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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2、狼可不是好惹的 文 / miss_蘇

    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72、狼可不是好惹的(第二更)

    翌日早晨。1

    秦雅敲門,沫蟬才從夢裡醒來。她霍地坐起來,狠拍了自己腦門兒一下。怎麼昨晚上睡得這麼沉,都忘了房間裡還一頭白狼呢!

    趕緊扭頭瞅白狼。那傢伙蜷縮在牆角,趴在她先前給他的那個大靠墊上睡得正香。兩條前腿抱著靠墊,小下巴磕向前伸著,嘖,睡得好萌哦。

    秦雅昨晚上是揪了一晚上的心,生怕「大白狗」傷害女兒,於是這一大早的就來拍門。沫蟬明白媽擔心,便趕緊起來去給媽開門——

    她其實隱約覺得好像有點什麼不對勁,但是著急開門,就沒顧上照鏡子崢。

    結果等門一打開,秦雅驚呆了,瞪大了眼睛捂著嘴指著沫蟬的頭上,「你,你這是怎麼了?」

    「嗯?」沫蟬一波浪腦袋,不得要領,趕緊跑到鏡子前去——

    「啊——,啊啊啊!」沫蟬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攥緊兩拳,不顧淑女不淑女地尖叫起來客!

    鏡子裡的那個,是她麼?五官眉眼是,可是頭上怎麼立起來兩根觸角!簡直是科幻電影裡的人形蟲!啊啊啊!

    ——她的頭髮,她的頭髮竟然有兩綹在腦袋上支愣起來,左右各一根!

    秦雅狐疑地盯著女兒,「你昨晚上,發生什麼事了?打小就睡不安穩,可是也沒見過這樣的呀。」

    沫蟬只能尷尬地樂,「內個,也許是我做噩夢抓狂了,兩邊揪著頭髮,就揪成這樣了吧。」

    秦雅也只能無奈地笑,「趕緊梳頭洗臉吧。我下樓去買早點。」

    沫蟬的這一聲尖叫,將熟睡中的白狼也給驚醒了。它緩緩睜開眼睛,慵懶地打了個呵欠。冰藍色的目光瞥向豎著觸角的沫蟬,只溜了一轉,便興趣缺缺地轉開。彷彿一點都不明白那蠢女人為了什麼這麼尖叫,更不滿意她竟然為了這麼點小事兒就打擾了它的好眠。

    它那跩樣兒,沫蟬看懂了,忍不住也向它呲了呲牙。心說,你個小畜生,你懂我們人類的心情麼?

    秦雅倒擔心地一扯沫蟬,壓低聲音,「你別惹它啊……傻丫頭,你昨晚上竟然真的就這麼讓它躺地下就睡?你怎麼沒給它拴條繩子?」

    沫蟬就傻笑,「媽我真忘了,嘿嘿。1不過我也真沒怕它,它都傷成那樣了,它哪兒有力氣搗蛋了?」

    秦雅這才放心地轉身開門下樓去。

    被認定沒力氣搗蛋了的傢伙,鼻孔輕蔑地哼了聲。

    笨蛋。

    沫蟬沒搭理它,逕自出去洗臉換衣裳。洗頭的時候,用力那手按下那兩根「觸角」,觸手微微有粘度,像是塗了發膠似的。沫蟬就有點愣,心說她昨晚上洗完頭就那麼直接披散著出去了啊;

    因為尋思著白狼在房間裡,分分鐘無馬賽克窺視,於是她有些心慌意亂,所以壓根兒忘了吹乾頭髮,更沒在頭髮上噴灑任何造型用品的好吧?

    對於這樣「裸奔」的頭髮,它又是何德何能變成那麼柔韌有彈性的造型的?

    更關鍵的是,足以支撐頭髮立起來的那黏黏膩膩的東西,是神馬啊!

    情不自禁胡思亂想,回想起小學的時候,班上有個「小上海」。給他取了這麼個綽號,不是因為他是上海人,而是他從那麼丁點大的時候,穿衣做派就有點海派風格,尤其是梳得油光光的小分頭,像極了後來憑借「海派清口」紅遍大江南北的周立波。

    那時候沫蟬還跟女孩們一起猜測過,他那頭髮是怎麼能在春天的大風之後還能保持那麼服帖光亮的呢?那得噴了多少發膠才能凹出來的造型啊!

    有個女孩兒就爆料說,不光是發膠的功勞——她親眼看見「小上海」在自行車棚,在手掌心吐兩口唾沫,然後將唾沫塗在頭髮上……

    此事噁心得不堪回首月明中,可是卻生動地讓沫蟬記住了唾沫的這一格外的功能——沫蟬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眼見著自己的臉一層層地白了下去。

    呸呸呸,肯定整錯了,肯定不會是這麼八宗事的!

    房間裡就她自己一個人,難道她還能半夜夢遊了起來,伸舌頭把自己頭髮給舔成這樣啊?再說人的舌頭怎麼也夠不著自己的頭髮,踩著梯子也夠不著的吧!

