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放心,王妃已經安全回來,說明孟公子那邊已經辦好了。」
孟寶也鬆了口氣。誰知道他們王妃動作那麼大,驚動了太子,害得他急忙求助孟向羽,才在千鈞一髮的時候,讓他帶著太子的人馬離開。
傍晚的時候小憩了一下,念雪可沒有忘記自己還有賬冊要看呢!
仲承澤乖乖的給她端了一碗蓮子湯說是清火的功效,杜念雪根本就沒有懷疑,一口喝完,口齒留香。
「唸唸在看什麼?」他拿起賬冊,居然還是倒著拿的。
杜念雪完全被他逗樂了,雙手握著他的手,把賬冊方正,「是這麼看的。」
她手指纖細柔軟,讓仲承澤有些恍惚。雖然,有的時候兩個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可杜念雪這樣毫無顧忌的觸碰,讓他心裡發癢。彷彿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似的,仲承澤覺得全身上下上的感官都集中在他的手背上。
這一刻,窗外月光灑進來,映照著書房明晃晃的燭火,讓他百爪撓心似的蠢蠢欲動。
不過,強大定力的澤王爺,還是用盡了力氣穩定住自己。他假裝萌蠢的側頭看著杜念雪,「唸唸教我看賬冊吧!」
兩個人距離那麼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可杜念雪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適應,反倒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看賬冊很累的。阿澤還是去睡覺吧!」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沒有被仲承澤忽略。
杜念雪眼神也黯淡下來。雙手放開仲承澤的手,「我要工作啦,阿澤回房去。」
「好。」
他蹦蹦跳跳的笑著離開。
杜念雪鬆了口氣。剛才的一瞬間,在仲承澤提起賬冊的時候,她意識到,自己不僅僅是獨家當家人,還是澤王妃。卻有一個莫名奇妙的男人,總是在夜裡充當神仙一般的角色幫助她。她打了個冷顫。
夜深人靜,杜念雪再次昏睡。不過,桌面上已經放好了那封信: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所謂非禮勿聽,非禮勿視,公子若是坦蕩蕩,不妨露面見上一見。
仲承澤輕輕推門進來,把杜念雪抱回放床上。在返回書房的時候,看見那封信,不由得失聲笑出來。
「王妃一會兒說我是小人,一會兒說我是君子,是不是女人都如此善變?見或者不見,我都在這裡。若是有緣,必然會見到。」
仲承澤發現杜念雪這一天並沒有看多少賬冊,而且,看過的東西裡面,好多錯誤她都沒察覺。是分心了嗎?
他忍不住把她看過的重新審核一遍,一直到天明。才站起身來,揉揉脹痛的太陽穴,閃身離開書房,回到臥房裡。
杜念雪睡得香甜,根本不知道身邊人都做了什麼。不過,這樣的好日子並沒能延續到太陽升起的時候。因為,澤王府迎來了歷史性的貴客。
孟向羽站在一旁,太子仲承濤面對著大門緊閉的澤王府,嘴角抿成一條線。一身潔白的長袍,上面金絲繡著四龍紋。
「太子,為何不走了?」
「突然覺得,我好像從來沒有來過澤王府。這王府,總是和其他的地方有些不一樣。」仲承濤生性多疑,身邊唯一信任的,也就是孟向羽了。多年的交情,讓他在他面前沒有太子的架子。
「這澤王府,在京城裡,還不如一個刺史府呢!」他輕蔑的說了一句,消除了仲承濤心中的不適。
兩個人一路暢通無阻的被迎進澤王府。正廳裡,除了孟寶,居然一個主子都沒有。
「王爺和王妃還在梳洗,請太子稍等。」
能說出這樣不規矩的話的人,也只有仲承澤這樣不知深淺的人教育出來的。
太子想要發怒,卻被孟向羽制止了。「今天不是來增加敵人的。」
仲承澤走進來,看了兩人一眼,話都沒說,直接轉身離去。
「喂!」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仲承澤固執的沒有轉頭,任性的一句話,嗆得太子臉色一下子就變青了。
「懶得和傻子廢話!」反正房間裡也沒有別人,太子有些口不擇言。而仲承澤儘管生氣的雙手握拳,卻始終不敢造次。
「太子一早來澤王府,不會就是為了看我們傻子怎麼生活吧?」杜念雪說話走進來,拉著仲承澤轉身,兩個人一同面對這個不速之客。
「王妃嚴重了,我們是過來看看承澤和王妃生活的還習慣不習慣!」孟向羽想要緩解尷尬,顯然,他並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杜念雪在心中已經給他打了一個叉。
「真是有心了。太子和孟公子這樣的貴客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只可惜,我和阿澤習慣了破房子,突然來了大人物,照得我們眼睛都睜不開。」杜念雪咄咄逼人,聽得仲承澤心裡這個痛快啊!
孟向羽沒想到自己的勸解不僅沒有起到作用,反倒讓她更加過分。太子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既然王妃不想客套,那我們就實話實說了。」孟向羽用胳膊碰了一下太子,讓他稍安勿躁。然後側頭看他一眼,遞給他一個安穩的眼神。「這一次來,是想請澤王和王妃幫忙。」
「我們能幫得上什麼呢?太子和孟公子真是高看我們了。」
孟向羽越是做和事佬,杜念雪就更加表現的尖酸刻薄,讓他看見她潑婦的樣子。其實,她是有私心的。若是孟向羽真的是看賬冊的神秘人,看見這樣的澤王妃,肯定退避三舍了。若孟向羽不是,那她也就沒必要怕他。
「王妃先等在下講完。這件事對大家都是有好處的。」
仲承澤帶著杜念雪坐在正位上,把太子擠到一邊。「趕緊說,說完我們還要出去玩。」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看中了黑水嶺的那塊地。只是那是長公主的土地。所以,想請阿澤出面,幫我們把這塊地買下來。」孟向羽說完,回頭看一眼不苟言笑的太子。
杜念雪愣了一下,隨即隱藏好自己的吃驚。「黑水嶺是哪裡?」她假裝好奇地問,「我怎麼不知道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