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來吧!」小桃蹲在她面前,剛要動手,卻被仲承澤制止住。
「你下去休息吧,我來就行了。」
在他溫柔的能滴出水的眼神中,杜小桃戰戰兢兢的離開了。這澤王,還真的是對王妃死心塌地。
杜念雪的雙腳,被他握著放在水盆裡。從來沒伺候過別人的雙手,捧起一捧熱水蓋在她腳背上,然後五指在她腳上揉捏,「這樣有沒有舒服點兒?」
杜念雪是享受著仲承澤的服務有些得寸進尺,「再用點力。」
「這樣呢?」
「嗯嗯,對了,就這樣!」閉上眼睛,這一刻,什麼煩心事都煙消雲散。
看她恢復了精氣神,仲承澤比誰都高興。
夜未央,窗外涼風陣陣,透著窗戶縫,輕輕柔柔的吹進來,吹動他的髮絲。杜念雪坐起來,仲承澤還埋頭幫她按摩。
燭火跳躍,她甚至有一瞬間的晃神。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原來,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杜念雪也不恨也不惱,而是稍微彎腰,在仲承澤的頭頂,偷偷的印上了一個吻。
「小壞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那你說我在做什麼?」她理直氣壯的摟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抵在他頭頂,「這樣呢?」
洗腳水最終還是撒了一地,杜念雪也因為自己的胡鬧,而被仲承澤懲罰的嬌喘連連,哀求著告饒。
建康交給雲一,大家都很放心。雲三也連夜離開京城,直奔北涼。崇雲閣的人,從大皇子離開京城的時候,就已經跟上了。皇上派那麼多人想把他追回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派出去的人,也是皇后娘娘的人。皇后和太子故意要放走賀蘭慶,那麼多追兵,也只好任由他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大皇子,最近蘭城的兵力是越來越多,再這麼拖下去,恐怕將士們該有怨言了!」北涼守衛的將軍是蓉開吉將軍,馳騁疆場,難遇敵手。這麼多年,他和平夏的孟高揚孟老將軍,棋逢對手,惺惺相惜。
「將軍,這一口氣,本皇子難以下嚥!」連著幾天,他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一閉上眼睛,看見的都是賀蘭靈倒在血泊裡,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大皇子節哀。」蓉開吉也不能說什麼,拍拍他的肩膀,直接走出營帳。
失去了賀蘭靈,北涼又何嘗不悲痛。皇上一病不起,朝中的事情,似乎都交給幾個皇子打理。
「姑母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賀蘭慶眼神裡,一股子絕望。
「回大皇子,平夏暫時沒有任何動作!」銳鋒從頭到尾不敢去看賀蘭慶。
「嗯。別以為這件事,我就這麼算了。等你將功補過之後,給你留個全屍,在下面,照顧好靈兒。」
「臣明白。」銳鋒每天每夜,都被自責和悲傷折磨得心神難寧。他和賀蘭慶一樣,失去賀蘭靈,彷彿是從他們身上,硬生生的扯下了一塊肉。
「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他把從北涼到平夏這段時間的每一件事,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靈兒那麼愛那個杜念雲,他似乎也對靈兒不錯,到底是什麼地方出錯了,才造成了今天這樣子!如果不是我和姑母讓靈兒嫁到平夏,也就不會出這件事。」
這個時候,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只是個失去妹妹的兄長。
崇雲閣的死士消失在暗無光亮的軍營,一路來無影去無蹤的輕功回到他們落腳的宅子,把聽到的話,一字不差的告訴雲三,「真的是這樣?」雲三臉色凝重,深深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