    可是一個更殘酷的事實,砰地砸了一大錘在她腦門子上——她房間裡還有一頭白狼啊!

    狼,那是狗的祖宗,那也跟狗一樣,是最善於伸著大舌頭東舔西舔的啊啊啊!

    沫蟬面無人色地回到房間,一眼瞅著白狼,氣就不打一處來——可是這氣卻也不知該往哪裡撒。

    難道跟它講道理,甚至罵街?它聽不懂啊!

    沫蟬氣得坐床邊上抓過電話來,撥給莫愁,「師太你少跟我廢話,你痛快趕緊麻溜地把莫邪給我拎來。now!」

    打狗也要看主人,是不是?既然她掐白狼沒用,或者說她也沒自信敢戰勝一頭公狼,那她總得拿白狼的主人洩一下憤吧!

    莫愁支支吾吾,反正說來說去就是說莫邪暫時沒在身邊,沒辦法來接電話。

    「師太你甭跟我囉嗦!你以為你衝我敲著木魚唸經呢?」沫蟬是真的氣瘋了,「他現在暫時不在身邊?好,你去給我找他去,務必非讓他今天接我的電話!」

    電話那頭,莫愁都快哭了,心說他就在你身邊呢,我上哪找他來接電話啊?

    沫蟬就冷笑了,「師太,你有種!這個忙你不幫是不是?好,山水有相逢,等我9月份開學看見你的!」

    沫蟬卡嚓掛了電話,那邊廂莫愁趕緊瞄了一眼日曆——9月1號的日子,忽然變成了血淋淋的大紅,還有鮮紅的液體沿著那個數字流淌下來。

    白狼置身事外地悠閒看著這一幕,冰藍的眸子裡不時閃過一縷微光,還小心地避免讓沫蟬給發現了。

    身為一隻「哈士奇」,它是很懂得不該在人類發怒的時候去攙和滴~~

    沫蟬不得紓解,便再將電話撥給莫言,也是要讓莫言幫忙找莫邪。

    直到此時她才發現,她手裡有莫愁、莫言、三叔公,甚至綠蟻的電話……卻唯獨沒有莫邪的。她果真是那麼粗心的人麼,粗心到獨獨錯過了一個人的電話?

    她當然明白這不是粗心的事兒。而是,她一直刻意躲避著有關莫邪的一切;彷彿希望,既然沒有莫邪的電話號碼,那麼離開青巖回到自己的生活中之後,便自然有理由不再與他聯絡了吧?

    她又何必這樣,欲蓋彌彰?

    莫言果然比莫愁乾淨利落,直接告訴沫蟬,說綠蟻病了,莫邪去那邊陪綠蟻了。莫言在電話裡笑,「蟲,你就是再著急找他,好像也不方便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們吧?」

    莫愁剛剛跟沫蟬通過電話,就第一時間通知了莫言了,莫愁知道沫蟬一定會找莫言。莫言便想到這個理由來。

    沫蟬就默了,心裡騰起的千萬的火苗,都自己一撮一撮地按滅了。

    她也真是的,就算真的擔心昨晚是白狼舔了她的頭髮,可是也不至於非要這麼上天入地地找莫邪吧?

    還是,她這樣急著電話找見他,其實根本與昨晚的髮型無關?

    「呃,是啊,文豪你說的對。那我掛了,呵呵。」

    沫蟬便想掛斷電話,莫言的嗓音卻幽幽地追了過來,「蟲,分開這麼多天,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

    沫蟬張口結舌,知道自己真是太無禮了,竟然只拿人家莫言當工具,都忘了問候一聲。

    「文豪哥哥對不起……」沫蟬趕緊拿出小女兒情態來求饒,「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就光忙著想找小邪掐架。文豪哥哥最好人,一定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是不是?」

    莫言只能指尖撐著眉頭笑,「小妮子。」

    沫蟬瞪眼,「嘿,我管你叫兩聲『文豪哥哥』,你還真習慣了是不是!我可鄭重告訴你啊,就像我跟莫邪也說過的一樣:我比你們兩個都大,算是你們的族姐;玩笑歸玩笑,可不准你們沒大沒小的哦!」

    說著說著就又不知怎地想起,這麼跟莫邪說的時候是測字那一回。莫邪回嘴說他比她大,她追問,他竟然紅了臉頰,長睫垂下來,說「我個子比你大!」

    沫蟬趕緊收回思緒,輕歎了聲,「莫言,這些日子來一切都好吧?學校報到是哪天?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買了哪天的車票?我去接你和莫愁吧?……」

    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不外都是以過來人的姿態囑咐人家大學新生的。說到後來莫言都笑了,「蟲,你不是我族姐,你好像我媽啊……」沫蟬這才住嘴,很是不好意思。

    「我就是想,既然你和莫愁大老遠地到d市來,你們人生地不熟的,我就該盡地主之誼。」沫蟬費力解釋,「我到青巖去,你和莫愁對我那樣好,我當然要好好回報了。」

    「蟲,」莫言叫停沫蟬的絮叨,「我希望你對我好。但是不是回報,也不是地主之誼。你懂的,別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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