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說這件事了!討厭你。」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也偷偷摸摸的和小桃說過小黃的笑話,但仲承澤說出這樣的話,杜念雪還是臉皮薄的害羞了一下。
「討厭我也得說,上一次是我不好,沒保護好你,所以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你有任何閃失。」他把兩個人的被子蓋好,一夜好眠。
瀚王已經到了臨城,開始火急火燎的張羅賑災的事情。當然仲承澤和杜念雪也沒閒著,崇雲閣根據瀚王的路線,一路搜集回來的賬冊讓他們兩個目瞪口呆。
就在澤王準備把這些東西呈給皇上的時候,瀚王居然傳回來捷報。堤壩初步建成,沒有被前幾天臨城的大暴雨沖毀。
這一封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書信,鼓舞了整個朝廷。陸丞相也是藉著這個機會,狠狠地讚揚了瀚王。
仲承澤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而是細細的觀察臉黑如烏雲的太子。
「剛好瀚王在臨城取得大捷,太子和若煙,就在這個月十五完婚吧!我們平夏,也來個雙喜臨門。」
聽見自己被點名,太子跪下答應,「兒臣謝父皇。」
仲承澤看著穩坐在皇位上的皇上,剛好碰見他也在看著自己。果然還是不放心瀚王啊,還沒等臨城的事情塵埃落定,他就急著幫太子扳回一城,以此平衡兩個人之間的實力。
皇上看著仲承澤的眼神略有深意,不過滿朝武都在恭喜太子,有衷心的,也有言不由衷的,哪裡會有人看著澤王啊!
不過聽見日子確定了,仲承澤才最是輕鬆的那個人。下了朝,他迫不及待的趕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杜念雪,卻被孟將軍硬生生攔住了。
「老臣見過澤王。」孟將軍在仲承澤的生活中,一直充當著照顧晚輩的成熟長輩,也讓仲承澤頗為敬重。
「將軍嚴重了,不知將軍叫承澤什麼事情?」在他面前,仲承澤甚至都不用自稱本王。
「孟家和太子聯姻,本是十幾年就定下來的事情。老臣無能為力,也請澤王釋懷。」
「將軍放心,事情過去很久了,再說了,本王也有王妃呢!」想起杜念雪,才能讓他露出由衷的笑容。
「那就好。」雖然孟若湮沒有在家裡表現出一丁點的不正常,可孟將軍還是有聽到風聲,尤其是仲承澤好了之後,孟若煙去澤王府就更加頻繁。
以定國府現在的實力,必將要依附於一個皇子才更加穩固,沒有人是比太子更好的人選了。所以,即使這個時候仲承澤或者孟若煙出面反對這樁婚事,也不可能被叫停。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皇宮,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這個月十五,也不過還有十天時間,孟若煙本來身體還沒有完全好,又被當作木偶人似的渾渾噩噩的接受各種安排。試衣服、學禮儀,每天每天,只有在夜晚,她才能安安靜靜的思念仲承澤。
終於到了成婚的日子了。天還沒亮,孟若煙就被叫起來坐在銅鏡面前梳妝打扮。渾身上下都是紅色的錦緞,她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團火,燒過之後灰飛煙滅。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鑼鼓聲已經響起,想必是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
蓋上紅蓋頭,誰也看不見紅色錦緞下的一張慘白的臉。太子走進定國府,在孟將軍面前把新娘子抱起來,一路步伐穩重的走到門口,把孟若煙放在八抬大轎裡。
她甚至想當著眾人的面扯下紅色蓋頭,告訴天下,這婚,她不結了。可想想定國府,想想仲家,她沒有那個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