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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錦有意無意的埋怨,讓綠意覺得有些為高墨言不甘,說道,「二少奶奶指的是二少爺吧。聽說二少爺去老太爺那裡求情,老太爺將他一通訓斥……」
杜若錦打斷她,「綠意,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懶
杜若錦換上一身淺紫色的紗裙,外罩白色潑墨寫意衫子,峨眉輕掃,唇不點而紅,端的是脫俗出塵。她杜若錦就是要讓人看看,自己並未因昨夜受困祠堂而沮喪。
進了正廳,果然見眾人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毫不避諱的,或鄙夷,或欣賞,或同情,或不屑,她通通不會在意。
今天桌上的人並不過,高老太爺身子不適沒有來,高步青去了皇宮當值也不在,高硯語去了翰林院當差,甚至連高紙渲也不在,杜若錦望著他空空的座位悵然若失,昨夜他手心裡的溫暖依舊。
落座時,衝著站在身後伺候的阮真吩咐道,「去給我盛些清淡的白粥來,桌上的菜膩了些,我吃不進去。」
阮真咬著唇有些不甘,說道,「平常吃的好好地,怎麼就今天吃不進去了?難道昨夜罰了一夜跪,連胃口也變了?」
杜若錦倏地起身,唬著臉走近阮真身前,喝道,「既然你在人前不想給自己留情面,我也明給你說。這個家裡的人可以議論我任何事,卻不能管我教訓自己房裡小妾的事。你肆意頂撞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將高家的家法置於何處?」蟲
杜若錦沖綠意說道,「綠意,賞她幾巴掌,讓她嘴巴以後放乾淨點。」
綠意有些瑟縮,望著杜若錦,期期艾艾說道,「二少奶奶,綠意不敢。如夫人或許也只是有口無心,您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杜若錦仍舊沉著臉,說道,「既然綠意肯給你求情,我也給她個面子,今天的罰就免了,再有下一次,我一定叫你後悔莫及。還不快去盛粥?綠意,你跟著她去。」
阮真恨恨得咬唇,不敢吭一聲,她原來能耀武揚威,是因為自己姨姐肯托出錦親王給自己撐腰,現在被杜若錦一攪和,姨姐明顯不肯再多願意理會自己,阮真對於嫁入高家也是後悔莫及,否則憑她的姿色嫁給一般世家也是能做個正室的。
阮真看沒有人肯出言為她說話,再跟杜若錦拗下去只有自己吃虧的理,只好出了門,綠意跟在她身後,會意得沖杜若錦微微眨眼便去了。
杜若錦剛才的一席話,將大夫人和二夫人全部影射了進去,堵住了大夫人的口,她是正室,自然也會認為正室教訓小妾,是再合不過情理之事,可是二夫人聽著句句刺耳,見阮真和綠意走遠了,才不陰不陽得說道,「二少奶奶好閒心,既然讓綠意去了,還不如當時就讓綠意去呢,何必非要為難阮真?」
杜若錦夾著桌子的菜,吃得津津有味,什麼吃不進去,她憑什麼要吃不進去?匆匆嚥下幾口說道,「我墨言堂就要有墨言堂的規矩,她肯伏小,我也會讓她的日子好過,她如果想要爭正室這個位置。我只有一句話,只有我讓出去的,沒有別人奪了去的可能,趁早死了這條心。我讓她去端粥,這是給她獻慇勤的機會,至於讓綠意跟她去嘛,我倒不是怕她干下毒,可是也怕她給我加點料也不好過呀。」
眾人面面相覷,大少奶奶咂舌道,「說出去誰能相信?都說人心有九竅,弟妹,你呢?十竅也不止。」
杜若錦淡定自若,笑著答道,「大嫂說的是我嘛?照我說大嫂哪裡都好,就是把大哥看得太緊,連墨言都有了妾,大哥卻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呢,大嫂,哦?」
大少奶奶的臉色微變,瞪了杜若錦一眼,再看向高筆鋒時,高筆鋒的眼神犀利一閃即逝,大少奶奶只得半是委屈半是討好的,說道,「娘,提起這事來,靜容倒是記得上次回娘家,家嫂提起她的遠房親戚,原本也是益州城大戶人家的女兒,只因家道敗落父母雙亡,所以才投靠了家嫂。靜容也見過那位女子,人和氣又標緻,靜容想讓她過門給大少爺做個妾。」
大夫人沉吟半許,說道,「大戶人家的女兒做小妾,會不會委屈了人家?人家肯不肯還是兩說呢,筆鋒,你怎麼說?」
高筆鋒一直埋頭吃飯,聽見大夫人問他,隨即開口說道,「靜容先前跟我提過這件事,我怕委屈了靜容就一直沒肯答應,既然娘問起了,就一切但憑娘做主吧。」
大夫人點點頭,滿眼慈愛得看著高筆鋒,似是覺得他回答的很好,說道,「娘知道你一向與靜容感情極好,為了她一直不肯娶妾,可是你是高家的長子,又總管高家產業,傳宗接代的任務自然要落在你們兩個的身上。」大夫人說完,又瞅了大少奶奶一眼,說道,「靜容,你的肚皮也要爭口氣呀。」
柳氏憤恨,幾乎是咬牙切齒得說道,「娘,靜容知道了。」
杜若錦冷笑,好一出完美的戲落幕。正在這時,阮真端了粥回來,放在桌上,離得杜若錦略有些遠,杜若錦站起身來說道,「我吃好了,各位慢慢用。」
阮真氣不過,眼睛裡的淚都要流出來了,「你……」
杜若錦走近她身邊,不屑得說道,「你覺得委屈?你是以妾室的身份嫁進高家,就早應該知道會受氣吃苦,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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