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第一樓胭脂鋪,陸蘭一邊精挑細選,一邊偷瞄正坐著休息的瀚王,「表哥覺得我擦哪個好看一點呢?」
「表妹傾國傾城,擦哪個都好看。」他懶得對比,直接說了一句。
「撲哧」陸蘭笑得花枝亂顫,「表哥笑話人家!」
「這些都要了。」他已經沒有耐心看她繼續上演無聊的戲碼,只好買下東西送做人情。
瀚王把陸蘭送回陸府門口,終於要分別了。「最近在和舅舅商量給表妹物色一戶好人家。」
陸蘭一聽,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我不要。」
「表妹不小了。」
「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和表哥分開。」她撒嬌的去牽瀚王的手,第一次,沒有被他甩開。
「表哥明白你的心意。只是這門婚事,表哥還要仰仗你的幫忙。你若是不嫁,表哥也就沒有辦法了。」牽著陸蘭的雙手不停的顫抖,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她忍不住心疼。
「表哥,你別說了,我嫁!」她咬牙切齒的一跺腳,「只要能幫助表哥。」
瀚王笑得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可在陸蘭眼裡,這就是世界上最亮麗的風景。
駙馬從朝中回來,唉聲歎氣的坐在長公主身旁,「這次,承澤恐怕難逃一劫了。」長公主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先潤潤喉嚨,到底怎麼了?」
他一字不差的把朝中的情況轉達給長公主,聽得她也眉頭緊湊。
「他們到底還是容不下澤兒!」長公主從沒奢望過澤王有朝一日能康復。只是,福兮禍之所伏,也不過一日,他們就已經出手了。「千萬不能讓澤兒去建康城。你一定要阻止皇上。我先進宮談談口風。」
長公主雷厲風行的直奔養心殿。
「皇長姐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朕?賜座!」長公主坐在皇上旁邊,憂心忡忡。
「我聽說澤兒康復了?」她見皇上的臉色並沒有太大變化,於是就繼續說,「等了這麼多年,我想若妃在天之靈,也有所慰藉。」
皇上似乎有些悲傷。果然,他還是惦記著故去的若妃的。
長公主本來沒有太大的把握,現在看來,若是打出若妃這張牌,皇上還是會賣幾分面子。「澤兒剛剛康復,本公主想把他接到公主府小住些日子。」
「這?」皇上有些為難,轉念一想,肯定是朝中的事情讓長公主憂心了。「皇長姐不會是擔心澤兒去建康的這件事吧?」
皇上反倒是有把握的笑笑,「這件事朕已經有安排了。」
他十分肯定的語氣讓長公主不滿,「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明說了,本公主不同意澤兒出京。」別說是瀚王有意把澤王支出去,就算不是建康城那麼遠的地方,就算只是京城附近,恐怕澤王都是有命去沒命回。
「皇長姐是不相信澤兒嗎?」皇上不怒反笑。
「我是不相信你們!」她大膽的站起來,指著皇上,「帝王之家無情,你我是親眼見識過的。澤兒是你的兒子,你捨得嗎?」長公主流下兩行熱淚,惹得皇上進退兩難。他親自用手帕給長公主擦乾淨淚水,「皇長姐,你誤會了。」
「我不想讓你我當年經歷過的手足相殘再上演一遍。無論如何,不管澤兒將來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他受傷。」她看著仲承澤長大,看著機靈古怪的他變得癡傻。除了若妃,她敢說沒人對仲承澤這麼在乎了!
皇上牽著長公主的手重新坐下,「朕會安排。朝中的局勢,還是太子和瀚王對抗。我不能扳倒任何一個,打破這種平衡。」皇上看四下無人,才敢對長公主說出心裡話。
她收起眼淚,「這麼多年,一直如此。難道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