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原來當年竟是他……(3更2)
(第二更來啦)
沫蟬猛地推開江遠楓。愛夾答列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用了這麼大的力。兩人早是戀人,他這樣的行為並不過分——可是她卻……
沫蟬迎向江遠楓驚訝的目光,小心解釋,「遠楓,這是實驗室。」
江遠楓大口大口地呼吸,用額頭抵住沫蟬額頭,讓她感受他的滾燙,「小嬋,不會很久了,我一定會擁有全部的你!」
棼.
江遠楓的實驗做到一半,他還要等記錄後面幾項數據。沫蟬便先告別離開。
走時整個實驗樓裡都空了,各個教室都沒有燈,門玻璃像是一張張黑漆漆空洞的眼。沫蟬有些緊張,趕緊抱緊包包走過長廊,奔向樓梯。
她邊走邊回頭,總隱約覺得背後有人。卻聽不見響動,只是心底奇異的直覺廣。
前面轉過牆角就是樓梯口,下了樓梯應該就沒事了。沫蟬忍不住在轉彎之前再回頭去望背後長廊——卻冷不丁手臂被從前方捉住,她的身子猛地90°轉彎,然後就被壓在了牆壁上!
沫蟬驚得尖叫,嘴卻被堵住——
眼前景物漸漸清晰起來,沫蟬先撞見一雙深黑冷酷的眼瞳,繼而是宛如刀削的面部線條、挺直的鼻樑,微聳的長眉……
竟然是莫言!
沫蟬隨即才省悟,莫言堵住她嘴的,竟然是他自己的嘴!
沫蟬大驚,膝蓋便猛地向上頂去——莫言伸手矯捷,靈活避過,卻不得不放開了沫蟬的嘴。
沫蟬又羞又憤,掄起包包就砸過去,張嘴便想喊。
莫言沒避開她的包包,卻伸過長臂,緊緊摀住了她的嘴。他的黑瞳又壓過來,「想讓江遠楓聽見?那你就喊。」
沫蟬羞憤得迸落淚花,卻只能死死咬住了唇,用目光狠狠地瞪向他!轉頭扯住他手臂,拖著他一同奔下樓梯,走到外頭去。
這個時間實驗樓前後都沒了人,青黛色的夜宛如海水湧上來,將兩人安全地包覆住。
沫蟬這才扭頭瞪他,用手背使勁蹭著唇,蹭到唇都火辣辣地疼起來,彷彿要褪掉一層皮一樣。
莫言的黑瞳裡辟啪閃過火花,低低吼著,「你就這麼厭惡我?」
「是!我覺得你對我做的好髒,我非但不覺得享受,現在只是想吐!」
沫蟬高高揚起頭,「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自以為是到可以這樣對我!」
莫言牙齒咬得格格響,「你找死!」
沫蟬毫不退縮回望他,「你有本事就當場咬死我!若做不到,便不要用這樣外強中乾的話來威脅我。因為我——根本就不怕你!」
就算你是金瞳黑狼又如何?就算你能一口吞掉魂魄,又如何!
莫言氣得呲牙掐腰深呼吸半晌,眼瞳也由深黑變作金色……可是他發現他的確拿她無可奈何!
他平靜了些,轉眸瞪她,「小爺親了你!剛剛江遠楓也親了你!——憑什麼,我就不行?」
「你竟然都知道?」沫蟬一驚,抖著手指著他,「難道你,你一直在暗暗跟蹤我?」
「有什麼奇怪!」他有些狼狽地一甩手,「狼族狩獵,可以長途奔襲,連續追蹤獵物20天,直到將獵物咬到嘴裡!」
「你個bt!」沫蟬真急了,包包帶子剛都打斷了,便隨手從身邊花壇裡抓過兩把土來,兜頭蓋臉都揚向莫言去!
