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不愧是九五之尊,面不改色,「開始吧!」
安排好的宮女載歌載舞,看得杜念雪差點兒流口水。誰叫她都沒見過呢!用她的形容詞來說,每一個節目,都和甄嬛娘娘當年的驚鴻舞有的一拼。果然,在皇宮中,能存活下來的都是由一門絕技的。
長公主不時地衝她笑,笑得她心裡七上八下的。
宮宴進行到一半,大家也都吃飽喝足,這些被請進宮的夫人小姐就熱鬧了,一個個正想上前一展才藝。
杜念雪只是看,別說她那點兒半生不熟的古箏琵琶的,就連曾經這個身體最得意的舞蹈,她也跳不出來。
此刻,宮宴中央,是孟若煙舉著巨大的毛筆,正在揮毫潑墨,地毯一樣的宣紙上,她舞蹈,作畫,一氣呵成。皇上連連稱讚,連帶著定國府的人,也覺得臉上有光。能能武,又是女兒身,孟將軍都驕傲的快要把眼睛仰上天了。
念雪點頭,「真好看。」她是發自內心的。
誰知道孟若煙結束之後,一手拄著毛筆站在她面前,「還從未見識過王妃的才藝。」
說完,底下已經有人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了。誰不知道杜家小姐命硬,一出生就被送到寺廟中去了,哪裡有時間學習這些大家閨秀的才藝。
仲承澤的臉瞬間垮下來,若不是杜念雪攔著,恐怕就要出手。
「孟小姐抬愛,本妃還真的什麼都不會。」她也知道這麼說只是給仲承澤丟人。但這身體,難不成上去打一套太極或者跆拳道?恐怕那樣子仲承澤會更丟人。
兩旁坐著的人,更加肆無忌憚的笑出聲音來。杜念雪也不惱,自顧自的坐在位置上吃東西,反倒是站在她面前的孟若煙突兀極了。
「怎麼?還要本王請你回去坐好嗎?」仲承澤聲音冷冷的,把孟若煙嚇一跳。
「承澤?」
「請叫本王澤王。」
他毫不留情面的說,「本王王妃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只有本王一個人欣賞就夠了。又不是歌姬,為什麼非要跳給你們看?」他生起氣來,就連皇上和皇后的面子也沒給。
「你!」孟若煙氣急。
這一句話,就是把在場表演過的夫人小姐都得罪了去。杜念雪愧疚的抬頭,正好撞上長公主看熱鬧的眼神。她委屈的癟癟嘴,「王爺,人家又沒說不展示。你這麼一說,我到底是跳還是不跳?」
她撒嬌起來越來越順手,仲承澤的臉色瞬間就平和下來,「你高興就好。」
皇上皇后都不高興了,讓她一個人開心就好。
杜念雪手裡拿著手帕走到中央,「那本妃就獻醜了。」若不是她急中生智,想出來舞劍吟詩的主意,恐怕還是敵不過孟若煙。
要說這個辦法,她完全是從小燕子身上借鑒而來。
沒辦法,宮宴上不能帶劍,她只好用手帕作為武器。但是,想必效果是事半功倍。身體裡的內力,根據她的靈活運用,從指尖傳向手帕,再一點點散去。
「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最後一句,手帕收入懷中,所有人都看呆了。
遲遲沒有收到掌聲的杜念雪偷偷側頭看著仲承澤,誰知道他也是傻了一樣。
「好!」皇上站起來鼓掌,「澤王妃果然智勇雙全。好詩,好劍!」
杜念雪心裡的小人兒高興的上蹦下跳,她沒想到,皇上居然看懂了她的表演。
「兒媳謝父皇。」
「賞!」
本來皇上也是要賞的,只可惜,一輪結束之後,所有的賞賜都落到澤王妃一個人口袋裡了。
回到座位上,她的心還砰砰的亂跳,「沒給你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