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巖古樸,外頭的街巷都是舊時模樣,可是進ru酒吧後卻是另外一份光景,彷彿現代社會的燈紅酒綠一下子從這個孔洞呼啦一下子都湧到眼前來。跟現代氣息一同湧來的,還有一大群美女,個個小臉大眼、豐乳細腰,圍到莫邪身邊去,嬌聲鶯啼,「郎官,您可來了。我們等了您這麼久,您終於肯垂憐。」
沫蟬有點愣,卻不得不承認,已經被眼前這群美女晃花了眼。青巖這裡果然地靈人傑,美女們個個皮膚細膩、眼瞳閃亮,更讓人嫉妒的是那做過整形手術一般的細長面孔,與熱情露在裙擺外的修長白腿。
沫蟬更沒想到的是,那一直被她當成小p孩的莫邪,竟然這樣受歡迎!
「這位是誰呀?」
那幫美女自然也發現了沫蟬,一個綠裙子的女孩子便輕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沫蟬一眼,抬了抬下巴,「長得麼,嗯,勉強算清秀。」
女人跟女人之間的敵意,有時候你真說不清是怎麼就突然爆發出來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沫蟬也朝那女孩呲了呲牙,「美女,你是angelababy吧?怎麼,不是呀?哎呀,那你怎麼整的跟她一模一樣啊。」
莫邪立在眾美當中,笑笑地看沫蟬反擊,這才輕輕抬了抬手,「你們別欺生。她是來給我補習的。」
「哦~~」那綠裙子的女孩又找到了機會攻擊,「那就是說,早晚也會跟郎官之前的幾位補習老師一樣,被氣走嘍?」
沫蟬聳肩一笑,「我當然得走了。不走的話,難道跟美女你一樣,與這麼一大幫美女來分享他一個人,想要贏得他幾十分之一的注意力啊?算了,我可沒你這麼善於委曲求全。」
「你!」那女孩子被一下子戳到痛處,氣得杏眼圓睜。
沫蟬繼續聳著肩自己走向吧檯去,只扭頭冷睨了莫邪一眼,「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沫蟬坐下來,盯著吧檯上的原木紋理出神。吧檯裡穿筆挺白衫的酒保,睨了她一眼,便將兩個敞口瓷碗並列擱在她眼前。沫蟬盯著那兩個瓷碗又有點沒回過神來——暗紅流雲紋的吧檯桌面上,兩個內裡藍色冰裂紋的瓷碗。
沫蟬就笑了,仰頭笑望酒保,「你的意思是,你們這裡是用這個喝酒的?」
酒保隱身在吧檯後的暗影裡,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見身著筆挺白衫的腰身,修長而緊致,像流線優美的美人觚。
「嗯。」那酒保答得極淡,拎過一隻罈子來,嘩啦啦給沫蟬眼前的兩隻瓷碗注滿酒。水聲清冽,卻力道掌控極好地一滴酒都沒濺落出來,看得沫蟬暗自叫好。
「喝吧。」酒保倒完了酒,面貌終於在吧檯燈幽暗的光裡點點浮現出來。
「啊,你……」沫蟬定住,有點無法自控地盯著他看,臉頰都隨之紅了紅,「不好意思,我,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嗤……」那酒保彷彿這樣的笑話聽過太多遍了,一聲不吭地提著罈子轉身離開。沫蟬囧得直咬自己的手指甲,她怎麼這麼丟人啊她!
「活、該。」身畔一聲輕笑,那少年長眉輕揚,抬腿跨坐上高高的吧檯椅,將修長的手指輕輕敲在吧檯桌面上,「這麼巴巴地跑來看人家,結果反倒讓人家給輕賤了吧?」
沫蟬扭頭來,臉沒出息地紅起來,她使勁瞪莫邪,「你說什麼呢你,我真心聽不懂。拜託說人話行不行?」
莫邪笑得奚落,眼底卻沒有笑意,「你巴巴地扯著我出來,又扯著我直奔這酒吧來——難道你不是繞著圈子想來見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