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裡,誰從太醫院拿了麝香?」
太醫搖頭,「沒有。因為麝香一直管的比較嚴格,後宮中,除了必要的藥方用到之外,臣是不會用麝香的,更何況是拿給別人。但這在宮外,還是可以買得到的。」
皇上臉一沉,「去給我查,誰出宮了,去了哪裡,帶回來什麼!」御前侍衛領命之後小跑著離開,房間再度陷入了冰冷。
「父皇,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們先回府了。」他可不想讓他心思澄澈的澤王妃變得和這些人一樣。
「承澤,等著。」皇上盡量平和的和他說話,「這件事事關皇家血脈,你不能走。」
仲承澤無奈,只好拉著杜念雪再次坐下。很快,侍衛就回來了,而且,帶回來一個一身是血的丫鬟。
「皇上,查出來了。是這個丫鬟,在玉皇貴妃查出有身孕的時候出宮,在城裡的藥鋪買了麝香之後回來的。」
杜念雪驚歎他的辦事效率。不過,這太過順利的好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一樣。
丫鬟已經嚥氣了,倒在石板上無人理。
「這是哪個宮裡的?」
「是本宮椒房宮的丫鬟。」皇后坦白的承認,卻也讓人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杜念雪皺著眉頭,打量著同樣不可思議的孟若煙。皇后既然已經行動了,為什麼還會指使太子妃呢?顯然,這不合常理。
「不過,本宮從來沒有讓她出宮過,也沒有買什麼麝香。」
太醫在皇貴妃房間裡查來查去,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皇上,就是這盒胭脂,裡面參有大量麝香,皇貴妃每天用,是一定會小產的。」
胭脂盒被拿出來的時候,杜念雪心頭一冷。這件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這是念雪送給皇貴妃的,可是我不記得裡面有什麼麝香,只是普通的胭脂。況且,這盒胭脂在皇貴妃有孕之前就已經送了。」因為胭脂盒的獨特設計,是她的傑作,她不想承認也不行。
皇后的丫鬟買了麝香,澤王妃的胭脂裡有麝香,出現了兩個兇手,皇上也不知道該怎麼決定。
杜念雪緊緊握著仲承澤,在他的眼神中看見了信任。她溫柔的笑,心裡溫暖。
「父皇,你若是相信念雪,我想親自給皇貴妃診脈,念雪自幼學習醫術,可以把皇貴妃中毒的時間確定到某一天某一個時辰。」她臨危不亂,大膽的請命。
「澤王妃是信不過老臣嗎?」太醫臉色沉下來,冷冷的問一句。
「是!」她倒是大方的承認。這太醫和後宮妃子狼狽為奸的先例也不是沒有。只有她自己親自驗證過,才能放心。
沒有皇上的首肯,太醫不肯讓路,杜念雪也不能過去。
「算了,父皇會給我們一個公正的結果的。」仲承澤拉著她,寬厚的手掌在她背上輕輕的拍。
終於,杜念雪還是冷靜下來。
她從頭到尾的把事情想了一下,瀚王被處置當天皇貴妃有了身孕,而後小產,自己被陷害,但是皇后是不是被陷害的,她就不清楚了。
她甚至希望自己可以透過屏風,看到床上的玉皇貴妃。
杜念雪氣鼓鼓的看著仲承澤,無限委屈。這個啞巴虧她可不能這麼吃了。「父皇,我可以看一下那一盒胭脂嗎?」她當時做了很多,是皇貴妃看著自己臉色好,主動問起來要過去一盒的,在京城裡,只有自己有,如果東西被掉包了,她也一定能看出來。
只可惜,還是那盒胭脂。
「是我送給皇貴妃的那盒胭脂,但是這裡面沒有麝香。」她的堅持,讓皇上不滿。
「如今證據在這裡,你還狡辯?」失去了孩子的皇上,幾乎是失去了理智。他對著杜念雪狂吼,把她嚇得更加握緊了仲承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