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達躲開太子派來跟蹤他的人,假裝在房間裡睡覺,實際上已經藏在太子的營帳外,也把他和蓉將軍竊竊私語的計謀全都聽了去。
不敢有任何耽擱,他用崇雲閣的暗號寫好書信,用信鴿寄了出去。
「我呸!」杜念雪解讀出來富達的書信,眼睛都氣紅了,「這賀蘭曼青和賀蘭慶簡直就是敗類,人渣!」腦海裡為數不多的罵人的話,她恨不得都用在兩個人身上。「老虎不發威,他們拿我當hellokitty啊!」
「王妃說什麼?」
「沒什麼,小桃,我覺得我不能這麼默默無聞下去了。這群心狠手辣的人已經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了。」她把書信揉成團,在腳底踩了又踩,也難解心頭之氣。
「王妃想怎麼做?」她遞上剛倒好的茶水,「消消氣。」
「他們陷害我,給我潑髒水,我就讓他們知道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惹的。」杜念雪思量雲一在建康牽動上齊的軍隊,這個時候,若是北涼和上齊之間發生點兒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他們之間本來就穩固的聯盟,恐怕就崩盤了。
「告訴雲三,派人去上齊和北涼接壤的城裡,做點兒小動作。」杜念雪嘴角揚起狡猾的笑,「這一次,我也要給賀蘭慶扣個屎盆子。」
仲承澤下朝,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任孟寶怎麼敲門都不開。
「王妃,快去瞧瞧吧,王爺一個人在書房生悶氣。」他可憐巴巴的求著杜念雪,讓她不得不放下手裡的事情。
威風凜凜的澤王妃從偏殿裡走出來,繞過假山,穿過迴廊,也從孟寶嘴裡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就是下朝了就這樣了麼!不用擔心,肯定是上朝的時候受氣了。」杜念雪在書房門口的時候還胸有成足,「你們在門口等著。」
她敲門,沒人理,拍門,沒人應,「哎,我說,仲承澤,你不給我開門是吧?」
仲承澤煩躁的把額頭上垂下的髮絲攏好,「來了。」
杜念雪閃身進門,看著他一張俊俏的臉,黑得像李逵似的。「什麼大事能讓你鬱悶這樣子?連我都不想說?」
仲承澤糾結的看著一臉期待的杜念雪,還是不忍心告訴她這個傷人的消息,「你別擔心,我自己能應付。」
他看著她的眼神,讓杜念雪遲疑了一下。「那讓我猜猜。」她敏感的覺得這件事,不是什麼容易解決的問題。
「皇上給你什麼任務了?」她在仲承澤確認的眼神中繼續,「和我有關?」
無奈之下,仲承澤只能點頭承認,「唸唸,你放心,我可以拒絕。」
「拒絕?」杜念雪聲音高了一度,「難不成皇上又給你指婚了?」
她剛才心裡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聽見仲承澤的話,還是沒忍住把最壞的想法說出來。可看他遲疑的樣子,她的心,已經沉到谷底。
「誰?」
「孟若煙的妹妹。」仲承澤閉著眼睛,用雙手蓋住臉,「我也不明白父皇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說這件事。」
杜念雪坐在他旁邊,體貼的摸摸他的手,「你不用擔心,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是本來生性敏感,沒有安全感的杜念雪能說出最動聽的話了,也是對仲承澤最有用的話。
「我知道。」這一對苦命鴛鴦抱在一起,呼吸著擁有對方香氣的空氣。「這輩子如果就這樣過該有多好,真痛恨我姓仲。」
「別瞎說,你要是不姓仲,那我不就被指婚給另一個人了。」杜念雪煞風景的一掌拍在他背上。
「你應該說你也不要出生在杜家,多好!」仲承澤最後只能選擇用唇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