天,估計今天這藥也采不成了。老丁頭無奈,只好坐在房間裡,看著杜念雪寫藥方。
突然,窗外聽著一直雄鷹,直直的看著他們。大黃倒是熱情的衝上去,兩個不同種類的小動物,居然像是老朋友一樣熱情的快要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