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好一會兒,仲承澤艱難的站起來,「讓皇姑姑笑話了。」
「傻孩子,我是你皇姑姑。哭出來就好了。」她拉著他的手,摸摸她的額頭,「只要你能振作起來,皇姑姑做什麼都願意。」
長公主的到來,就是一劑猛藥。徹底讓仲承澤從醉生夢死中回過神來。那封信,已經被他撕了。皇后居然給北涼寫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信,居然把主意打在杜念雪身上了。這筆賬,他要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一早,澤王府還在沉睡中,仲承澤就已經起床,「孟寶,跟本王進宮。」他衝進孟管家房間,把人從床上揪起來。
「王爺,你說什麼?」孟管家還以為自己沒睡醒,在做夢。
「我說隨本王進宮,本王要上朝。」
「是是是,好好好!」孟管家坐上馬車,還忍不住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升起。
整個冬天都沒有出現的澤王出現在朝堂上,真的是讓大家沸騰了。原本支持澤王的朝臣,這段時間也被太子拉攏。除了像孟丞相和宋禹將軍這些堅定的支持者,澤王這一邊,幾乎沒什麼人了。
「兒臣這段時間生病,讓父皇操心了。」
皇上剛坐上龍椅,看見仲承澤的時候,比任何人都激動。他以為他的兒子原諒他了,可聽見仲承澤疏離的話語,波瀾不驚的眼神,就知道他還在生氣。
「好,能來上朝就是好起來了。」
皇上盡量壓抑自己的高興,生怕表現太過明顯讓太子起疑心,會過早的對仲承澤下手。
儘管澤王來上朝了,可這一天,他什麼話都沒說,而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冷冷的看著周圍的大臣。他在權衡哪些人是刻意收入囊中了,而哪些人是必須要剷除的。如今的澤王,心已經死了,只有冰冷的血。
「澤王沒有什麼要說的?」皇上殷切的問了一句。
「回父皇,兒臣大病初癒,還是先聽聽大家的意見。過幾日兒臣熟悉朝堂上的事情,再說也不遲。」他煞有介事的回答,真誠的差點兒騙過所有人。
太子眼神一閃而過的陰霾沒有躲過他的眼睛。
他嘲諷的看著太子,用眼神在警告他。我這一次回來,就是來報仇的。
下朝之後,李元德奉命攔住澤王,「王爺,皇上請您到東暖閣去。」
「讓開,不去!」他上朝就已經給足了面子了。這個時候,他還要和宋禹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計策呢。而真相就是,他不想看到那個害了杜念雪的兇手。
「澤王,您這樣,奴才很難做。皇上一直在等您。」
被李元德帶人纏住,懶得動手的澤王最後只好妥協,「還不帶路!」
看見仲承澤進來,皇上比誰都鬆了口氣,「皇兒來了,坐吧!」
「你有話就說。」
被他一句話嗆得臉色通紅。皇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窩囊過。「你!朕是在給你機會。」
「那兒臣謝謝父皇了,不需要。」他想都沒想就回絕了。「父皇,如果你還能找出來一個比我更適合的繼承人,恐怕也不會給我機會了。大家心知肚明。我也就直說了,你把皇位留給我,那我也就不用費勁的把太子和皇后置於死地。」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著實嚇著皇上了。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說這樣的話就是大逆不道,意圖謀反。」
「隨你怎麼想。」仲承澤從椅子上站起來,和氣性不小的仲志行面對面,「父皇若是沒事兒,那兒臣先告退了。」他彎彎嘴角,露出陰沉的笑,「父皇,一個人被太子和皇后逼迫的日子不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