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殷切的看著宋禹,眼神裡飽含太多內容。相比之下,仲承澤可就坦蕩得多。只是,向來和他沒有太多默契的宋將軍,又怎麼能看得懂呢!
「臣覺得,這仗打不起來,但是,蘭城臣一定要去。」
「你去?不打?」太子急匆匆的反問一句。
「是,臣去了,告訴北涼,平夏並不是怕。這件事本還可以派說客去和他們講清楚,如果北涼一意孤行,那臣可以隨時揮兵北上。」宋禹氣勢凜冽,口氣強硬,畢竟是戰場上的強者,生殺予奪,彷彿都在一念之間。
「好!」看到手裡的人熱血沸騰,仲志行也一掃陰霾。
太子煩悶的想要開口勸阻,看到皇上的笑臉,終於還是沒敢說。
杜念雪的風寒好了,也能活蹦亂跳的出門見人。宋將軍已經前往蘭城,儘管她也想去,可看見仲承澤警告的小眼神,還是乖乖的在家做他的小王妃。
每天仲承澤下朝回來,杜念雪都像是例行公務似的問一句,「怎麼樣?宋將軍有傳來消息嗎?」
「還沒,不過北涼沒有退兵,恐怕這一次還是要大打出手。」仲承澤抬頭看著北方,心思沉重。早上皇上在朝堂上含沙射影的批評了杜家,讓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難不成,我們還怕他們?北涼地處北方,冬天就快到了,他們收兵屯糧都忙不過來,怎麼會一意孤行的想要和我們打仗呢?」杜念雪無聊的時候可是把北涼的地形仔細的研究一番,這個時候揮兵南下,勞民傷財不說,很有可能弄得天怒人怨。
「王爺,皇上請您和王妃進宮。」
孟寶領路帶著太監走過來,「澤王爺,門外的馬車已經候著了,跟奴才走一趟吧!」
「公公帶路。」
趕車的公公和車伕坐在外面,杜念雪也不能輕易的和仲承澤商量這次進宮的凶險。早朝的時候還沒什麼情況,恐怕這次,應該是宋禹送蘭城傳過來錦書了。
太子站在東暖閣門口,看見澤王夫妻走過來,狠狠地瞪一眼杜念雪,「父皇已經等了很久了!」
「走,我們進去。」兩個人都沒搭理他,繞開,直接走進房間。卻看見孟向羽端坐在位置上,輕輕品茶。
「父皇叫兒臣來,是有什麼事情?」仲承澤和杜念雪並肩站在仲志行面前。
「承澤你先坐下!」皇上盯著杜念雪,眼神裡的不滿,她清清楚楚的分辨,「杜家,這次的禍端,你打算讓朕怎麼做?杜念雲呢?事情一出,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你知不知道,朕可以滿門抄斬。」
杜念雪不知道宋禹來信說了什麼,可她也猜的**不離十。
「父皇,唸唸她沒有錯。」仲承澤氣不過自己的愛妻被訓斥,站起來反駁,卻被杜念雪的眼神壓制住。
「父皇如今也是認為杜家錯了?杜家是小門小戶,可向來乾淨清白。家兄多年走南闖北,照顧杜家生意,也給平夏貢獻了賦稅。遠的不說,臨城的水災,兒媳不過是在家兄面前說了一句話,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而這一次,杜家,不過也想找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傳宗接代,這有錯嗎?」說到最後,她都忍不住哽咽。「是不是在父皇眼裡,只有皇家的事情才是大事,尋常百姓的家事,就可以隨隨便便?」
皇上被她說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你!」他顯然是說不過杜念雪,扭頭又把炮口轉向仲承澤,「這就是你的好媳婦!」
「這可是父皇親自指給兒子的。」仲承澤可是無條件站在杜念雪身邊,一句話把仲志行說的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