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杜念雲說的那般,第二天,他如約到了建康城府衙,而城中所有商議過的商戶,也都再次看見了杜念雲的人,他們才放心。
昨日夜裡,杜府別院派人來挨家挨戶的通知,他們心裡還在打鼓。畢竟這一次的對手是建康城中稱霸一方的幾個副將,也不知道杜念雲能不能鬥得過。不過今天看來,謎底已經揭曉。
「諸位,是念雲的不是,讓在座的承受了或多或少的壓力。作為彌補,第一次商路,念雲願意把杜家應得的那份分出來,算是在下的心意。」
「公子不必如此。」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可見這杜念雲在建康這裡,還是有群眾基礎的。
「在下心意已決。既然大家沒有什麼異議,那我來宣佈這第一次走的地方,還有要運送的貨物。」
「好,全憑杜公子安排。」
現在的杜念雲,也只得靠回憶來謀劃這條商路的事情。記憶裡,是需要去上齊國運送一些當地的特產回到平夏京城。所以這第一步,杜念雲是安排的萬無一失。
「因為的身份大家也知道,舍妹是王妃,在下不方便去上齊,所以一路上有顧二當家做主。希望各位配合。」
「杜公子放心。」
套好了馬車,一眾車隊有十輛馬車,二十護衛。決策人當然是顧勇,不過還有兩個參與杜家商隊的商戶,姚平和江亦。兩個人也都是闖蕩商場十幾年,經驗也比較多。
杜念雲是送他們走到建康城門口,看著一片塵土飛揚,再也找不到影子之後才回去的。「公子,你好像不太開心。」
「心裡有些不踏實。」不知道為何,明明給他們選的是十分安全的商路,過往也沒有土匪敢動杜家的車隊,可他就是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走了多久了?」沒有顧勇在身邊,小桃完全成了念雲的左膀右臂。還好她也是從小跟她一起走南闖北,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
「公子,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你已經問了三次了。」
仲承澤在一旁蹲在角落裡圈圈畫畫,也不敢和臉色發冷的杜念雲說話,只是他嘴裡嘟嘟囔囔,惹得她一陣好奇。
「阿澤,你在說什麼?」
「唸唸啊,你叫我?」他指著自己的鼻尖,有一點兒塵土,好像是小丑似的。
「是啊,你說什麼呢?」
「我說啊!那幾個人哦,從小就壞,怎麼可能和我道歉嘛!我猜哦,肯定是阿寶打人家了。不過每次阿寶幫我出頭,過後他不在的時候,我都會被他們整的很慘。」
一個人,自怨自艾的說了好久,幾乎把從小的事情都翻了一遍。大到被皇上處罰,小到幾個孩子搶玩具,事無鉅細。
不過杜念雲早就沒有時間聽下去了。因為他找出來自己不安的原因。
「準備快馬。」
「是!」
小桃像是變了一個人,兩匹馬從馬廄裡牽出來,飛快的上馬。並且吹了一聲口哨,天上不知道從哪降下來四個黑衣人,也都各自上馬,跟著杜念雲的腳步,飛奔出城。
仲承澤可以從孟寶的眼神中看出驚恐,就連他自己,甚至也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王爺,剛才發生了什麼?」
仲承澤流口水,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六個人,沿著車轍找到車隊的時候,正好看見顧勇和一群蒙面人在交手,很快,他們就加入了戰鬥中。
蒙面人數量並不多,也才一白多號人。奈何杜家車隊一共才二十幾個人,還有兩個商人不會任何武功。
杜念雲還不會運用自己的內功,只好把現代學的格鬥術用上了。不過丟人的是,她學的是女子格鬥術,近身格鬥。為了萬無一失,幾乎每一個想要傷害她的人,剛近了她的身,就被她一刀封喉,血染當場。
數不清地上倒了多少人,顧勇、小桃和杜念雲,每個人身上都染滿鮮血。而那四個黑衣人,本來就看不出衣服的顏色。
剩下的人被放走了。
「公子,我帶人去追。」
「莫追窮寇。再說了,我放走他們,也是有目的的。」他低頭看見自己一身白衣,已經被染成血紅色,「崇雲閣聽命,徹查這些人,務必找出身份證明。」
「是!」
小桃帶著四個黑衣人在屍體堆裡翻來覆去的找,除了一紙殘破不堪的書信之外,再無任何證明。「公子,看來只能讓崇雲閣的人出去搜集情報了。」
「去吧!」
杜念雲拿著血書握在手心裡,「敢動我的人,我讓他知道什麼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眼神中閃爍著血光,映襯他的衣服,如同羅剎一般。
崇雲閣的四大護衛站在杜念雲身後,臉色也不好看。因為他們的失察,導致杜家的商隊受到傷害,好在這邊的也只有幾個人傷亡。「雲一,你們四個人會崇雲閣閉門修煉,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來。」
「是!」這樣的處罰,已經是很輕的。四個人轉眼就消失在天際。
等到杜家一隊人回府的時候,仲承澤和孟寶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只是,為了不嚇壞仲承澤,杜念雲換了一件顧勇的備用衣服,又大又長,一點兒都不合體。好在是乾淨的,沒有任何血跡。
 
「你們下去收拾一下,我在正廳等。」
因為憤怒,手裡的茶杯握碎了他都不知道,倒是仲承澤小心翼翼地問,「唸唸,你沒事兒吧?」他眼神閃躲,眉毛上挑,彷彿隨時準備逃跑似的。
「沒事兒。阿澤乖,自己出去玩,我和孟寶有話說。」
他以為仲承澤心智不全不用讓他知道那些險惡的事情,但是孟寶卻是隱瞞不過的。「那我不打擾你們,我就在房間裡玩好不好?」
他指著牆角,居然是仲承澤用石頭畫的一幅畫。
「那好,你去吧!」
孟寶坐在杜念雲下側,眼神頗為擔憂,「公子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難倒是不難,只怕做了以後,回到京城,我們就成了公敵了。」
「此話怎講?」孟寶詢問的時候,仲承澤還窩在牆角畫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