莫言躲閃開,可還是有幾個沙子粒兒飛進他眼睛裡去,疼得他一吼,「你瘋了?」
「是啊我就是瘋了!」沫蟬朝他舉起拳頭,「我被畜生咬了,我得了狂犬病,我就是瘋了,難道你不知道麼?」
「……就算別人都不知道,莫言難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也不知道?!」
怒極的沫蟬像一隻狂怒的貓。愛夾答列
貓和狗向來是冤家,那些笨貓有時候分不清他們跟狗的區別,狼族行走在城市裡的時候,時常會遇見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鑽出來的流浪貓,衝他們吹鬍子瞪眼睛的,豎起全身的毛,跟個刺蝟似的要跟他們拚命。
狼族知道貓跟狗有過結,他們原本從來也沒想過要干涉,可是那些該死的貓竟然經常將他們當成了沒品的狗,一看見他們就張揚無照地自不量力……所以有時候,狼族人也會按捺不住收拾一下那幫笨貓。
沫蟬這樣張牙舞爪、明明知道鬥不過卻又不肯服輸的模樣,嗯,果然像極了那些貓。
不過不是像貓的蠢,而是有貓的伶俐可愛……嗯,人類不是也都形容,若女子如貓?生氣起來是張牙舞爪,可是嬌憨聽話起來也是柔軟迷人。
莫言想到這裡,怒氣便也散了。要一頭狼跟一隻貓生氣……也太不值得了吧。莫言便笑了,「這麼說,你想起來了?」
沫蟬閉上眼睛,「是,我想起來了。我三歲那年被一隻大黑狗咬過,我那時候年紀太小,根本分不清狼和狗,只記得是黑色、體型巨大……」
沫蟬努力調回幼時記憶,因為曾經太怕,所以這麼多年一直不敢細想,可是這一刻細節終於重又漸漸清晰,「——我還記得,那大黑狗有一雙金色的眼睛!」
沫蟬睜開眼睛望一身黑衣的莫言,「就是你。混蛋,就是你咬了我!」
在青巖被莫言給騙了,因為他的名字與文豪相同,又因為他是高考狀元,便想當然以為他是品行良好的少年。就算性子有些清冷,不過好學生向來都是有點清高的,也不為過。直到那晚親眼目睹莫言撲向孟槐安去,後來更要追上黃泉路去……沫蟬才明白,莫言不是莫邪,莫言人形之下的狼性更濃。
沫蟬撲上去伸腳踹莫言,「你當年憑什麼咬我,你憑什麼!害得我得了狂犬病,害得我差一點就死掉!我到底哪裡招你惹你,你憑什麼害我!」
莫言伸手輕易攥住她手臂,黑瞳幽深,「憑我,想要你!」
沫蟬一口口水吐過去,「你想要我?你當你自己是誰,你憑什麼認為你有資格對我這麼說話!」
「啊我知道了,」沫蟬想起紅禾當日曾經對她說過的,「因為你也是公狼,你想跟小邪爭奪狼王之位,所以你就要搶走小邪想要的一切,對不對?」
「你說對了。」莫言也是坦率,「他要守護你,我偏要提前搶了你!——你手上的傷口不是簡單的咬傷,那是我留給你的獨佔印記!我搶先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跡,按照我們狼族的規矩,你便是我的獵物;即便是小爺,他也不能擅自奪走,除非他有能耐先咬斷我的脖子!」
「而你擔心的狂犬病,根本就不是問題。咬你的是我,留在你體內的毒素也是我的,所以我自然有辦法治好你。只要你乖乖跟在我身旁,你便不會有事。」
莫言盯著恨得一臉蒼白的沫蟬,伸手輕輕掠過她精緻的下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江遠楓在為你而設法研製新藥,小爺也能幫你暫時延緩死亡——但是我要告訴你,他們就算傾盡全力也只能幫你推遲死期;這世上唯一能治好你的,是我。」
莫言又落下唇去,吻在沫蟬下頜,「蟲,跟我在一起。我會讓你活下來,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莫言的氣息,宛如他一身的黑,囂張地包繞下來。他的唇邊已有短短的髭,尖銳如針,刺磨沫蟬的下頜。他自信地將唇沿著她下頜一路廝磨上來,就要覆住沫蟬的唇……沫蟬一聲低喘,猝不及防地伸腳,猛地踹中他下/體!
「嗷——」莫言被踢中,疼得向後掠出數步,一臉陰鷙瞪著沫蟬,「你不想活了!」
沫蟬滿臉蒼白,剛想說話卻猛地轉身走到牆邊去,扶著牆壁蹲下來,一聲聲地乾嘔起來。卻什麼都嘔不出來,只能吐出幾口酸澀的胃液來。她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眼淚不由自主地迸落出來。她不想這樣脆弱,可是幾次想要站起身來,卻腿發軟怎麼都站不起來……
莫言沒想到竟然會這樣,他有些愣愣盯著她的背影。
她怎麼會這樣?他莫言就算還沒搶到狼王之位,可是他哪裡比莫邪差!更哪裡,比不上那個溫吞吞的江遠楓!
他給她留了獨佔烙印,她該開心,該對他感恩戴德才是——要知道,即便狼族裡,他都沒給任何一個雌性打下烙印過!她是頭一個,她怎麼還這麼傷心?
沫蟬扶著牆壁平靜下來些,霍地轉頭指著他,「你滾。我叫你滾,你聽見沒!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也別再說這些噁心巴拉的話。莫言你給我記住,就算我死,我也不會求你救我——你這個自以為珍貴的烙印,我卻覺得是世上最醜的疤瘌!」
沫蟬回去越想越氣,越想當年竟然是被莫言咬的就越傷心。她是招誰惹誰了呢,怎麼平白無故就變成了狼族的獵物,還成了莫邪和莫言這兩頭公狼之間角力的籌碼?
家裡的電話忽然響起來,沫蟬接起來便歡叫起來,「爸,爸!」
竟然是許久聯繫不上的夏子然打來的電話!
夏子然在地質隊工作,地質隊經常在遙遠的荒郊野外作業,一忙就是幾個月,有時候野外沒有電話信號,就會經常跟家裡聯繫不上。秦雅和沫蟬這麼多年也早都習慣了,於是每次夏子然打來電話,都跟中了500萬似的那麼高興。
沫蟬開心之餘,聽見爸那溫暖的嗓音,就有些壓不住委屈,想要跟爸哭出來。
從暑假以來經歷了太多事,心裡塞滿了太多疑問,忍不住有太多的擔心——這些,她都好想從爸那裡找到慰藉和答案。
尤其是,既然青巖夏家是狼族,那麼爸呢?
而作為爸的女兒的她呢?
夏子然聽出女兒在哭,忙出言哄著,「蟬蟬,是怎麼了?都是爸爸錯了好不好?是爸爸太長時間沒有跟你聯繫。」
「嗯,就是爸不好。」都長這麼大了,爸在跟她講電話的時候,卻還像是哄著小女兒一樣地,讓沫蟬的心情治癒了好多。
兩人聊過家常,沫蟬也知道了爸的大致位置、工作和身子情況,這才轉入她關心的話題,「老爸,您見過白狼麼?」
她不確定老爸對青巖狼族的事情知道多少,她只是覺得老爸不該是狼人。否則這麼多年,她不可能絲毫沒有發現過。所以即便是問,也要問得委婉,省得爸會擔心。
「白狼?」夏子然也被問得一愣,「見過的。是在加拿大北部,靠近北極圈那裡。白狼也叫北極狼,顧名思義都在北極圈附近生活。蟬蟬你怎麼忽然問到這個問題?」
「嗄?」沫蟬有點傻。爸這樣說的話,那就是說除了在北極圈那邊看見的北極狼之外,就沒在青巖見過的?
——如此說來,爸就是不知道莫邪是白狼的。
沫蟬小心地吸口氣,「我在電視上看探索節目,說神農架那邊曾經發現野人的。爸你說在遠離塵囂的大山裡,是不是真的會存在我們想像不到的神奇物種?比如野人……狼人什麼的?」
夏子然便笑了,「野人我多少可以接受,也許是人類進化過程中遺漏的一環,隱在深山裡;狼人我倒不相信了,畢竟人和狼之間,基因序列相差太遠,怎麼也可能在這兩個物種之間有過彼此進化的情形。」
秦雅從外頭回來,便從沫蟬手中接過電話去。兩夫妻說些體己話,沫蟬趕緊避回房間去,只是越是發傻了——如此說來,老爸竟然真的是不知道青巖有狼人,老爸自己就更不可能也是狼人吧?
其實想要知道答案也簡單,她只需撥通一個人的電話……
沫蟬盯著電話半晌,還是歎了口氣,鬆開手將電話扔在一旁。
在他眼裡,她究竟是夏沫蟬,還是曾經前世裡他見過的人?如果他對她好,只因前世那個人,那她寧願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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